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儘情地舞罷這曲(1 / 2)

鬥舞讓我上 靜舟小妖 30384 字 4個月前

第一百一十五章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

很大膽, 也很完美的一段舞。

有足夠技巧的部分,更有創新的地方。

太棒了!

看不夠!

忍不住地為他們喝彩!

比起對麵明顯不重視,且留了力的“peng”好上太多, 太多了。

這是明眼人都能夠看見的差距。

能夠看見這個舞台正誕生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輪鬥舞在掌聲中結束。

杜燁等人回到原位, 等待裁判打分。

分數出來的非常快。

“peng”的分數早已經在後台待命。

如今快速敲上“fivelong”的分數就可以了。

不過三秒,分數在背景板的上方出現。

所有人抬頭去看。

這一次, 為了鬥舞比賽的節奏,大屏幕上直接一口氣就把分數出來了。

最大最顯眼的地方。

“peng”的總分:12.83分。

下方是小分,分彆是:body4.23分,mind4.23分, soul4.37分。

另外一邊, 用雙豎線隔開是“fivelong”的打分區。

“fivelong”的總分:13.28分。

下方的小分, 分彆是:body4.59分,mind4.33分,soul4.36分。

看見這個分數,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一個新舞團,竟然真的如他們猜測的那樣, 贏了世界超一流的舞團嗎?

而且這種用小分細化, 將所有一切都數據化的打分方式,實在太殘酷了吧。

“peng”的總分竟然連13分都沒達到?

怎麼可能?

一個世界超一流的舞團啊!

竟然連13分都沒拿到。

這個分數簡直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他們的臉上,直接打蒙了, 打傻了,打的眼神都呆滯了。

可想而知, 裁判們對黑川友紀這種省力的方式多有不滿。

輕視對手,可是對自己的成績的最大侮辱啊!

黑川友紀等人看著對麵拍手慶祝的舞團,表情難堪至極,但也真正地嚴肅了起來。

新的打分製度, 將所有的一切都攤開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種方式,仿佛當眾羞辱一樣,讓他們再也難以保持高傲超然的心態。

太丟臉。

實在太丟臉了。

而杜燁等人則驚訝於他們的mind分終於高了,竟然拿到了4.33分。

算是最高啊!

沒想到隻是加了一些爵士的元素,mind分會這麼高。

所以裁判們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怎麼說。

就看今天進入半決賽的幾個團隊,純跳hip-hop的華國國家隊這邊還好說一點,但印國和薩瓦迪卡國的舞團,明顯風格並不太往國際主流風格上靠,更多地展示了自己國家的文化。

說弱肯定是不弱,但說到強,杜燁相信,有很多breaking的團隊並不比他們弱,但依舊比他們分數低。

這就說明,裁判是想看見更多舞種出現的,純breaking的齊舞隻會路越走越窄,導致“boty”最後變成bboy的齊舞比賽,影響力逐年下降。

街舞又不是隻有bboy,或者說,bboy占據的市場才哪兒到哪兒啊,彆的舞種一看來你這裡拿不到獎牌,審美偏失的那麼嚴重,人家就不報名了。

長此以往,“boty”就隻有一個舞種。

太慘了。

因而杜燁堅持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如今來看,是真的成功了。

裁判給與了他們團隊更高的個性分,認可他們這種具備融合性的舞蹈。

“燁兒太厲害了吧,這都猜到了,4.33分啊,嘖嘖嘖,可是咱們最高的mind分了。”鄧曉丹驚歎地咂舌,忍不住地看杜燁,“當時你這麼說的時候其實我是不太認可的,現在不會了,哈哈哈,你說什麼我都不反駁,我隻要跟著你們這些大佬躺贏就行。”

其他人也目光各異地看向杜燁,藍卿忍不住問:“怎麼猜到的?”

杜燁說:“都是breaking,看多了你煩不煩?”

藍卿想想:“煩。”

杜燁做出一個就這樣的表情,“裁判也煩啊。”

然後杜燁正經說道:“一次測驗裁判底線的嘗試,我們做了那麼多手的準備,如果這個改編真的不行,我們還有修正的機會。”

藍卿讚歎,“敢在大賽上試探裁判的底線,我們還跟著你一起,真是瘋了。”

杜燁笑道:“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收獲大片藍海,這沒什麼。”

看著難得笑得開心的杜燁,盛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很強,也很聰明。

膽大心細。

是他最愛的小男友。

當然,第一輪的勝利也是有點討巧了,占了對方不太重視他們的便宜。

大家笑歸笑,也知道,接下來兩場才是一場硬戰。

贏一局,隻要贏一局就好。

要相信奇跡,才會誕生奇跡!

