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科好笑的看著保成,從小就這樣啊,心眼兒就隻有針尖那般大~虧得知道他這一麵的隻有與保成極親近的幾人,就算是保成的兄弟們都是不知道的,那些王爺貝勒們一直以為他們的弟弟或者哥哥多麼的寬容有氣量呢!一個個在保成麵前放鬆的很,這樣也好,他們對保成沒有警惕之心,若是心裡有什麼想法,保成一眼就能看透了。
保成被看得尷尬,紅著臉,乾巴巴的說道:“我就是好奇!絕沒想什麼!”
羅科這次是真笑出來了,眉梢微挑,“有誰說你想什麼了?”
保成簡直惱羞成怒,瞪了羅科一眼,粗聲粗氣的說道:“到底什麼東西!”
羅科搖搖頭,“這就生氣了?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東西我哪樣沒給你了?”這是實話,除了一開始兩人相互彆苗頭,後來被愛蘭珠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一次,兩人漸漸的也就好了。羅科一點認定了誰是自己人,態度就會特彆好,就像當初在鈕鈷祿府一樣,姐妹們想要的東西,就算他自己也很喜歡,還是會先讓姐姐妹妹們玩。進了宮,和保成感情好了之後,保成想玩什麼,說一聲兒,他基本就會答應了。
“額娘說是將她在鈕鈷祿府的院子送給我。”羅科微微歪著腦袋,一臉的迷惑,“額娘那院子我小時候經常去的,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知送給我有個什麼用意?還是也有個什麼機關之類的,我沒發現.......”
羅科和保成都是愛蘭珠教養出來的,對於自家額娘酷愛造密室這點,深有體會。那個樸實的小院子裡麵絕對藏了驚天大秘密!要不然,為什麼不早點送?非得拖到今日?!
“走!我們去看看!”保成實在壓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從額娘給自己的大婚禮就可以看出額娘出手絕對不凡啊,羅科的定不會比自己差了!
“現在?”羅科抬頭看保成,“青天白日的,我們還是晚上偷偷去好了。萬一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保成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想了想還是聽了羅科的話。鈕鈷祿家在他看來並不是自家人,雖然,整個鈕鈷祿家對自己都是忠心耿耿的,但保成分的很清楚,鈕鈷祿家隻是額娘的外家,額娘自己有時候都會隱晦的提醒自己,該守住的秘密一定要守住。愛蘭珠出嫁前,就十分嚴肅的跟她阿瑪額娘說過,她的院子不準任何人動,就連打掃都是愛蘭珠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並不是鈕鈷祿府的。瓜爾佳氏和戴鵬都是女兒控,愛蘭珠說什麼他們都會照做,隻是如今是她大嫂管著家,不是愛蘭珠不再相信愛自己的家人了,而是,大家都已經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早晚都是要分開的,各自為各自的子孫謀劃,他大嫂如今女兒入宮,並且生了兒子,鈕鈷祿家最重要的將不再是她,而是宮裡這個賢貴妃和她的大阿哥。愛蘭珠也隻是個平凡的女人,她喜歡鈕鈷祿家的所有人,但若是跟羅科和保成比起來,無論誰都要退一射之地!
人一旦有了好奇心,耐心就會消耗的很快,終於到月上柳梢頭時,保成和羅科早已經迫不及待,身上的潛行服早就換好了,帶上各自的暗衛,坐著羅科的馬車,悄悄的出了皇宮。
“主子,梨園周圍有人!”保成的暗衛悄無聲息的冒出來,麵上帶著黑色金屬麵罩,整個人就像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似得。
“應是額娘的人。”羅科叫出一個自己的暗衛,渾身打扮和保成的差不多,隻麵上的金屬麵罩成血紅色。“你過去試探一下,若不是額娘的人,殺無赦!”
“是!”
凡是用愛蘭珠的法子訓練出來的人,每種兵種都有各自的聯絡方式,也可稱作暗號,自然,暗衛之間也是有的。保成的暗衛來源於兩部分,一部分是老康給的,一部分是愛蘭珠給的,保成出入大多是帶愛蘭珠給的,老康給的人手讓他派出去執行監視等任務去了。不大一會兒,羅科的暗衛回來了。
“回主子,是夫人的人手。”
“恩。”羅科揮揮手,那暗衛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既然都是自己人,保成和羅科便沒那般小心翼翼的,將暗衛留在外麵,隻他們兩人悄悄進了梨園。兩人分頭行動,先是將不大的院子各處搜索了一遍,能動的花盆子都各種移動旋轉,就差把那顆歪脖子梨樹拔起來了。外麵一無所獲,兩人推門進屋裡。愛蘭珠的閨房格局簡單,但是裝修風格上卻以舒適休閒為主,隻是在兩個孝子看來,這般小的屋子,這簡陋的裝飾,連個上檔次的精品都沒有,額娘小時候就是過得這種日子麼?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都是酸酸的,額娘小時候真可憐,宮裡得臉的奴才住的地方都比這裡好......
