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頭抱著胸一臉我對你沒興趣你彆過來的表情, 蕭魄命幾乎忍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
“真沒辦法?”蕭魄命扶額。
“要不你去河裡泡著?”見到蕭魄命似乎真的對他沒有興趣的樣子, 老頭試探性的建議。“然後在河裡自己來一次試試?”
“你放心, 我絕對不會看的。”說著, 老頭就將雙手捂住了眼睛,隻是指縫很大, 眼睛睜著溜圓,一點都沒有他說的那麼正經。
清心咒全然沒有用,蕭魄命越發覺得尷尬,無奈朝著不遠處的小河走了過去。
河水清澈透明, 蕭魄命摸出懷中的火引,不出意外的全濕了。將火引扔到一邊, 蕭魄命跳下了河水。
河水冰涼,秋日的晚間已經是十分寒涼了。蕭魄命打了個哆嗦, 稍微緩解了幾分尷尬。
繁星漫天,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他的臉。此刻的蕭魄命臉色終於不再那麼難看了, 隻是臉色依舊蒼白, 在冰涼的河水中,臉上的不健康的紅暈也完全褪下,衣料完全被河水打濕,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身上, 勾勒出他極勁瘦的腰身。
蕭魄命一臉複雜的盯著水麵下。
他自是記不起來自己是有多久未曾紓解過了。
這具身.體的體質著實太弱, 蕭魄命甚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住。萬一身.體受不住虛弱的閉過氣就這麼掛掉,蕭魄命簡直不敢想象他兩個徒弟給他收屍時候的表情。
還不如被那條蛇一口吞下呢。
蕭魄命無奈腹誹。
隨即認命的開始自給自足起來。
蕭魄命並不知道,在他走入河中之後, 原本還在裝瘋賣傻的老頭卻安靜了下來。老頭瞥了眼山洞的方向,搖了搖頭。
“也罷,誰讓我老骨頭這次欠了你呢。”老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即轉身上了山。
妖獸所在之處必定伴隨著天材地寶,考慮到那隻蛇妖王隻是暫住,老頭估計這附近應該有不少品質還不錯的藥材。
老頭之前看不上這些藥材,不過用來給蕭魄命解除餘毒,倒也正好。
蕭魄命站在河水裡,喉嚨微動,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十分平靜,若是忽略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的話。
過了半晌,蕭魄命終於忍不住喘了口氣,隨即他便絕望的發現,這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劇烈。
不期然的蕭魄命想起原文中主角葉玄天隻是吸了幾口霧氣就與鳳霓裳大戰了三天三夜,一時無言。
他隻是個普通人,如何與天賦異稟的種.馬男主相提並論啊。
而且他剛才還吞了蛇膽……
真的會死人了。
蕭魄命扶額胡思亂想道。
而就在這時,隻聽一陣極輕微的水花聲,蕭魄命轉身,就見到剛才那名他避之不及的年輕男人下了河向他走了過來。
蕭魄命本能的就打算避開他,但是那年輕男人已經正好走到了他的麵前。
大抵是河麵上的光線沒有山洞中那名亮,蕭魄命這會兒終於能夠直視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了。
“在下蕭魄命,請問前輩是……”考慮到白日裡與剛才還收到了幫助,蕭魄命的語氣十分客氣,然而他剛想後退一步,就被攥住了手腕。
入手即是冰寒,如同高山上終年不化的堅冰,蕭魄命甚至覺得手腕上的經脈都要被凍傷了。
“前輩請自重。”蕭魄命臉色一變,就在蕭魄命忍不住想要動手的那一刻,年輕男人湊了過來,那張五官極熟悉的臉不斷放大,最終一個吻落在了蕭魄命的額際。
虔誠的如同朝聖。
極為冰涼的觸感從額頭蔓延,幾乎是瞬間驅趕了四肢百骸不正常的燥熱。一吻過後,年輕男人頓時放開了蕭魄命。
“可以了。”縹緲的男音傳來,蕭魄命愣在原地,而眼前的年輕男人已然消失不見。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錯覺。
蕭魄命動作機械的摸了摸額頭,他所中的蛇毒還未完全解除,但已然大好了。
而距離蕭魄命三裡外,年輕男人再度出現在了這一片山穀之中,他依舊穿著白日裡的那件破爛單衣,單衣很短,隻是因為破破爛爛的關係,蕭魄命並未發現這件衣服對於年輕男人來說實在太小了,就像身材高大成年人穿著一件兒童的衣服一般。
“你可以滾出來了。”年輕男人赫然說道,他眼角還有一顆妖異的淚痣,清冷的月光之下,那副麵貌與顏若流五官十分相似。
隻見年輕男人破爛衣衫微微滑落,‘泥鰍’的身影赫然出現,隻是他微微張著嘴巴,口中龍牙蓄勢待發。
隻要剛才顏若流有一點輕舉妄動,迦樓鴻蒙就會撕裂顏若流的咽喉。
“哪怕過了千百年,你還是這麼討厭人。”迦樓鴻蒙滑到了草地上,濃鬱的龍息微吐,下一秒,一個同樣俊美的似乎不應該存在於凡塵之中的黑衣男人出現在了月光下。
“顏若流。”黑衣男人麵無表情,如是說道。
“迦樓鴻蒙,你確定你要在此和我動手,就憑你這化形都撐不了幾息的身.體”顏若流募得笑了,如同遍染整個山川的羅曼沙華,又如同豔麗不可方物怒放著的曼陀羅。
“顏若流,我再如何也比不了你這連道心都要破裂的垃圾,怎麼,隻敢懦弱的擠在師尊身邊完全不敢顯露分毫身份?”迦樓鴻蒙同樣冷笑一聲,他與顏若流爭鬥了幾千年,雖然幾次入了圈套可從不代表他真正落了下風。
“師尊心善,說不定看在你那可憐的滿是裂痕的道心的份上,原諒你那滿手的鮮血了,還要花心思為你修補道心。”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一隻兔子從兩人之間的草地上蹦跳而過,下一秒,這二人又都恢複成了原狀。
顏若流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衫,幼兒嗜睡,他必須在師尊回去之前洗個澡把一切痕跡都清理掉了。
迦樓鴻蒙無趣的擺了擺他的尾巴。
他們當然不會現在就打起來,且不說幾千年都未曾分出勝負,兩敗俱傷豈不是便宜了君少殤那個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