在粉絲團激動的尖叫聲中,第二輪的音樂響起。

音樂聲一出現,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這是一首……來自米國當下最流行的一首流行曲,原唱是抒情唱法,歌聲婉約,如訴如泣,講述愛情那些悲歡離合,女性在麵對愛情時候的悲愴和小歡喜。

隻不過如今用在比賽上,就加入了120的節拍,節奏非常快,還有電音出現。

這首歌最好跳的是hip-hop,震感舞隔兩個節拍跳也可以,就是跳breaking……節拍雖然合適,但想要演繹這種帶人聲歌詞的音樂,難度就提升了。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裁判在這首曲子裡,一定會盯著他們在歌曲演繹的部分打分,換句話說,如果跳的不對勁,soul分會非常的低。

一個少見的歌曲,但卻並不是十分的出人意料。

在boty的鬥舞場上,總會出現幾首其他風格的舞曲,似乎是個節目的底線,希望能夠因此傳遞出他們“海納百川”的包容性。

就好像菜市場裡賣大白菜的攤販,會在攤位的角落裡擺上一些土豆大蔥,哪怕比例不平均,也要因此告訴路過的人,我這裡還有彆的菜。

boty始終堅持認為自己的比賽是多元化的。

因而參加比賽的舞團,肯定會做上幾手安排,以應對這種情況出現。

音樂響起,雙方都在聽音樂,看台上的觀眾也安靜了下來。

黑川友紀麵容肅穆,與身後的人群快速說了幾句,一個方案似乎都確定了下來。

緊接著黑川友紀大喊:“一二三,走!”

說完,所有人就一股腦地朝著杜燁他們走了過去。

就像杜燁他們上一次出場一樣,顯然他們也要走到杜燁麵前做些什麼。

這群人氣勢洶洶,像是要打群架,散亂毫無隊形,一步兩步,踩著節拍走來。

杜燁看見他們一動,正要說話,就聽藍卿大喊一聲:“去台前!”

非常及時。

也非常準確。

杜燁轉身,跟著人群走向舞台前麵。

他們三兩步來到舞台最前麵,站成一團,一邊隨著旋律律動,一邊對觀眾席揮手。

很快節奏變得完全一致,他們所有人在音樂聲中,雙手舉過頭頂的一下下拍手。

觀眾瞬間就嗨了起來。

精彩刺激的攻防互動來了!

“peng”筆直朝著“fivelong”走過來,而“fivelong”卻在關鍵時刻走到了台前和觀眾互動。

什麼?

你要來威脅我?

我根本無視你!

觀眾才是我們最重要的存在,我們要去台前和互動!

跟我一起拍拍手,跟我一起扭扭腰,跟我一起跳個舞!

親愛的們,我想死你們啦!

“peng”的進攻撲了空,觀眾或許覺得尷尬,但是久經沙場的他們卻並不意外。

反擊或者防禦的方法不外乎就是那麼多個,躲開直麵進攻,去和觀眾互動,倒也不少見。

以為這樣他們就認輸了?

怎麼可能!

“peng”的正前方沒有了人,他們雖然撲了個空,但整個舞台這一刻,卻被他們占據了。

於是整個隊形鋪的很開,甚至占了杜燁他們本該站著的位置。

接著就是一段breaking的舞步跳了出來。

他們隊形變化,一點點往舞台前麵壓。

杜燁等人不得不繞開躲避。

這也是齊舞鬥舞攻防戰的一種。

“fivelong”跑到舞台前麵,麵對壓上來的舞群,空間會越來越小,隻能往側麵,或者正前方躲避。

正前方是不行的,擋了裁判老爺的視野,信不信扣你分。

所以被逼著沒有去處的他們,隻會像夾著尾巴逃跑的喪家犬一樣,從舞台的側麵,灰溜溜地離開。

經驗代表反應。

“peng”舞團可是世界超一流的舞團,如果不是第一**意了,根本不可能以那麼大的分差落敗給這樣的新舞團。

簡直就是恥辱啊!

第二輪開始,必然全力發力,進攻!壓迫!

絕不再給你們翻身的機會。

“peng”的舞蹈很酷,動作整齊劃一,氣場非常的強硬,一雙雙的眼睛落在杜燁他們的身上,凶狠的仿佛戰士,手握刀柄,就要抽刀劈砍!

