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回到西臚一路順暢。而六皇子楚文軒的死訊也終於從帝都傳開。
方山長也回到了書院,因為君少殤的緣故,燕國各處都有慕名而來的學子,甚至原本鎮子上對方山長避之不及的曾經書院學生的父母也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搏一把,他們將君少殤連中三元的功勞強行歸納到了君少殤是方山長關門弟子上麵,每天總是有許多父母帶著家中幼子來求方山長收徒。
另一邊方山長的小兒子也終於在當地縣官的說和下與方山長重歸於好,雖然還有些不情不願,但時間總是會衝淡這一切。方山長小兒子的妻子也再度懷孕,至少蕭魄命一行人辭彆方山長的時候,一家人關係已經恢複到了親密的程度了。
回草廬的時候,蕭魄命特意避開了臚城,隻是沿途借宿的時候蕭魄命總覺得村民、旅舍掌櫃對他熱情的有些不正常,特彆是在聽說他姓蕭的時候直接不收分文,還拿出最好的酒菜招待他們。
這些村民、掌櫃很多都會請求蕭魄命幫他們看病。蕭魄命起先還拒絕推脫,後來也就麻木了。最詭異的是他的這些病人,都是女子,基本都是村民、掌櫃的妻子或者兒媳婦還有出嫁了的女兒,大多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病症。甚至還有些‘病人’出來見他隻是為了說幾句話拜一拜。
意識到這些古怪的時候,蕭魄命也問過君少殤幾人有沒有什麼頭緒,他少年老成的大徒弟也隻是搖搖頭說不曾發覺不對,小徒弟顏若流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直接被問懵了,王老頭一臉高深莫測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蕭魄命估計王老頭什麼都沒發現。
蕭魄命原打算再問問聞人瑞,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這人就一個木頭,自蕭魄命將他救回來就沒聽到他說過幾句話。反倒是禦廚張白壯趁機接了話,隻是張白壯自離開京都開始就一直在拍蕭魄命的馬屁,這一次竟然說那些人都把蕭魄命當做神仙了,蕭魄命啼笑皆非。
也許真的是他過於敏感了吧。蕭魄命無奈的想著,大約是他在臚城救人之後有好事者又替他揚名了,就像當初在商隊裡莫名其妙成了神醫一樣。
因著被村民、掌櫃連番騷擾,接下來的行程連借宿都免了,遇到城鎮也隻是補充了食物用度就離開,一分鐘也沒有耽擱。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在曆經了幾乎半年之後,蕭魄命終於在春節之前回到了李家村寨。
李家村是這十裡八鄉最大也是最富足的村寨,去年蕭魄命就曾經跟村長他們一起過年,過年飯菜雖然油膩但勝在熱鬨,村裡村外喜氣洋洋。
正當蕭魄命興衝衝的想要去和老村長打個招呼,順帶將草廬鑰匙拿過來的時候,一進村就感覺到不對勁。
原因無他,村子裡實在是太安靜了。
村口小院的圍欄因為久久無人修理已經毀壞了不少,幾隻麻雀飛過平添荒涼蕭瑟之感,廚子張白壯望了望四周,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見狀蕭魄命走進了距離他最近的院子裡,房門半掩著,蕭魄命敲了敲緊閉的房門,沒有聲息。君少殤與顏若流對視一眼,在蕭魄命猶豫的時候,直接推開了房門。
一大股灰塵迎麵撲來,房間裡已經落上一層厚厚的灰塵,看起來應該是久無人居住了。蕭魄命不死心的轉身闖入了下一家。
同樣的情況。
就連村長家裡也依舊如此,隻是房間明顯被翻過,桌椅東倒西歪的。蕭魄命還在內屋地上撿到了他草廬的鑰匙。
蕭魄命拿著鑰匙出來的時候,整個村子依舊被君少殤幾人粗略搜索了一遍,沒有見到任何人影,從房間內部灰塵的情況來看,這個村子依舊好幾個月沒有人居住了。
這也徹底打破了蕭魄命對於村裡人可能外出參加祭祀之類活動的猜測。
“師尊。”顏若流拽了拽蕭魄命的衣袖,稍有些擔憂。
聽到顏若流的聲音蕭魄命回神,隻當顏若流是被這村子嚇著了,當下握住了顏若流的右手。
就在此刻,村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隻見兩名穿著黑色短衫的家丁從村口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在看見蕭魄命幾人後臉色一變。
“你們是何人,敢闖入蘇家土地,還不速速離去。”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家丁厲聲嗬斥道。
“蘇家?”蕭魄命像是想到了什麼,向著後村李家祭田的方向飛奔而去。
“師尊。”君少殤擔憂的喊了一句,他最後瞥了眼這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立刻沿著蕭魄命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