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尤其杜燁的親友團,激動的比自己參加比賽還要開心,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跳得高高地鼓掌。
杜媽媽激動的眼睛發亮,拳頭攥的很緊,刺甲刺進肉裡都不知道。
回過神來,她一聲痛呼,杜爸爸急忙將她的手展開,心疼地看了又看。
杜媽媽急道:“鼓掌,看孩子,看我乾什麼?鼓掌!”
其他隊的隊員麵麵相覷,紛紛罵了一句,臥槽!
還可以這樣求票的嗎?
但,為什麼不可以。
之前的環節他們也都求過票,隻是當時是在舞台上。
如今換了個地方,反倒是束手束腳不好意思了。
倒是讓泉陽隊先用上。
本來就已經是個讓人很恐懼的隊伍,如今還拿了一個194的高分,後麵還比個屁啊!
一時間,有人都絕望了。
泉陽隊的作品太強了。
在你因為題材而焦頭爛額,以為隻能這麼跳的時候,他們就一定能夠另辟蹊徑,做出更好的選擇。
而且作品沒有一個是空寂乏味的。
每一個都有故事線,都有內核。
最重要的,是他們傳遞出的東西,其他人都能夠看懂,都能夠被感動。
這太可怕了。
就像是其他三組還在一個水平線競爭的時候,泉陽隊的節目已經往深處縱深下去,開始從人文情懷上下手。
話說。
廣場上跳舞,第一個反應都是廣場舞吧?
要不就是升旗儀式,或者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你們在廣場上跑步,問過廣場舞大媽了嗎?
你們用跑步呈現內核立意,然後又跳起了複古街舞,又問過廣場舞大媽了嗎?
所有選手都在心裡嘀嘀咕咕,嘴裡又酸又苦。
羨慕泉陽隊的作品完整度永遠最高。
嫉妒泉陽隊的思考方向總是那麼清奇。
恨自己隊伍怎麼沒有個杜燁這樣才華橫溢的編舞師。
要不是節目組為了節目平衡砍了泉陽隊一刀,說不定這次他們又要全員晉級。
唔……心塞啊!
194分,換來熱烈的掌聲。
但其他隊的選手們實在很難真心實意地笑出來。
差距不大的時候,他們還可以競爭一下,告訴自己下一場努力。
可這差6分就拿下滿分的高分,恐怕很難會再次出現了吧。
泉陽隊拿了這麼一次的開門紅,還不知道後麵多有動力呢。
壓力太大。
泉陽隊拿了高分,心滿意足地回到舞台邊緣,興奮地低聲議論,停不下來。
接下來聶雲平隊的表演,已經很難再給他們壓力,甚至對其他觀眾而言,吸引力也降低了不少。
泉陽心滿意足,環顧一圈,在那掌聲中,臉上笑容逐漸開朗,生出幾分得意。
當初都覺得他跳舞不好,又是過氣的明星,都不願意來他隊裡。他去爭取幾個大神舞者,沒一個願意為他留下。
如今不過兩個月的“征戰”時間,不但他的隊伍始終保持優勢,就連他的舞蹈水平也提升了很多。
這種勝利的感覺讓他上癮,甚至讓他對舞蹈都生出了濃烈的興趣。
當然。
吃水不忘挖井人。
泉陽往杜燁那邊看,正好就看見杜燁蹙著眉頭,按壓手掌的模樣。
他心裡一驚:“怎麼了杜燁?”
泉陽的聲音傳到四周圍,所有的目光都彙聚過來。
就看見杜燁的手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傷,血線流淌而下。
杜燁搖頭:“沒事,兔子,方哥,你們呢?”
隨著杜燁問話,大家才發現,臉色難看的不僅僅隻有杜燁,還有剛剛求票的兔子和方哥。
尤其是做【人體陀螺】的兔子,後背的衣服赫然磨出了一個大洞,露出磨出血痕的肌膚。
泉陽表情一變,眼眶瞬間就濕潤,又氣又急,硬邦邦地說:“你們這是……保護好自己啊!”
兔子和方子沒說話,杜燁也沒有說話。
當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思考。
沒有人會去想自己會不會受傷。
街舞就是這麼一個容易上頭的節目運動。
氣血來了,哪還顧得上那麼多。
不過總歸,結果是好的。
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下,讓分數衝上190的大關,開門一炮,紅四海。
泉陽還不知道嗎?