就在這時,他們發現“fivelong”舞團的成員,目光都落在了他們主舞杜燁的臉上。

那表情似乎有點怪異。

然後下一秒,就在他們的生存空間眼看著就要縮小到極致,不得不繞開的時候,fivelong的團員們,竟然一個搭著一個的肩膀,像是小火車一樣,排成了一個縱隊。

排在最前麵的是個高高壯壯的男人,正是鄧曉丹。

鄧曉丹有點驚訝自己竟然是在第一個,但是很快他就興奮了起來。

掛擋!

踩油門。

一轉方向盤,就朝前小碎步地跑了出去。

他一手舉過頭頂,拉扯著頭頂看不見的汽笛,自己發出“嘟嘟——”

真男人,都有開火車的夢想!

然後就在舞台下麵發出笑聲的時候,鄧曉丹喜氣洋洋地就帶著身後一連串的“車廂”,在舞台的夾縫裡蛇形跑位,“嗖嗖嗖”的就跑回到舞台的後麵。

正好舞台空了下來。

他們之前站著的位置也空了。

嗯。

站好。

管你們是不是隊形拉的很開,等會兒還能不能保持原樣的回來,總之我們站在我們的位置上,沒毛病。

這一套動作看的黑川友紀牙槽都要咬碎了。

這是什麼情況?

反應怎麼這麼騷啊?

是不是過分了點?

在這樣的比賽賽場上,搞這些玩樂性質的組合,有意義嗎?

有意義嗎?

真是……沒有意義嗎?

黑川友紀聽著舞台下麵的尖叫和口哨聲,很清楚這些躁動起來的觀眾並不是在為他們喝彩。

而是在為“fivelong”獨特俏皮的解圍方式在喝彩。

而且坐在裁判席上,那位來自世界舞蹈協會的尼克·基德裁判,甚至已經捂著嘴笑了起來。

裁判的情緒被感染了。

觀眾的情緒也被帶走了。

這個舞團簡直有毒啊。

自己已經算到他們可能會回避開進攻,所以才會提前編排將隊形展開,一點點逼上去的動作。

本來以為他們會慌亂,會無措地站在舞台前麵,除非自己跳完,他們在包圍中,根本無法回到自己的位置。

誰知道,他們竟然用這種俏皮的方式解圍了!

就好像他的進攻被對方躲避,他針對躲避的包圍,又被對方利用“開火車”的方式解決。

來往之間,已經是兩個回合。

黑川友紀難以想象,他們究竟是臨時反應,還是早就已經考慮到的呢?

肯定是前者吧,如果是後者的話,自己的性格和行為方式肯定已經被對方摸透了,研究透了。

這個團隊未免太過可怕,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後手布置。

自己已經步步緊逼了,竟然還像泥鰍一樣,讓他們輕鬆溜走。

杜燁想說並不是。

必須沒有針對你。

上一世我們可沒有這麼黑手,完全就是輕鬆模式,抽到弱組一路晉級,輕鬆拿到決賽資格。

會有這些設計,純粹上一世的街舞比賽,在確定加入奧運會之後,迎來了一次全球範圍的大爆發。

齊舞比賽的變化越來越豐富,隊伍之間的攻防手段,也會一定程度地影響裁判的打分,所以怎麼進攻,怎麼防守,都被大家研究透了。

就比如這種,全員來到舞台前方和觀眾互動的方式,雖然讓對方撲了空,挺酷的。

但是一回頭,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其實也是很尷尬的。

站在舞台前麵,往哪兒走都不是,像鵪鶉縮成一團,在裁判眼裡非常減分。

因而才會在這種基礎上,發生一些變化。

做個小火車的安排,是杜燁要求的。

就算黑川友紀不會帶著人截斷他們的後路,占據他們的位置,他們也最好不要一窩蜂的上來,嗨夠了,再一窩蜂的下去,難看。

要有些巧妙的編排,比如跳著舞回去,比如找一兩個人翻個跟頭什麼的,不過其中最簡單,也最有效的還是開個“小火車”。

靈活方便,還有點兒隊形,怎麼都不吃虧。

這不。

就用上了。

誰叫你們一開場,就一群人衝上來。

嚇死寶寶們了。

寶寶們當然轉身就走,去和觀眾玩。

玩完了,就開著小火車回家了唄。

這一來一去,兩次攻防,看的比正式鬥舞還要精彩。

彆說台下的觀眾們了,就是台上的選手,還有對麵裁判席上的五位,都有一種茅塞頓開,大開眼界的感覺。

有趣!

