不過是垂憐罷了(1 / 2)

聞人瑞拄著拐杖, 右手還有些顫抖。蕭魄命這段時間一直用靈氣幫他梳理經脈蘊養重生生長的骨骼, 如今基本的生活能力恢複了不少。

看著聞人瑞手中的族譜, 蕭魄命十分後悔這段時間花費精力去救治他。

他就應該讓這個家夥自生自滅。

“名叫少商麼?”老人摸了摸他花白的胡子, 上下打量著君少殤,對於君少殤的穩重越發滿意“可有表字。”

蕭魄命聞言, 一時啞然。

君少殤。

既不是跟著他一起姓,還是以‘殤’為名。

想起這個胡鬨一樣的名字,蕭魄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感想。

但是蕭魄命見到君少殤的第一眼起,腦海裡就莫名的冒出了這個名字。

好似他原本就叫做這個名字一般。

沒有任何緣由。

“昱安。”蕭魄命這麼說著“姓君名少殤, 字昱安。”

“嗯。”老者聞言,摸了摸胡子, 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畢竟在他眼中,這個表字取得並沒有什麼水準。

君少殤赫然抬眼, 看向了他的師尊。

君少殤,‘殤’字乃是他父皇賜字, 金口玉言, 終其一生,上天入地,亦無法擺脫這個名字。

哪怕有朝一日羽化飛升,這個名字也刻入仙骨, 淪為因果一環。

上一世, 他的師尊見到他時就叫出了這個名字,那時他年幼尚且不懂大修一言,便結下永世因果, 隻當他師尊也是因他身份而接近他的不軌之人。

卻不曾想,他一個破落之身,如何當得他師尊有心接近。

不過是垂憐罷了。

等到他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換不來師尊再度睜開眼,和氣的喚他一聲“少殤”。

“既識字,可曾讀過什麼書沒有。”老者和藹的繼續考教。然而問了半晌,君少殤也沒有搭理他。

“是天殘麼?”老者有些錯愕,又有些痛心疾首,畢竟鎮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想找一個適齡且讀過書的孩子實在太不容易了。

“什麼天殘。”蕭魄命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哪怕平素極溫和,這會兒也多了三分火氣。“這孩子健康的很,隻是不愛和可疑人士說話。”

這麼說著,蕭魄命忍不住又敲了敲顏若流的腦袋,後者也乖乖躲到了他的身後。

“可疑人士?老夫怎麼會是可疑人士?”聽到蕭魄命說君少殤並不是啞巴老者頓時笑了,這時他想起他忘了做自我介紹“老夫姓方乃是鎮上樺陽書院的山長,不知這位小友姓甚名誰啊。”

“蕭魄命。”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遑論還是個老年人,蕭魄命沒好氣的扔下了名字,便不想再與對方寒暄。

拉上君少殤的衣服就打算上樓。

結果再度被老者攔下了。

“既然昱安讀書識字,為何……蕭小友不讓他試一下今年的縣試呢”老者終於放棄了念出蕭魄命的名字,他實在不懂為何有父母會給孩子取這麼一個名字。畢竟觀蕭魄命氣度也不像貧窮農家出生的孩子啊。

“縣試?”聽到這話,蕭魄命終於停下了腳步。

“縣試,老夫不才正是這樺陽書院的山長,每年書院都有推薦進入縣試的名額,我觀昱安有狀元之姿,蕭小友何不讓昱安嘗試一下呢?早一點靠縣試、府試過院試,也好早一點考鄉試,他日封侯拜相也光宗耀祖不是?”

老者極力的勸說到,一縷原本還算仙風道骨的胡子都被他捋的亂七八糟。以前都是彆人求著讓他收下孩子推薦考試,這一次名額竟然沒有人敢認領,真的是奇恥大辱。

蕭魄命全然不為所動。君少殤才多大?雖然有時他也總是開玩笑的說要讓君少殤去考狀元,但蕭魄命對君少殤卻沒有太多要求。

更何況君少殤還要跟他一起修真呢,凡俗之事少沾染,當初熬夜看得那麼多本修真蕭魄命也不是白看的。

更更何況剛才那個掌櫃那麼避之不及的模樣,若是裡麵沒有貓膩,蕭魄命願意讓‘泥鰍’直逼咬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