他急的一肚子話說不出口,七竅玲瓏舌成了悶葫蘆,一把撥開人群,衝出去找醫護人員去了。
聶雲平組的表演一直沒有開始,所有人都在轉頭看他們。
不是他們故意影響比賽節奏,隻是三個人同時受傷,隊友情緒難免激蕩。
導演組來了人,詢問怎麼回事,方子過去交流。
其他隊的人過來關心,隊員們紛紛上前應對。
盛耀走到杜燁麵前,看看他的手心,想要伸手又不敢,急的乾巴巴地說:“彆受傷,很疼的。”
杜燁不在意地任由血往下淌,為了清洗傷口裡的灰塵細菌,他還用手指故意去擠傷口,更多的血流了出來。
盛耀表情變了又變,比自己受傷還要上臉。
泉陽拿著消毒液跑回來,一拐子將盛耀撅開,坦坦蕩蕩,毫無顧忌的一把抓住杜燁的手,忙碌了起來。
盛耀被擠出去,又安靜地蹭回來,眼巴巴地看著杜燁的傷口,又看杜燁的臉色,問他:“疼不疼?”
杜燁眉心蹙緊:“有點疼。”
盛耀蹙著眉說了一句:“活該。”
泉陽正在上藥的動作一頓,輕飄飄地看了盛耀一眼。
盛耀卻沒有抬頭看他,對杜燁說:“你就算不跳出去,最多也就少個兩三票,這一環節也是贏得。”
杜燁說:“我樂意,你彆管。”
盛耀生氣:“怎麼就不能管了,你……”
說到這裡,盛耀突然抬頭,表情瞬間變得從容,還帶著幾分揶揄,看著泉陽說:“無論輸贏,泉隊也得保住你,你做的夠多了。是
不是,哥。”
泉陽看他一眼,低頭繼續塗藥,開口的語氣很溫柔:“說得對,你彆拚命,你們都彆拚命,該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我們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了,保護自己更重要。”
盛耀抿了抿嘴,心裡酸唧唧的,明明杜燁是他的男朋友,憑什麼為其他男人拚命。
後悔。
早知道今天,當初就說什麼都要留在杜燁,兩個人一起為了同樣的目標努力,這才叫美滋滋。
杜燁被泉陽上了藥,醫護人員也幫著方子和兔子處理了傷口。
節目組這才知道,大強也受傷了。
馬上提出建議,希望聶雲平的隊伍在接下來的表演中,不要再進行這麼危險的動作。
聶雲平有點兒難受。
他的隊伍以他為核心,大多是鬥舞型的人才。
跳作品裡,都是數不清的招兒,bboy的分量很重。
如果不讓做地麵旋轉類的動作,相當於自斷一臂,還比什麼。
當時他隊裡的張濤和梆子就說了:“沒關係,一點皮肉傷,我們受得住。”
聶雲平點頭。
在競技場上,誰都拉不住一心想要獲勝的選手,他擔心隊員的安全,但更清楚他們不願意輸掉,不想妥協的堅持。
節目組沒辦法,雙方爭論了一會兒,有人出了個主意,跑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抱著兩卷地墊,展開鋪在地上。
張濤和梆子還想再說,聶雲平攔下他們,語氣堅定:“就在這上麵跳。”
這兩人這才沒有說什麼。
這一耽擱,十分鐘過去。
圍觀的群眾更多。
負責安保的武警過來一個人,通知他們就快要超出預定時間。
總導演舉著喇叭大叫:“開始開始,最後一個舞,都就位,放音樂。”
音樂重新響起。
杜燁等人已經處理好傷口,原地坐下。
隻是這一打岔,人心浮動,再想去看這個舞,才發現都不在狀態。
尤其是之前好不容易累積的氣氛,消散無蹤,場子還得重新熱起來。
聶雲平隊伍的舞編排的其實很不錯。
包括聶雲平在內,一共個九個人,三個人在舞台中間跳,剩下的人在邊緣律動助演。
這樣聶雲平便算不上上場,但又營造出熱鬨的氛圍。
他們這個節目叫做跨年夜。
仿佛整個城市的人,在新年的最後一天彙聚在城市中心的廣場,等待新年的到來。
他們癲狂興奮,舞動全城,直至新年鐘聲敲響後,又紛紛抬手禱告,生出對新一年的期待和向往。
舞蹈勁爆,也不失溫馨,偶爾有煙火炸開的聲音,於是所有人都手指天空,仿佛天上五彩繽紛。
倏然間,他們又做出炸開的煙花造型,換得滿堂喝彩。
用了心思。
巧借規則。
氣氛歡愉,有種除舊迎新,欣欣向榮的清新能量。
要不是這個舞蹈對舞美的要求比重偏重,必然和杜燁他們的舞有一拚之力。
杜燁看到一半,腦海裡就有畫麵。
