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BOTY”(1 / 2)

鬥舞讓我上 靜舟小妖 25505 字 5個月前

第九十一章

鄧曉丹一陣窒息,最後對著杜燁豎起大拇指,無話可說。

能說什麼?

杜燁就是那四十米的大刀,正饑渴難耐呢。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挺提勁兒的。

昨天比完賽,今天大家本來狀態都還不錯,如今被杜燁這麼一刺激,一個個的甚至生出一種,爺爺也敢和天比高的豪情壯誌。

比賽什麼的。

來就是了!

等著鄧曉丹一來,與其他選手交流的活兒就被這開朗健談的小子包攬,天上地下的胡侃。

盛耀發了微博沒事,也沒去管粉絲會說什麼,收了手機就來到杜燁身邊。

盯著杜燁微微泛紅的臉看了好幾秒,一抬手,幫杜燁抹去了他額頭滑下的汗珠。

眼神專注的甚至透著一點饑渴。

然後盛耀一彎腰,在杜燁耳邊低語:“真想把你綁著去結婚。”

杜燁揚眉,定定地看著盛耀。

盛耀不是狂野的人,說完這句話自己先有點不好意思了,又輕聲補充了一句:“就是……覺得你怎麼都好。”

盛耀貼著杜燁的耳邊說話,溫熱的氣吹在杜燁的耳廓上,杜燁撓了撓耳朵,竟然嫌棄地看了盛耀一眼,說:“光說不做,都是廢話。”

盛耀:“……”

怎麼的,這是嫌棄我沒把你綁走唄?

怎麼有這樣的人。

一點兒也不含蓄,野心和衝動也毫不掩飾,活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的,簡直就像是皇冠上的鑽石。

兩人眼神纏了一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去安靜的角落坐下。

這裡到底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旁邊不遠就有人,連牽個小手都做不到。

這麼乾坐了一會兒,杜燁拿出手機,登陸了微博。

最新的微博留言火爆是必然的,就連盛耀的那群老婆粉都爬牆過來誇誇誇。

杜燁想找些有意思的留言回了,就聽見盛耀突然說道:“這次比賽結束,我們下一步是參加boty了吧?”

杜燁本來嘴角含著淺笑,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撥著手機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盛耀沒有發現杜燁的異狀,繼續說道:“我剛剛了解了一下boty,該說算是舞團的世界錦標賽了吧?好像挺難的,到現在都沒有華國選手進入決賽啊……”

杜燁的眼眸微微的斂目,沉默不語。

若是低頭去看,就會看見他眼球搖晃,表情有些崩潰。

……

boty的全名叫做battleoftheyear。

是德國在1990年創辦的一年一度,全球性質的街舞團隊賽。

也是唯一一個,隻做團隊齊舞的全球比賽。

在齊舞界算是與“wod”的含金量差不多的國際比賽了。

在奧運會沒有出來之前,是世界最高水平、最具有權威性和影響力的國際街舞大賽。

“boty”在過去很多年,每年都會在全球超過50個國家進行分區資格賽,各國的選手通過國內區域賽角逐出表現最佳的隊伍,然後代表國家到德國布倫瑞克的大眾汽車大廳裡繼續角逐出年度的總冠軍。

這是街舞界的一個大賽。

國內很多街舞工作室都會在每年的中旬開始,為這個比賽做出準備,並且派出團隊參加分區資格賽。

包括國家隊。

而且亞洲這邊比較特殊。

比起其他國家,直接在國內選出冠軍,代表國家參賽,亞洲這邊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出現過單獨某個國家的代表團。

換句話說,整個亞洲都是一個分賽區。

在亞洲,r國、思密達國,薩瓦迪卡國,以及ty省,華國港口,包括華國等等亞洲國家,將會產生三個名額。

值得一提的是。

r國和思密達國的街舞比華國發展的早,且發展的好,所以在過去很多年,華國的選手連趕赴德國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前三名都會被這兩個國家的舞團獲得,並且也確實在總決賽上獲得過很多的獎牌。

華國街舞國家隊成立的太晚,政府資源也這是這兩年才開始傾斜,所以在起步晚的基礎上,根本從來沒有拿到“資格”的機會。

能夠想象。

華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竟然拿不到一個亞洲出線的門票嗎?