非常有趣!

在他們心裡,“fivelong”的形象頓時就鮮明了起來。

能打能跳很俏皮。

可鹹可甜很新鮮。

這種反套路的表現方式,仿佛是這個舞台上的另類,偏偏還不會顯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得很好看,很期待他們更多的反應。

樸金喜的狐狸眼裡光霞流轉。

這個舞團未免太過神奇。

有那麼強大的主舞,還有一個算無遺策,思維能夠打破框架的編排。

或許,這個團隊真的會成功吧。

真的有可能在已經滿額的亞洲裡擠出一條生路,甚至在國際賽場上留下他們的名字。

樸金喜這一刻甚至有點後怕。

幸好沒有抽到第一輪和杜燁他們對戰。

並不是認為自己輸了,而是會有一種,可能會贏得很艱難的感覺。

甚至會在某方麵,被打擊自信心。

就比如現在。

黑川友紀明顯就有點被打擊的模樣。

他們隊形展開,一步步的往前壓,本來是想要圍住“fivelong”,讓他們無助難堪。

但“fivelong”一手小火車,根本不等他們合圍,就一路優哉遊哉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可謂不輕鬆。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展開的隊形就必須要再次收縮,才不會因為後方一塊站了人,而變得亂成一團。

這短短的幾秒鐘,黑川友紀就像是打了一場艱難的戰役一般。

自負過,也驚慌過,然後開始迅速地思索,怎麼解決眼前的難題。

首先,必須要提到,齊舞鬥舞並不算是即興舞蹈,其實也是在跳編排。

隻不過每個團隊在事先排練的時候,都會針對不同的節拍,不同的音樂,不同的場麵,做出預設的編排。

通常他們會將這些編排好的舞蹈編上序號,隊長會根據現場的情況,快速做出決定,告知大家跳幾號舞。

隊員熟練地掌握所有的舞步,並且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是最基本的要求。

現在黑川友紀的問題就出現了。

在他們提前編排好的動作裡,並沒有後路被抄的編排。

一開始預知裡,他們逼上來已經是比以前的比賽多了一個步驟,他們甚至還在杜燁等人走到台前的時候,沾沾自喜過,認為獵物已經跌入了他們設下的圈套裡,注定隻能瑟瑟顫抖,無助地看著他們如何吞噬殆儘。

然而報應來得如此的快。

在他們沒給對方留後路的同時,對方也抄了他們的後路。

接下來怎麼辦?

編排裡可沒有啊!

黑川友紀牙齒一咬,終於還是單手抬起。

手語:向我靠攏。

“peng”的成員在看見手勢的瞬間,就毫不遲疑地來到了黑川友紀的身邊。

然後就聽黑川友紀大喊:“往回走!”

團隊聽令,轉身,亂成一團地回到自己這邊的位置上,重新整理隊形。

黑川友紀臉黑如鐵。

又氣又怒,心口都疼。

太糟糕!

太可惡!

這一來一回耽擱掉的時間。

這一窩蜂的難看隊形。

被對方溜來溜去的自己。

太丟臉!

太羞恥!

作為亞洲最強的街舞舞團之一,黑川友紀年紀輕輕就加入這個舞團,直到他擔任主舞和隊長,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鬨出這樣的笑話。

完全被對方溜著玩兒了。

如今就算重整隊形,再次出發,規定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一半。

而他們竟然什麼東西都還沒有拿出來。

完全落入了對方的節奏裡啊。

黑川氣的咬牙,通知隊友:“最後一個,極限壓榨。”

到了現在,他必須要破釜沉舟。

如果這一場繼續輸掉,他們就會在這一輪被淘汰。

一個超一流的舞團,被華國的新人舞團淘汰,他丟不起那人。

所以如今必須是到了拚命的時候。

隊形再一次重整,朝著“fivelong”壓過去。

所有人雙手撐在地上,兩個【cc舞步】,再加一個【阿爾法踢】。

依舊是箭頭的隊形,但是這次黑川友紀卻不是在箭頭處。

而是在箭頭的中間。

在所有人做出【阿爾法踢】的同時,黑川友紀則在中間做了一個托馬斯全旋,然後接上一個空中托馬斯。

旋轉的正快速的時候,黑川友紀的一隻手突然一收,整個人猛地矮下去一大截,肩撐在地。

雙腿比出了【喬丹定格】。

從極速旋轉的a飛,到猛地收手的肩撐,再到喬丹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