這樣的舞,若是在舞台上,背景是海市的明珠高塔,舞者所在的舞台好似這座城市中心的廣場,與高塔遙遙呼應。
金色的光灑落在頭頂,跨年前的最後一刻,廣場上人群彙聚,群魔亂舞。
驟然,明珠塔尖煙花綻放。
刹那繽紛。
灑落的光線變成柔軟的米黃色,或者粉紅色,還有花瓣徐徐飄落,所有人雙手握在心口禱告,唱出希望的歌謠。
這個作品的潛力真的很大,杜燁還能夠想象出更多的變化。
甚至為每個舞者賦予角色,去演繹在這辭舊迎新的一刻,眾生百相。
“可惜了。”
杜燁有點替聶雲平隊伍惋惜。
沒了舞台缺少渲染的能力,同時也因為比賽一度中斷,氣氛必須重新營造,讓這個舞蹈稍微有點蒙塵。
最後分數出來,聶雲飛的隊伍獲得了157分。
排在第二名。
就此。
泉陽隊積3分。
聶雲飛隊積2分。
盛耀隊積1分。
周斐然暫時沒有分。
舞蹈才一結束,導演起身走人。
攆著所有人往大巴車趕去,趕赴下一個舞台。
有路人觀眾在身後挽留尖叫:“盛耀你彆走啊,我女朋友就要來了!”
還有人在大喊:“錄完了嗎?還錄嗎?要去哪兒錄啊?”
當然也有人沮喪地打著電話:“彆過來了,讓你睡懶覺,他們都走了。”
【街頭快閃】
以快為主。
雖然從他們來到這裡,直至現在已經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這麼大的一個節目組,五百來號人的一個動員。
可以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是不錯。
杜燁彙聚在人群裡往大巴車上走,就發現路人觀眾也在隨著他們移動,偶爾視線和誰對上,如果認出了他來,都會激動地揮手。
當然還有人已經握著車鑰匙,往停車場跑去。
選管姐姐在耳邊提醒:“慢點,慢點,一個一個上。”
杜燁等候在車門外,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的人換成了黃可可。
杜燁看見她的同時,她也看見了杜燁。
目光對上,黃可可習慣性地擠出笑容,說:“你們的節目編排的不錯。”
杜燁沉吟一秒,說:“你們的節目很一般。”
黃可可愣了一下,白眼要翻到天上。
杜燁實事求是,今天四個節目,最差的就是周斐然他們隊。
完全不是一個編舞隊伍的正常水準。
隊伍在往前緩緩地前進,黃可可擠到了前麵。
在她的腳踩上車的時候,突然回頭對杜燁說:“這個作品隻是一個風格的嘗試,我們剩下的兩個節目都很不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杜燁想想:“嘗試也要保證水準。”
黃可可看著油鹽不進的杜燁,嘟著嘴生氣地走了。
杜燁落
在後麵,正要上車,有人在後麵戳了他一下。
他轉頭看見鄧曉丹。
鄧曉丹對他眨著眼睛並不說話。
杜燁回過神來,環顧一圈,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竟然被周斐然的隊員包圍了。
似乎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和黃可可的對話,正冷著臉看他。
鄧曉丹在這樣凶狠的目光中逐漸縮小。
杜燁眉心蹙了一下,轉身上了車。
等著杜燁坐上座位,鄧曉丹緊貼著他坐下,就急忙開口:“你完蛋了。”
杜燁抿嘴:“你哪裡好了,讓我玩你。”
鄧曉丹足足愣了三秒,勃然大怒:“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杜燁卻隻是看他一眼,然後輕輕笑了。
杜燁的笑容並不見得多好看,既沒有盛耀的魅力,也沒有藍卿的偎貼,就連甜美都說不上。
但就像是破開逆境的崢嶸,充滿了自信。
仿佛突然鼓起的颶風,摧枯拉朽地破開鄧曉丹的擔憂。
等他回過神來,突然就發現自己的那點擔憂根本就不是個事。
鄧曉丹嘀咕了一句:“也對,實話實說還生氣,那就是輸不起。”
“反正啊,都是競爭對手了。”鄧曉丹轉眼想通,對杜燁擠眉弄眼,“你連我這麼親密無間,可愛無辜的小胖胖張口就懟,更何況是其他人了對吧。”
“怕個錘子!”
