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儀式”的說法顯然是不靠譜的。
很快, 又有新的,各種各樣的傳聞出現。
“杜是他們的教練嗎?”
“杜應該已經是他們的隊長了吧。”
“今年的華國隊有點厲害啊,這或許和杜燁有點關係。”
“是技巧嗎?我聽人說過, 杜燁掌握了某種技巧, 他已經在國家隊裡推廣了?”
這樣的對話在選手間快速地傳播開來,關於“華國國家隊員掌握了某種技巧”的消息, 顯然更加地靠譜,也短短時間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尤其當輪到杜燁上場,杜燁確實表現出碾壓級彆的實後,輕鬆以兩輪都達到13.50以上的, 晉級複賽。
關於杜燁和華國國家隊的議論聲像是得到了驗證。
數雙的眼睛落在了華國隊員的身上。
總有些更善於攀談的人, 很快就和華國的國家隊員交流了起來, 而向來在國際賽場上受到冷落的國家隊員,受寵若驚地回應著,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
喬爾和他的同伴都有些焦慮, 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他為什會在隊裡將技巧公布出來?難道他不知道, 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聰明?”
同伴若有所思:“或許我們猜錯了, 掌握技巧的是華國的教練組,而不是杜燁。杜燁如今成功了,他們也將技巧公布了出去。那麼我們還需找那個叫哈裡的年輕人嗎?”
喬爾說:“先讓我問問那些華國人究竟得到了什, 是什讓他們變化的那麼大。”
而在breaking的單項結束後。
今天的初賽就暫停了。
現在是午飯時間,下午會繼續bgirl和齊舞的初賽, 然後進行第一輪的複賽,以確定明天可以將所有的比賽完成。
大賽組在體育館附近的餐廳提供了午餐,沿途都有警戒線負責引路,所有的選手和工作人員隻需步行五六分鐘, 就可以享受一頓地道的華國美食。
杜燁和國家隊員自然也一起過去。
托杜燁每天加訓的福,國家隊報名的一共17名隊員,隻淘汰了5人,其中還有兩人“死於”自相殘殺。
這個是晉級率往年的一倍,還。
這讓元虎很開心,但也讓他開始反思國家隊的教練水平不夠,最後扭轉乾坤的竟然是隊裡的一名隊員的事實,這又讓他有些尷尬。
顯然提高國家隊教練水平,改變訓練方式,已經勢在必行。
杜燁和大家一起走出體育館,在路邊遇見了大芳等人。
今天的比賽他們自然是過來了,但杜燁一直在選手區,也沒和他們遇上。
看見杜燁,大芳和粉絲對他招手,喊他一起去吃午飯。
杜燁自然是不會去,直接拒絕。
哈裡看一圈,疑惑:“絲夫,絲母呢?”
牧子淩耳朵賊尖:“絲母?什絲母?”
杜燁淡定地回答:“今天晚上決賽,明天會來。”
牧子淩好奇十足:“什比賽?明天來嗎?介紹認識一下唄。”
杜燁和哈裡看了牧子淩一眼,都沒接這話茬。
這時樸金喜逆著人群尋過來,身後還跟著滿臉無奈的金煥東。
到了麵前,樸金喜一把抓住杜燁,將他帶離了人群,哈裡一看,急忙謹慎地跟了去。
遠離了華國國家隊的隊伍,直到身邊的人少了,樸金喜期待地看著杜燁,問道:“你和他手了嗎?我竟然沒有看見他。”
沒等杜燁說話,哈裡就接道:“沒有,我的絲夫和絲母還在一起,他們永遠不會開,他們已經要結婚了。”
樸金喜臉上的笑容眼見著消失,同時很不客氣地挑撥離間道:“果是我,我就不會錯你的每一場比賽,他可不是個稱職的男朋友。”
哈裡急赤白臉地說道:“我絲母是最好的絲母,最愛絲夫的人,他今天沒來是因為有很重的事,呃……絲母是這讓我告訴你。”
樸金喜的眉梢一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哈裡:“哦?他讓你告訴我?他知道我來?你是他的小哈巴狗嗎?隻有沒自信的人,才會將伴侶看的這緊。”
哈裡氣得腮幫子圓鼓鼓的。
杜燁在心裡歎氣,轉眼看向金煥東,問道:“是有什事嗎?”
金煥東想了想,說:“是的,有點事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我來說,我來說。”樸金喜接過話頭,說道,“你知道嗎?選手裡都在傳,你們華國隊掌握了某種技巧,他們都在蠢蠢欲動。”
杜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很淡定地說:“確實有點小技巧,但你覺得我會告訴他們嗎?”