但這就是事實。

隻不過因為街舞宣傳的太少,國內又一直沒有出色的運動員,媒體不宣傳,所以外麵的老百姓不知道,華國的街舞在世界上的排名有多低。

但街舞圈裡的人很清楚。

是真的低啊。

在《街舞,哇酷》裡麵的那些所謂的世界冠軍,參加的不過一些b級比賽罷了,真正能夠在a級賽場拿到獎牌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更不要說“boty”這樣的賽場了。

這也是為什麼會在今年年底,也就是接下來即將舉辦的“boty”資格賽裡,分區的比賽會備受矚目,甚至引起了全國人民的驚歎和歡呼原因。

曆史上。

第一個雜牌舞團,最高年齡27歲,最小年齡18歲,來自各行各業的一個仿佛臨時拚湊而成的舞團,竟然超過了國家隊那組備受期待的選手,獲得了“boty”裁判的青睞!

打破曆史的以亞洲區第一名的成績,獲得了那張珍貴的門票!

沒錯。

就是藍卿辛苦拉扯起來的團隊,改變命運的那次比賽。

盛耀當職業選手本來話題就很爆,哪怕他糊了,一群人追著罵他,但依舊為他獲得了可觀的話題量。

連帶著團隊裡的杜燁等人,也被罵的狗血淋頭,簡直是人人喊打。

但就在這種極致的壓力下,他們卻在思密達國的分賽區賽場上,一鳴驚人。

不但獲得了裁判的認可,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乾掉思密達國和r國兩組世界排名前列的舞團,以第一名的成績拿下了“入場券”。

輿論在那一刻瘋狂的轉向。

將所有曾經侮辱他們,輕視他們的人,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全國在短暫的消聲之後,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加油聲。

如果說,這次的“大獎賽”會被人拿著他們是主

辦方的理由開黑,那麼“boty”可就萬萬沒有理由了。

這種專業的世界級比賽,又因為德國人以嚴謹出名的人設,瞬間讓所有人意識到了他們這個舞團的實力有多強。

杜燁到現在還記得那段時間的興奮和瘋狂。

就連巫一俊都不再抓著錢不放,讓他們瘋狂慶祝。

盛耀無法壓抑的情感得到爆發,再次攔下他表白,問他該怎麼才能得到他的心,就像天上的星星,難道真的摘不下來嗎?

杜燁說:“我現在隻想打好比賽,這種事以後就彆再提了。”

於是盛耀就在“摘星星”的途中,隕落了。

杜燁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徹底崩塌,重重落在地上,碎個七零八落,世界黑暗了很久很久。

要不是那個時候他還不懂什麼叫做喜歡,甚至偏執地認為自己一心一意隻要愛著跳舞就夠了,或許他可能無法再站起來。

在這種偏失的自我認知裡,杜燁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breaking的訓練裡,當他的breaking變得足夠強大的時候,才從藍卿的嘴裡知道了自己的感情。

有那麼一斷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都失憶了。

每天除了本能的睡覺和吃飯,就隻有訓練。

訓練。

不停訓練。

一天天的,不間斷的在那破了塊玻璃的舞蹈室裡,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地爬起來。

直至初秋的某一天,寒風從那破爛的窗戶鑽進來,張牙舞爪地卷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推倒的時候。

他摔倒在地上,很久都沒有爬起來。

然後就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

像個孩子。

幾乎昏厥過去。

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吧。

他的時間才再次跳動起來。

但無論日後杜燁的成就如何的高,關於這件事卻始終是他心裡的一道傷。

甚至連帶著他對“boty”的感覺也是相當的差,極為厭惡這個比賽。

所以當思緒從過去回來,看見盛耀期待地看著他,重複:“是boty嗎?”