鄧曉丹張口說出了新學的話,說完覺得很有感覺,洋洋得意。
坐在前座的人轉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正是周斐然隊伍的隊員。
鄧曉丹鼓起勇氣,仰著下巴,學著杜燁的模樣問他:“看什麼?”
那人有些生氣,但猶豫了一下,又將頭轉了回去。
於是鄧曉丹愈發得意洋洋。
杜燁將頭偏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覺得頭疼。
也不知道鄧曉丹知不知道,他現在這樣就像是影視故事裡的炮灰角色,膨脹張揚,轉眼就要被打臉的那種。
平心而論,杜燁與黃可可的交談,看似挑釁,其實都是實話,也是杜燁的肺腑之言,以及困惑所在。
在這個節目裡,周斐然隊伍的作品向來很好,各個都很精良,哪怕是被萬昌鳴批評過的仙俠風,其實編排和內核都是不差的。
可是今天的第一個作品確實有失水準,他是實事求是,說出來也不後悔。
但蛋哥可就不是了。
這貨是純挑釁,純嘚瑟啊!
回頭還不得被人套麻袋?
此時一號車啟動,開了出去。
二號車緊隨其後。
杜燁所在的車也已經點火預熱,空調風在頭頂上嗖嗖地吹著。
最後一刻,車身搖晃,黃大勇扛著攝像機跳了上來,在他身後還跟著采訪導演等三四個工作人員。
他們在車門口站定,車門緩緩關上,鏡頭對準坐在前排的盛耀,並且說道:“盛隊,隨便說一下吧,對剛剛環節的看法,還有下一場節目的有關想法。”
坐在後麵的選手全部歪著身子好奇地看了過去。
以前的錄采訪環節,都是單獨采訪,出來一個進去一個。
有時候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最後也沒播出來,作品不好,沒人關注,誰又想聽你劈裡啪啦說上一通。
不過其他人究竟在那個小屋裡說了什麼,向來很讓人好奇。
如今竟然要在大巴車上進行采訪環節,還是對隊長的采訪,幾乎所有人都立起了耳朵。
盛耀坐在第一排,也被第一個采訪。
他沉吟兩秒說:“這次的環節設定很有意思,讓街舞離開舞台,回歸樸質的真意,我是認可的,也支持的。就是這個舞台的安全係數有點底,這次好幾個選手都受傷了。他們可以忍著傷痛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我覺得保護選手的安全,是我們隊長,也是節目組該承擔的責任。”
誰都沒想到,盛耀一開口提到的就是安全問題。
雖然他笑著說,可那笑意並沒有傳遞到眼睛裡,神態和語氣都是藏不住的不滿。
采訪導演愣了一下,然後笑道:“確實,總導演也很擔心選手的安全,我們後麵堅持用上了地墊,我也會向總導演反應。”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說的嗎?”
盛耀嘴角一勾,眼眸流轉:“我們這是去機場嗎?去機場好啊,要輪到我上場了。我想說,三輪賽製,先贏的未必是贏,小心我們逆襲反超。”
後麵有人喊道:“盛隊要在機場跳嗎?”
盛耀轉頭去看說話的人,看見的是聶雲平隊伍的安東。
安東興致勃勃,滿臉八卦地看他。
盛耀轉回頭來看向鏡頭說:“一直以來,我都試圖去融入街舞這個舞種,我去跳街舞,我去跳我並不擅長的舞種,我努力過,自我感覺還不差,但這並不是最好的我。所以這次我決定反過來,我會把你們拉入我擅長的領域,讓大家看見,舞台魅力的另外一個極端。”
“咻咻——”有人起哄吹口哨。
盛耀這次沒有回頭,對著鏡頭比了個手勢:“看我表演。”
黃大勇將鏡頭放下,跟著采訪導演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將鏡頭對準了江婷。
江婷說:“我們在機場的舞蹈非常棒,你們拭目以待吧。”
然後他們又到了黃可可的麵前。
黃可可在鏡頭前並不是一個話多開朗的女孩兒,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有些小小的羞澀。
但是這一次她說:“我們的舞蹈是根據舞台編排的。當年我第一次看見街舞,就是在廣場上。所以在我心裡,廣場上的街舞應該更加純粹。”
“這次我們在廣場輸了,但我們並沒有失望,接下來還有兩場比賽,我依舊會根據場地做出我認為最合適的舞蹈編排。”
“我們會贏,不會再輸。”
這段話頗有幾分與杜燁隔空喊話的意味兒。
可惜采訪導演不知前因,錯過了一個很好的話題。
采訪還在繼續,然後終於來到了杜燁麵前。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裡,鄧曉丹已經扯了七八次衣服,捋了四五次的頭,然後亢奮地坐在杜燁身邊,鏡頭一移過來,他笑開了標準的八顆牙齒。
采訪導演和杜燁是老熟人了,幾乎每期節目錄製前後,她都會和杜燁碰麵,然後想方設法地撬開杜燁的嘴,同時還逐漸具備了麵對杜燁毒舌的銅
皮鐵骨。
采訪導演說:“今天的舞蹈很好,你們拿下了最高分,現在是什麼心情?”
