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更半合一(1 / 2)

可能是因為天冷了,加上顧凝宸讓禦膳房給四阿哥準備了食補。

跟拖爾弼不一樣,四阿哥年紀小,用藥就不好,哪怕是藥膳裡麵隻添了一點也不合適,隻能食補一下。

食補就是菜式更加營養均衡一點,顧凝宸生怕禦膳房那邊敷衍了,還特地讓金桂送了荷包過去打賞禦廚。

她的意思是,禦廚要是想做什麼,食材卻太貴,隻給四阿哥不太合適,就能跟金桂說一聲,缺多久就補上多少。

禦膳房也是實誠,四阿哥那邊送了,重華宮這邊的膳食也比往日更加精心和豐盛。

如今的顧凝宸什麼都不差,尤其銀錢就更加不差了。

不說拖爾弼那邊,出書和工坊的分紅,他留下一部分,大部分都送進宮裡來給顧凝宸,生怕女兒手頭的錢不夠花。

可能是一開始顧凝宸的處境太慘了,家裡又沒能幫上忙,都快成了拖爾弼這個親阿瑪的心病,於是一有錢就送,讓顧凝宸有些無奈,卻又窩心,隻好把這筆錢通通收下。

回頭她再給拖爾弼送藥膳方子,送滋補的藥材,送各種謄抄的孤本書籍,反正是有來有往,兩父女是送的不亦樂乎。

當然顧凝宸也不會落下索綽羅,藥膳房子和藥材都有額娘單獨的一份。

索綽羅不喜歡看書,就送首飾,這沒有女子會不喜歡。

還送珍珠送寶石,索綽羅自個想做什麼樣式的首飾,就能帶著這些上等的寶石去找老師傅打一套來。

看得其他貴夫人都忍不住羨慕了,畢竟顧凝宸手頭的寶石都是上等的,在外邊是有價無市,壓根是有錢都買不到。

可惜如今皇上不打算選秀的樣子,她們家有再漂亮再年輕的女兒都不能進宮去,自然無法這樣孝順她們了。

索綽羅沒什麼能給女兒送的,畢竟顧凝宸如今是什麼都不缺,索性就把最近從各處聽來的有趣消息讓拖爾弼寫下來,然後信箋送進宮裡的時候給顧凝宸看看,笑一笑了。

顧凝宸感覺自家額娘也是個妙人,她讓拖爾弼寫的也不是東家長西家短,或者那些後院亂七八糟的事,更不會是彆人家的**。

反倒是提起誰家的孩子愛鑽研,最近弄出點什麼來。

有些一看就是異想天開,不可能成功,有的就十分有意思了。

索綽羅知道顧凝宸對新奇的東西好奇,跟其他夫人閒聊的時候就喜歡聽這些,那些夫人們投其所好,自然多說一說。

這天有個夫人說自己一個遠房的外侄子就喜歡搗鼓奇奇怪怪的東西,最近還弄出一架兩輪的東西來。

人還能坐在上麵,腿腳不用沾地就能走,隻是沒走幾步就散架了。

索綽羅也就把這事讓拖爾弼寫進信裡了,顧凝宸一看,這不是自行車嗎?

這人挺有想法,估計支架沒弄好,兩個輪子之間不穩定,這才會走著就散架了,改良一下就能用。

不過如今的地麵不夠平整,自行車走在上麵就會一顛一顛,沒那麼舒服。

隻是舒服算什麼,像是拉貨郎,如果有這麼一輛自行車,後麵再弄個小拖車,或者直接做個小三輪,就能輕易拉貨,不用人來拉著走那麼辛苦了。

顧凝宸正想著,就見康熙來了,笑著請他坐下。

金桂奉了熱茶過來,輕手輕腳就下去了。

康熙每次來都喜歡跟顧凝宸單獨說話,不愛有外人在。

所以重華宮的宮人送上熱茶後,很快就識趣地退得一乾二淨了。

康熙落座後,對顧凝宸笑道:“朕進來的時候看你在發呆,拖爾弼又提起什麼有趣的事來了?”