“我外間兒,你裡間兒。”愛蘭珠的閨房是普通的小套間,外麵是會客用的,裡麵是臥室,五十平左右。伺候的丫鬟婆子住在後麵的一排屋子裡,保成和羅科一致覺得他們額娘肯定不會把那般重要的密室建在奴才的屋子下麵!
“保成!”羅科壓低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興奮。保成雙眼冒著綠光奔進來,“找到了!”
“恩!”羅科手裡握著愛蘭珠床頭的燭台,麵上壓抑不住的興奮,“這裡,這個能動!”
“快轉!”
羅科使勁兒轉了一圈,沒反應。保成立刻衝上去,又轉了幾圈,還是沒反應。兩人麵麵相覷,心裡都肯定是個玩意兒了,但是為嘛沒反應!壞了麼!坑皇帝麼!
“肯定是我們打開的方式不對.......”
“恩。”保成點頭,“額娘做事一向謹慎,肯定不知什麼時候告訴過我們法子了,隻不過咱們倆當時沒在意。好好想想......”
兩人就這麼坐在那裡苦思冥想,從有記憶開始一直這麼擼下去TT
“保成,你看那個!”羅科指著對麵牆上的畫兒,“那不是我們麼?”
“額娘房裡掛我們的畫像很正常。彆分心,好好想!”
“不是!你看我們在做什麼!”保成抬頭看去,畫上兩個六歲左右的小娃娃,一左一右扭著小屁股,特彆可愛!保成當即臉黑了,他想起來了,當年羅科剛進宮,額娘哄他們兩做什麼體操!他們當時很傻很天真,真跟著做了,額娘差點笑癱了,周圍的宮女兒都要憋不住了。這真是他最想抹去的丟臉的事件之一!額娘怎麼能這樣!還特地畫副畫兒掛這裡.......“不對,為什麼是掛這裡?額娘並不常回來,要掛也是掛毓慶宮或者帶到小湯山行宮去!”
羅科勾起嘴角,“所以,這畫兒定是給我們的提示了。你想到了麼?”
保成板著一張麵癱臉,他想忘都忘不了好麼!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太丟臉了!
保成恨恨的轉著燭台,左轉了三圈,右轉了三圈,隻聽一陣極細微,不好好聽就會漏掉的摩擦聲。他們額娘的拔步床開始整個往右移,直到漏出僅夠一個人走的縫隙。羅科和保成立刻握拳相碰,真是太刺激了,就跟大冒險似得!
羅科拿著蠟燭,小心的在前麵引路,保成跟在後麵,走了二十個台階,進入一間四四方方的密室。四麵牆權勢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書,密室正中間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外加一個火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有信。”保成眼尖的看到桌上有封信,上麵落滿了灰塵,很顯然,額娘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這邊了。羅科輕輕的拿起來,吹散了信封上的灰塵,露出四個娟秀的字跡來:有緣人啟。
羅科和保成對視一眼,難道這間密室額娘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給他們?而是留給鈕鈷祿家的後人?
既然不是專門給羅科的,保成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立刻湊上去,催促羅科拆信。
既然能走到這裡,那便是命中注定。
無論你是誰,隻要你還是華夏之人,那麼,請勇敢的接受這命運。
吾來自未來。
大清未發生之事,與我來說已是曆史。
不可更改,充滿血淚和屈辱的曆史。
吾心有不甘,上蒼讓我回到過去,如若無所作為,吾死不瞑目。
從吾能言會行之日起,吾便開始暗中謀劃。
此密室建於吾三歲之時,自吾六歲起,每日默寫我所能想起之事,政治、軍事、民生、世界史,一切事物。吾主修戰鬥機,此物不說也罷。如你此時不解,便是還未出現,若你已知,那麼北麵書櫃最上麵一排資料,或許能給你們一些幫助。終究是距離吾所在時間幾百年後的事情,汝隻需世代保管,終有一天上交國家,會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