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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遊蕊擺手,“你自己吃吧。”

宿岩笑了下,“行吧,我讓人給你送飯。”

說完也不等遊蕊回答,轉身出門。

此時深黑的天幕下,青石街外已停好一輛馬車,車旁隻有一個車夫,馬車兩角有固定在車壁上的玻璃燈盞。

宿岩提起衣擺,走上馬車。

車夫收起上馬車的台階,調轉馬頭,很快這輛高大的馬車就走出青石街。

進入內城,兩行身著甲胄的士兵自然而然地從兩邊彙入馬車之後。

大朝會,凡是職位在京的百官都要出席,永寧、安泰兩縣也在,他們的位置就在靠近大殿門的末尾。

宿岩進來的時候,隻差小皇帝還沒到,他來到首位,剛站沒多會兒,便有尖細的嗓子唱道:“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

眾臣工齊躬身拜喝。

宿岩掌權的第二年,便免了臣子對皇帝的跪禮。當然,他從一開始就不跪皇帝的。

如今的皇帝,真的隻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擺設。

扶辰帝坐在高高的龍座上,俯視著下麵論政的臣子,心中不停地幻想自己長大之後能理政時,如何一點點把已經年邁的攝政王架空。

他要把這個奸臣當著天下人的麵處死,死後再給他暴屍百日。

隻有如此,才能為皇室枉死那些人報仇,才能解自己和母後所遭受的屈辱。

扶辰帝才九歲,但在太後的教導下,他很清楚,天下是他們陳家的,攝政王就是個奴大欺主的賊子。

正在小皇帝出神時,一道聲音將他從神遊天外拉出來。

“皇上,臣禦史台張斌,有本奏。”

這道聲音不止把皇帝的注意力吸引,也吸引了朝堂上眾臣的目光。

禦史台這些人就是不消停,一到大朝會就要參奏彆人,還一半兒都是奇葩,開口都是“皇上臣有本。”

啥玩意你就有本。

不管有多少本,到後來不都得看攝政王的意思?

這些人是不是沒看明白,攝政王不太要臉的,他也不怕得罪文人留在史書中的名聲不堪,真把他惹急了,踹掉小皇帝自己去當皇帝也是分分鐘的事兒好吧。

好些官員直接當做沒聽見,還是在爭論剛才的一個政策,要不要再增軍餉,根本不關注禦史台的本子。

反正這些年了,禦史台參過攝政王,參過一些不守禮法的官員,但至多也就這樣了,被他們參的都是皮肉不癢。

真想搞掉一個看不順眼的對手,把他為官時的失職處整理一份,遞到攝政王跟前,自有人去查。

本來都當做沒聽到的官員們,下一刻就愣了。

因為這個張斌,他參的竟然是攝政王,反正以前攝政王剛廢掉宰相之職的那兩年,參攝政王的頭鐵禦史還挺多,但這兩年,已經沒有了。

原因有二,一攝政王手段太鐵血,二該參的罪名都已參過,實在沒有新意。

現在,張斌卻道:“臣參攝政王,乾涉永寧縣辦案,再參攝政王,掌一國大權,卻罔顧國體,在外養外室。”

張斌的腦子呢,不就乾涉一下縣衙辦案嗎,不就一個外室嗎?

這點事兒還沒個芝麻大。

張斌想到落香小姐的話,唇角卻勾起一抹隱秘的笑意。

落香小姐那邊的人一直在查攝政王,昨天終於取得進展。據說化名為溪田的攝政王,和那個女子對外是夫妻相稱。

若是攝政王真的足夠看重那女子,此時定然不會認養外室這點,若隻是玩玩,對於堂堂攝政王來說,這也算是一個汙點。

下一刻,張斌就聽到前麵攝政王帶著威嚴的聲音:“那是本王的王妃,王妃喜愛市井生活,你有什麼意見嗎?”

張斌忍不住一笑,抬頭卻驚訝道:“王爺此話謬矣,您是國之柱石,外室已算失體,怎麼能私下娶妃?王妃之尊,可是要拜過祖宗,昭告天下才能被認可的。”

宿岩很耐心地聽他說完,淡然問道:“張禦史是不是忘了,本王不是周家宗室,本王亦沒有祖宗,你讓我帶著王妃去拜誰家祖宗?”

聽到王爺表態,其餘官員紛紛出列開懟。

你一句張禦史糊塗,是皇上選一個妃子都得經過朝堂商議,不是攝政王。

我一句張禦史太閒,王爺和王妃隻是目前不想昭告天下罷了,你上蹦下跳的乾什麼?是不是王爺娶誰為正妻,還得聽聽你們禦史的意見啊。

不多會兒,張斌就招架不來,隻能大聲拿一句話反駁,“攝政王是國之柱石,王妃不是隨便什麼人能當的。”

“你們禦史該管的,是皇上的後宮。王爺的後院何時輪到你們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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