杜燁說:“特彆高興,這應該就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鄧曉丹點頭。
采訪導演說:“接下來的比賽有什麼想法?”
杜燁說:“手裡有分,至少不愁,保三爭六,保六爭九,再下一城。”
鄧曉丹繼續點頭。
采訪導演說:“你怎麼保證自己能夠每一場都拿下第一名。”
杜燁說:“當然是爭了,他們又不會讓我。”
鄧曉丹繼續大力點頭。
采訪導演說:“那你有什麼要和他們說的嗎?”
杜燁想想:“放狠話嗎?我不太會。還是那句,保三爭六,保六爭九。”
鄧曉丹揮拳:“再下一城!”
采訪導演捂著嘴笑:“聽說盛隊下一場就要上場了,而且周隊和聶隊也沒上過,他們一旦上場,威脅很大。”
杜燁想想,認真地說:“那就是裁判不專業了。”
鄧曉丹還想點頭,沒敢,側目杜燁。
這家夥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隊長上場就拿高分,不上場分數就低,論水平這些隊長有幾個是比選手強的?
這打分方式放在正規比賽裡就是個笑話!
杜燁吐槽吐的隊。
這節目就是一群外行人評價內行人,更看重明星效應罷了。
采訪導演笑個不停,在心裡讚同。但也很遺憾地想著,這段內容肯定會被剪掉。
她對著杜燁點了一下頭,轉身采訪下一個人。
擋在前方的人突然移開,杜燁就看見黃可可站在走道上,扶著座椅靠背往自己這邊看。
視線對上,黃可可的眼神反而更加淩厲,甚至透出幾分狠意。
杜燁平靜地看她,心裡歎氣。
他實話實說,終究還是被黃可可記恨了。
他不是不知道說話委婉一點的好處。
但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說他情商低無所謂,認為他狂傲也沒關係,但明明就是不好,卻偏要絞儘腦汁的為對方找理由,試圖去安慰彆人一顆玻璃心,那要不是舍己為人、偉大無私,就是真虛偽。
在這樣的對視裡,最後還是黃可可先將目光移開。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惱色,氣鼓鼓地回到座位上坐下。
身邊的人發現她的異狀,靠過去低聲詢問。
黃可可說了什麼,身邊的人轉頭瞪了杜燁一眼。
杜燁卻沒有在意,手中的手機震動,他將目光移到手上。
盛耀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盛耀:【手還疼嗎?】
杜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當時流了很多血,身邊還圍了一群人,陣仗那麼大,最後就貼了個創口貼。
杜燁的傷口隻是有點深,被地麵凸起的石礫刮下了一塊肉。
如今傷口閉合,隻剩下微微的疼痛。
杜燁想了想,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照片發送到了盛耀手機。
盛耀將照片放大了,認真地看。
那時兵荒馬亂,他又此地無銀,不敢細看,如今一點點的都不想錯過。
坐在他旁邊的助理看見了照片裡的內容,是一隻受傷的手。
今天手上受傷的還能有誰?
助理收回目光,眼觀鼻,不再去看。
盛耀看著這傷口就覺得疼,但還是故作輕鬆地玩笑道:【還好還好,再晚點就要愈合了。】
杜燁按上手掌,輕輕撫過創口邊緣,眼裡多了一點笑。
盛耀的消息又發過來:【一會看我跳舞,不準上廁所,不準離開。】
杜燁:【好。】
盛耀:【(媚眼)你知道我要跳什麼嗎?】
杜燁:【騷。】
盛耀:【????】
盛耀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杜燁這說的是他的表情,還是他的舞。
不過轉念一想,無論說哪個,有差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