杜燁睜大了眼睛看他,嘴巴一點點地張開,醞釀了很久,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他害怕。

害怕曆史會重演。

盛耀終於看出了杜燁的不對,擔憂問他:“怎麼了嗎?”

杜燁搖頭,不知道怎麼說。

他是非常不想參加“boty”的,太危險了,對盛耀而言,這種具有裡程碑、標誌性的一個階段,太危險了。

但是理智上又覺得,盛耀的命運已經發生變化,或者這一次並不會出事。

而且“boty”比賽是每個齊舞團隊都向往的賽場,在他無法說出自己重生歸來這件事的同時,根本沒辦法說服團隊裡的其他人不去參加比賽。

太多太複雜的情緒在心裡翻湧。

擁堵在杜燁的喉嚨眼兒裡。

噎的他無話可說。

再想想,再想想。

杜燁這麼告訴自己。

眼下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呢,就想那麼遠,不過是庸人自擾。

等比完賽,再說吧。

……

齊舞比賽在半決賽的後半段。

通過海選的現場反應可以看出來,來到現場的觀眾最期待的就是齊舞的比賽。

換句話說,也就是“fivelong”舞團登場的時候。

所以大賽調整時間,將齊舞放在後麵。

相比起海選而言,個人賽在進入半決賽後其實已經比較精彩了。

但來到現場的觀眾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屬於街舞門外漢,就是為了看明星,趕潮流而來的有錢有閒的路人。

你不能期待這些路人會從個人賽選手那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看出來那一點細微上的差距而激動鼓掌。

與其等他們看過齊舞,心滿意足,紛紛離場。

不如將齊舞安排在後麵,留下他們。

難以想象,一個觀眾席坐的滿滿的比賽現場,突然離開一半人的場麵。

對選手的打擊可是很大的。

更何況這場比賽還賣出了播放權。

為了讓觀眾生出興致,承辦方,也就是鼎世娛樂的策劃團隊,不僅僅在比賽的先後順序上做了調整,還穿插了很多嘉賓的表演。

半決賽就有好幾個曾經紅極一時,如今人氣暴跌,屬於沒有優秀資源,但觀眾看見卻又能認出來的藝人登場跳舞唱歌。

不外乎就是為了提高這個比賽的觀賞性。

要不是這是個街舞節目,說不定他們連小品和相聲演員都可以安排上台。

博君一笑,就賺您點兒打賞。

娛樂圈有娛樂圈的定位,觀眾就是爺,就是天,就是他們的飯主子。

討好“飯主子”的辦法多少是有用的。

觀眾雖然對單人項目不是那麼喜歡,但也沒到離開的程度。

就那麼一直坐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一個比賽項目的鎖舞,眼見這前十二強就要確定了。

這也代表個人項目到了尾聲。

有觀眾打了個哈欠,想著比賽結束去上個廁所。

然後就想到這個比賽中場會有明星出來表演,雖然不期待是一二線的大明星,萬一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明星呢?

乾脆這個時候離開去上廁所吧。

大概很多人的想法和這個觀眾一樣。

陸陸續續的,全場有一百多號人在動。

大賽的組織人員看見了觀眾席上的異動,都有點緊張。

他們負責這個項目,最擔心的就是觀眾會覺得無聊,提前離席。

齊舞不是沒出來嗎?

怎麼現在就一下子離開那麼多人?

難道離開的都是個人賽的粉絲?

好不容易,鎖舞最後一組“掰頭”的選手結束了比賽,觀眾席上動起來的人更多了。

三三兩兩的人離開,觀眾席上瞬間空了三分之一,看的人觸目驚心。

大賽方的組織人員急忙自審,是哪裡沒有作對,沒能抓住觀眾們的爽點。

就連即將

上場的表演嘉賓,一名目前來說還沒算涼透,偶爾能夠在影視劇作品裡演個“溫柔苦情”男二號的某藝人臉色變化。

嘴巴泛起苦味。

自己如今的人氣已經這麼低了嗎?