他也是知道拖爾弼和索綽羅把宮外聽來的有趣事兒寫在信裡,告訴顧凝宸。

她就笑著簡單把自行車的事說了,又道:“皇上,這車子要是後邊弄個小車就能裝貨,讓拉貨郎也能輕鬆一些。畢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馬匹,買了還得另外花錢照顧,這個車子能一直走,不用像馬匹一樣需要休息,還要擔心它生病了傷著什麼的,就要方便得多了。”

康熙聽著就若有所思道:“這車子確實事實用,哪怕是田地旁邊,莊稼收成後,也能放進車子裡頭,一個人就能送回去家裡了。如果要拉著這些莊稼去平坦的地方曬的時候,也十分方便。”

顧凝宸這麼一說,他就想到很多能用的地方。

比如豐收的時候拉莊稼,比如鹽池那邊也方便把鹽巴送到倉庫,不必用人一袋一袋來扛。

鹽池附近有點坑坑窪窪的,馬匹能過去,卻很容易扭傷腿腳。

馬匹一旦腿腳受傷,就等於是廢了,很快就活不下來。

牧民們的馬匹是家產之一,少一匹都要肉疼,自然不會讓馬匹去鹽池那邊,就隻能扛著走,或者推著車子走,每次搬的數量都不多。

如果有了這個車子,一人一趟就能拉上不少,十分便利。

鹽池是如此,鹽井那邊也是如此,甚至福建海邊曬鹽的亦是,能用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不過康熙也道:“這人的車子走幾步就散了,顯然沒能完全做出來,還得改良一番才是。”

顧凝宸就提議道:“皇上,想必民間有許多這樣的有才之人,他們有很多想法,需要慢慢改進才能實現。可能手邊的材料不足,可能手頭不寬綽,他們就隻能勉強用手邊能用的材料來打造,自然不太如意。”

“如果能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給一筆不高的銀錢來改良手裡頭的東西,另外這些人彼此之間能提出建議,也能儘快改善出來。”

“就跟算數學院那些學生一樣,三人行必有我師,互相學習,就能做出更多有意思的東西來了。”

康熙聽著點頭,卻又道:“愛妃說得在理,可惜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很快就能改良出來,而且這其中興許還有渾水摸魚之人。”

他們覺得這東西能做,討要一筆錢,最後沒做出來,或者本來就沒打算做出來,這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康熙也願意扶持這些有想法的人,卻也擔心有人會為了錢混進來,不但擠走了其他人的機會,還會讓學院的名聲變差,反倒毀了建立學院的初衷。

顧凝宸就說道:“皇上,咱們可以讓他們先交上圖紙。未必是已經儘善儘美的圖紙,卻能看得出究竟能不能做,或者需不需要做。”

要是做一點不實用的,或者根本用不上的玩意兒,那就沒必要資助了。

就跟她後世在研究院的時候一樣,立項的時候看過大概的構思,能不能實現大概能看得出來。

有些範圍太大,不夠具體,就很難研究下去,到後頭肯定會摸不著頭緒。

康熙想想這倒是個好辦法,畢竟總不能讓他們兩人忙著做這些,雖然喜歡,但是有其他人幫著做,也能輕鬆一些。

不過這算是比較偏門了,比起語言和算數更偏一些,顧凝宸想著這次該沒什麼人能來了吧?

哪知道她這次還是想錯了,來的人還不少,一個個甚至還有的帶上了自己的成品來,還都不是圖紙那麼停留在表麵上的東西了。

也是因為康熙這幾年來喜歡做各種機器的緣故,讓不少人漸漸對這個亦產生了興趣。

哪怕是民間不少百姓都受惠了,比如紡織機,比如挖鹽機,比如時鐘等等。

這些讓他們日常都方便了起來,家中更是日子比以前要好過了許多。

婦人可以去工坊做紡織,新的紡織機用起來又方便又好使。不像以前那麼累,坐上一天卻做不了多少來。

她們掙的月錢比以往要多,還包吃住,天冷的時候有熱炕在,也不會凍著,比起之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挖鹽的民夫也比以前輕鬆多了,再也不用把小命拴在褲子裡,然後帶著工具下去挖鹽。

要是鹽井塌了,那就是他們的命,鹽井的東家也就可能賠點銀錢就算了,然後讓新的挖鹽工繼續下去賣命。

如今有了挖鹽的機器,他們就不必擔心鹽井隨時會塌掉,隻需要在上麵操作機器就行了。

而且機器還不會累,隻要好好保養,就能從早乾到晚,產鹽的數量比以前多了,工錢也就多了一些,挖鹽工如今隻需要搬運鹽就行了,一個個臉上如今再也不見苦楚,全是歡喜的笑容。