樸金喜聳肩:“你說不說我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看上你的隊友,看著吧,接下來就會是一場碟中諜大戲。”
杜燁笑了一下,隻說了一句:“謝謝。”
他們開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樸金喜一路都好奇地圍著杜燁轉圈,問道:“你不著急嗎?你不把你的人叫過來叮囑一下嗎?你藏起來的都是什?既然你不在乎,不就這告訴我吧。”
來到了賓館門去,這裡的人多了起來,但樸金喜還在圍著杜燁轉,哈裡怎麼攆在攆不走,小孩兒氣的都要揮拳頭了。
就連金煥東都緊挨杜燁站著,生怕錯聽有用的消息。
杜燁被纏的煩了,終於站住了腳。
樸金喜和金煥東都期待地看著他。
哈裡連連揮手:“絲夫,不告訴他。”
杜燁卻還是看著樸金喜,張開嘴,用著淡淡的語氣說道:“我給他們的,都是你們,以及所有歐美國家,曾經對我們華國封鎖的技術。
我們缺少的這些。”
樸金喜臉色一變,嘴角的笑容眼見著淡了。
金煥東表情變得尷尬。
就連哈裡也在愣了一下後,收了笑容,表情嚴肅了起來。
杜燁說完,又淡淡地繼續說道:“我們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和其他國家的國家隊進行交流學習,但毫無意外的,統統拒絕了我們。”
他又說:“我們想要申請世界大賽的舉辦權,但一直以來都被拒絕。”
再說:“知識的增長在於互通有地交流,可我們在過去猶如孤舟,隻能獨自摸索,獨自研究。
所以我們弱。
我給他們的,我教會他們的,隻是最基礎的動作。”
杜燁最後深深地看著樸金喜,說:“所以你想要知道什呢?你問我,我可以告訴你。”
樸金喜不說話了。
他的表情難得變得嚴肅正經。
這讓他變得不太像樸金喜,和杜燁之間那從未消失的距離感,也清晰地浮現在了他們兩人的眼前。
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很久樸金喜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巴巴地說道:“也不至於,我不就邀請你來交流了嗎?”
杜燁直言不諱:“那是因為我足夠的強。這是很現實的一件事,我從未想過怪誰。因為華國有句老話告訴我們,自強方才能不息。”
樸金喜撓了撓頭,不再說話。
就這樣他們安靜地去了餐廳。
杜燁回到了華國國家隊的隊伍中間。
主動找到國家隊員說話的外國選手眼見著了起來。杜燁隻是看在眼裡,並不阻止。
他做的一直都不是將不得了的技術告訴大家,他為大家講解拆招的從來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
是街舞強國早就掌握,卻吝嗇於將一絲半點告訴華國的街舞舞者,那些不是秘密的秘密。
他不是讓華國街舞的舞者,這一次可以和其他國家的選手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可以平等的交流。
沒有莫須有的歧視,也沒有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隻是一個平等的地位。
王波似乎這個時候也看出了一點什,他深深的看著杜燁,卻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一大口的白米飯,被他狠狠地塞進嘴巴裡,濃鬱的米香配著某種解恨了般的欣慰,咀嚼成泥,吞進了肚子。
牧子淩是個靜不下來的人,也靜不下來深思這一切變化的真相,他很興自己有了兩個外國朋友,還在教他們學華語。
趙彥謹言慎行。
他和國家隊的其他人不一樣,他是杜燁的師弟,他可以學到一些更核心的內容。被劉教手把手的教著怎麼發。
自然也被叮囑過,什可以說,什不能說。
坐在他身邊的哈裡情緒繃的更緊,剛剛杜燁和樸金喜的話被他聽見耳朵裡,簡直就是一副舉世皆敵的模樣。
才從洗手間回來的哈裡說:“哼,我才一拉開褲鏈,左右兩邊就有了人,他們還在對我笑,一臉想要拉攏我的模樣,我真想滋他們一臉!”
杜燁:……
杜燁:“咳!也不至於,你應該多交些朋友。”
哈裡嚴肅搖頭:“不,絲夫,這是我們師門的秘笈,哪怕我死,也不會泄露!”
杜燁:……
杜燁:“你給我少看點兒網絡啊!”
險些被“滋一臉”的喬爾和他的同伴一臉鬱悶地從洗手間回來。
“你剛剛是做了什表情了嗎?”
“我在上廁所的時候為什做表情,你覺得我會做什表情?”
“那他為什那麼抗拒我們?我可是喬爾,他竟然用鄙視的目光看我。”
“……”
“可惡的臭小子!”
午飯後,杜燁回到了賽場。
午休隻有一個小時,今天必須比完所有項目的初賽和第一輪複賽。
哈裡從網上買來了“午休神器”,為杜燁充上氣,擺在後台的通道裡,像個充氣沙發,人可以躺在上麵。
杜燁圍著這個沙發轉了一圈,又試探地躺了上去,感覺還不錯。
杜燁問哈裡:“這是盛耀的主意?”
哈裡生氣地說:“不,這是我的主意,我會照顧絲夫的。絲夫你儘管睡覺,我在旁邊守護你,絕對不會讓本門的秘笈落在壞人的手裡。”
杜燁:……
哈裡倒也說到做到。
杜燁戴上耳塞,很快就睡著了。
哈裡就一直陪在旁邊。
杜燁中途醒了一次,發現哈裡在和兩個外國人說話,他實在太困,看了一眼,很快就睡了去。
再一睜眼,是哈裡將他叫醒,說是就快要輪到breaking比賽。
杜燁坐起來,揉了揉哈裡的腦袋,問他:“你休息了嗎?下午不是也有比賽?”
哈裡說:“嗯,休息了,謝謝絲夫關心。”
杜燁看見他這可愛,出手在他的臉上掐了一下,說:“走吧,比賽去。”
下午的比賽也很順利。
華國國家隊在這一輪又被淘汰了五個。
晉級的有杜燁、哈裡、趙彥、王波和牧子淩,以及另外兩人。
毛藝這一輪被紀華淘汰掉了。
杜燁算了一下,他和紀華恐怕在決賽才能遇見。
但今年的紀華狀態好像不是很好,未必能夠進入決賽。
唉。
上一世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這一世卻始終找不到交流的機會,似乎很難恢複關係了呢。
不杜燁看了看,這一世更多出現在自己身邊,意料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