但與此同時,擁擠在洗手間門口,或者是長廊上聊天,或者抽煙的觀眾卻興奮的不得了。

“坐蠟兩小時,終於要來了。”

“策劃真心狗,竟然調整節目順序。”

“就為了看廢物聾一個舞,乾坐兩小時,我容易嗎我?”

成功從洗手間殺出來,甩著手上水的小姐姐說:“快走!快走!等會兒來不及了。”

“中場休息還有十分鐘,來得及。”

“我還想看嘉賓表演呢。”

“我也想看,不過我沒上廁所,你等等我。”

也有兩個男士從洗手間出來,悠哉地說:“等會兒再進去,我坐的骨頭都硬了,活動一下。”

“行。對了,你覺得廢物聾半決賽的舞會更好嗎?”

“肯定更好啊,越好的節目肯定出現的越晚。”

“啊啊啊,等不及了,我還是先回了。”

洗手間的擁堵,以及一部分人並不急著回到賽場的原因,導致看台上的觀眾越來越少,變得有點像癩皮狗的毛,東一塊西一塊缺了不少。

大賽組織方的人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觀眾們正是因為過分期待,宛若朝聖一般的心情,所以才會在比賽前做出整理狀態,集體離席的情況。

所以這位靠著自己咖位還不錯,特彆申請調派到齊舞之前的半糊藝人就有點難受了。

心不在焉地上台,在那稀稀拉拉的掌聲裡沒什麼精神地唱歌,甚至還有心思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也像盛耀一樣找條新的出路,繼續掛在影視圈裡,怕是死路一條。

舞台的燈光遮住了觀眾席的動向,所以這位也沒有發現,在他的歌唱到一半的時候,人又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就像進場的時候。

一群群,川流不息的往裡麵來。

又因為舞台上有人在表演,下意識地放輕音量,默默回到座位。

當第二首歌,也就是最後一首歌完成,這位藝人寂寥地謝幕。

“啪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

聲音比之前大了一倍有餘。

這位藝人愣了一下,直到離開舞台才發現,看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又坐滿了。

而且比起之前沉悶到極點的氣氛,此刻觀眾們變得像是才進場時一樣,有人鼓掌,還有人揮舞手上的熒光棒。

糟糕!

他想,自己又錯過了一次展現自己的機會。

早知道剛剛就認真對待了。

總是錯過機會,總是缺少判斷,難怪總是沒辦法更紅。

不過現在回到舞台上已經不可能了。

主持人阿郎已經站在舞台中間,用那始終保持飽滿狀態的聲音,亢奮地說道:“謝謝劉竹,謝謝精彩表演。接下來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環節。

齊——舞——”

頓時,比剛剛鼓掌還要熱情了無數倍的掌聲響起,熒光棒搖晃的更加的厲害。

“劉竹”抬頭去看,就看見很多的觀眾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整理她們帶來的應援物品,有騷氣的紅粉色,有明亮的金色,還有一些銀白色的光。

從他的角度看,就像是子夜的星河,無比廣闊的天空,星光璀璨。

劉竹羨慕的離開,前往後台。

在半路上看見了正趕過來的盛耀等人。

其實心裡是很酸的。

但又遠遠沒到嫉妒的程度。

大概是自己外形不如盛耀出色,運氣不如盛耀好,如今就連機會都不會把握。

就自己這種吃屎都吃不到熱乎的判斷力,還有什麼好嫉妒。

所以看見盛耀他們迎麵走來,劉竹早早的就伸出手來,在和盛耀握住的同時,輕輕拍拍他,說:“加油。”

盛耀寒暄:“哥的新歌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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