各地的工坊逐漸開了起來,家裡隻要有人留下伺弄田地,其他人就可以去工坊做活,掙的銀錢比以前都多了。

工坊出產的東西不愁賣不出去,甚至做的越多,賣的就越多,還不夠賣。

因為供不應求,價錢也不會低下來。

康熙早早就察覺到要是供大過求,這價錢就要掉落下來,於是找了不少買家,分散了這個風險。

他從來覺得不能把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麵,要是對方有什麼問題,減少訂單或者忽然取消了,那麼積壓的貨物就成了大問題,壓在手裡,時間一長就更賣不出價錢來。

所以西洋各國都是買家,數量也是有定數的,不會誰更多一些,這樣既公平,又穩定了價格。

哪怕最棉布需求最大的扶桑國幾次提出要增加訂單,都被康熙派人拒絕了。

他隻道工坊暫時能生產的數目就這麼多,很多新工坊才建起來,沒那麼快上手,還得慢慢增加才是。

扶桑國隔著海,因為水師的關係,他們的船隻也不敢太靠近。

加上他們的裝束和發型跟大清完全不同,而且還不願意改變,一來就能發現,所以想打聽消息也很難,以為康熙說的是實話,就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扶桑國跟西洋國打交道的機會也不多,沒能從他們那邊探聽到消息來。

俄國沙皇雖然遠在西洋學習,依舊跟他的生母和舅舅頻密通信。

俄國對棉布的需求也日益增加,想跟康熙多訂一些,仍舊被他拒絕了。

沙皇跟扶桑國的幕府將軍不一樣,他對大清的消息渠道能有一些,很清楚康熙是為了穩定價格才不願意增加售賣的數量。

哪怕他私下提出價錢不變的情況下多增加數量,康熙還是婉拒了。

康熙又不傻,沒必要為了一個俄國得罪西洋其他國家了。

不然給俄國多賣一些,其他國家知道後也要求多賣,康熙卻拿不出來,拒絕的話不就得罪人了?

他們跟俄國的關係倒沒好到這個地步,康熙自然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沙皇還有點遺憾,不過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學習歐洲最先進的造船技術,以及航海技術。

不過他潛伏在造船廠附近,跟一個老工人拉近關係,聽來不少事,得知波蘭如今的造船技術是最好的,航海技術最好的卻是大清。

沙皇無法跟大清那邊學會航海技術,畢竟交換學生的事被康熙拒絕了,他隻能把主意打在波蘭身上,打算偷偷過去學習造船技術。

就是不知道誰透露了他要去波蘭的消息,讓小沙皇費儘心思,輾轉繞路了很遠,才偷偷潛入波蘭,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康熙得到傳信,沙皇還是順利進入波蘭,心裡還是頗為遺憾。

他特地派人知會了路易十四,法蘭西這位國王真不給力,居然還是讓俄國沙皇給跑去了波蘭。

康熙和路易十四算是不打不相識,通信後倒覺得對方的性子很合自己的胃口,居然成了筆友。

幾乎每個月兩人都會給對方送信,互通有無。

當然說是朋友也不完全是,偶爾還會互相給對方使絆子出餿主意,不過顧凝宸看康熙十分樂在其中。

畢竟身為皇帝,身邊能說話的人實在太少了。

如今多了一個素未蒙麵但是性子相當有意思的路易十四,康熙自是多了一個樂子。

加上路易十四還把法蘭西的算數家介紹給康熙,讓兩人也成了筆友,叫康熙心裡還是頗為滿意的。

除了路易十四之外,波蘭國王揚索也不遠萬裡讓人送信來,就因為康熙的水師重挫了奧匈帝國,讓他特彆高興,也覺得康熙這個人值得交一交。

雖然離得遠,波蘭也派過人去拍賣會,買下不少東西回去。

波蘭國王極為喜歡大清這些精美的瓷器、綢緞、玻璃器皿,甚至是禦糖和禦鹽,幾乎每次拍賣會都讓人買回來。

他之前對大清的發展隻是旁觀而已,沒料到有一天,大清的水師竟然能夠擊敗奧匈帝國的船隊,確實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奧匈帝國的船隊確實彪悍,當然比不上波蘭,但是歐洲各國對上的話,就沒誰能打得過了。

遠在東方的大清竟然能打敗奧匈帝國,波蘭國王看了實在痛快,這才特意派人送信來。

裡麵提及了奧匈帝國如今的慘狀,所有港口都被英吉利的船隊瘋了一樣炮轟,光是滅火就廢了一番功夫。

等滅火之後,港口城鎮死傷無數,恰逢又入冬了,天寒地凍,房子和財物都被燒掉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活不了,他們自然對國王極為不滿,各地抗議的隊伍日漸壯大了起來。

康熙看完後就笑了起來,還招呼顧凝宸來看這位有趣的波蘭國王。

顧凝宸看了之後,就知道康熙為什麼笑了:“看來奧匈帝國裡頭亂糟糟的,少不了波蘭國王在背後推波助瀾。”

康熙點頭道:“不錯,這兩個國家原本就不怎麼友好。當然,比起俄國,波蘭對奧匈帝國算是手下留情了。”

如今的波蘭和俄國簡直是死敵,當初小沙皇到歐洲來學習,就特意避開波蘭。

但是後來發現沒有比波蘭更適合學習的地方,他才想儘辦法偽裝身份潛入進去。

不過這會兒小沙皇該是沒在波蘭呆太久,就又離開了。

顧凝宸倒是意外道:“怎麼,沙皇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這才匆忙離開波蘭了?”

她看了康熙一眼就笑道:“不會是皇上告訴波蘭國王這件事,讓他們發現沙皇的行跡?”

康熙慢悠悠道:“朕沒派人直接告訴波蘭國王,不過是波蘭國王派人來拍賣會,是拍賣會買下東西最多的人之一。拍賣會的管事就跟波蘭的人透露了一兩句,算是拍賣品的一點附贈禮物了。”

正因為他這邊透露了消息,波蘭國王才更想認識康熙,兩人一拍即合就開始通信了。

康熙摸著下巴道:“可惜了,波蘭沒能留下沙皇,不然俄國隻怕要變天的。”

他不是特彆遺憾的樣子,顧凝宸就笑眯眯道:“要沙皇那麼容易就讓波蘭給扣下了,想必皇上會更遺憾一點?”

康熙摟著她的肩膀笑道:“你說得不錯,確實如此。”

如今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不再是英吉利,法蘭西沒再被打壓,立刻就迅速發展了起來。

甚至法蘭西還把英吉利一些被排擠的人都接納了,這裡麵大多是議會的人,在英吉利根本過不下去。

他們有些是商人,有些是貴族,有些則是將軍和僧侶。

或是帶著人手,或是帶著錢財,反正法蘭西看著幾乎是來者不拒。

英吉利如今的女王壓根不在乎,隻覺得法蘭西還是撿破爛的,什麼人都敢撿回去,也不怕這些人有異心,回頭在法蘭西那邊鬨騰就好笑了。

康熙自然不覺得路易十四那麼傻,真是什麼人都接納,私底下肯定篩選過。

果然後來路易十四給他的信裡,就提到這些人帶著全副身家過來了,還有的居然把工廠裡的機器都帶過來,法蘭西簡直賺瘋了。

一看路易十四就是在炫耀,不過康熙也就知道,他心裡很明白該收誰不該收誰,反正誰吃虧都不可能路易十四吃虧了。

偏偏英吉利還沾沾自喜,以為擺脫了議會這些人,英吉利就能重回原來的軌道,漸漸恢複後也能重回巔峰。

顧凝宸心想,英吉利還真是愛做夢了!

不管英吉利怎麼做夢,她如今就有點苦惱。

康熙今兒早早過來了,看著桌上的菜式不滿道:“怎的上的飯菜這麼素,都不見葷菜,禦膳房這是偷懶了?”

嚇得還沒來得及走的送菜太監麻溜就跪下了,整個人瑟瑟發抖。

顧凝宸無奈道:“皇上誤會了,這是我讓禦膳房做的清淡一些。”

康熙一怔,也是無奈一笑:“怎的忽然想吃清淡的,這也太清淡了一些。”

顧凝宸有點不好意思,揮揮手讓金桂帶著宮人退下後,這才抓著康熙的手到自己腰身的位置:“皇上來摸一下,是不是又粗……”

她還沒說完,康熙的手就已經在自己的腰間摸了摸。

動作很輕,卻更癢了,顧凝宸忍不住笑出聲來,躲了一下道:“皇上這也太癢了,哈哈。”

康熙好笑道:“這腰身不是挺好的,摸著比之前要軟和一些,你倒沒必要吃得那麼素淨。可不能學那些想要水蛇腰的女子,盈盈一握,平日吃飯隻怕吃著沒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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