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芳殿風雲(2 / 2)

盤子上標著一個陳的字樣,想必它們的主人姓陳。

遊蕊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隻是在心中感歎了一句這個年代的人也很會玩。

宿岩的臉色黑了黑,那些在他後院的女人不老實?

剛想生氣,旁邊蕊兒的目光就追了過來,他咳一聲,不在意地掀開下一張紅布。

這個更絕,下麵放著幾個布娃娃,布娃娃上寫著一串和宿岩的生辰八字差不多的日期,相當於心臟的位置上紮著一根銀針,銀針周圍還暈著點點鐵鏽色的血跡。

“這是做什麼用的?”遊蕊問道。

說詛咒,不像,若不是詛咒,怎麼會在心口紮針?

還是剛才回話的那個嬤嬤,道:“這是一種奪心的巫術,張氏仗著以前傳召的次數最多,覺得她最受寵,便想王爺獨寵她一人,讓她家人跟西南夷的大巫求來的法子。”

“怎麼操作的?”遊蕊又問。

嬤嬤額頭也見汗了,當時審問出來時,她們都沒想到張氏膽子那麼大。

“說是每到月初,刺一滴指尖血到這布娃娃的心臟位置,三個月後把上麵的血疤撥下來,放入心上人的食物中即可。”

再看托盤上布娃娃的數量,有幾個都很破舊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給宿岩的吃食中放過這個東西,遊蕊胃裡一陣翻騰,有些惡心。

嬤嬤繼續道:“不過王爺入口的東西查得最嚴,她沒有成功過。”

宿岩反而一點都不擔心,他從不跟那些女人辦除了那事以外的事,即便是辦那事,也是完結後立刻把人送走,行事時,更沒有任何多餘的接觸。

他可以肯定,沒吃過那些女人經手過的一星半點兒的東西。

雖然這樣,遊蕊依然不放心,叫人把府裡的大夫請來兩個。攝政王府自然是禦醫的,還有個專門供禦醫們出入的宮殿,沒過多久劉豐便親自帶著兩個禦醫走了近來。

遊蕊現在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宿岩作為一個壓製皇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攝政王,還是個異姓王,有多招這個時代傳統士人心裡的恨,從一直不斷的各種活動便可知。

禦醫給宿岩把脈前,她先把了會兒,才讓那倆大夫禦醫上前。

這兩個禦醫小心翼翼的,細心品脈,然後起身回話,道:“王爺,王妃,王爺的身體很好。”

遊蕊自己把脈也是他脈搏強勁有力,便點點頭,讓他們查看一下布娃娃,是否上麵有什麼不易察覺的藥物。

站在右邊的年紀長一些的禦醫先拿起個布娃娃,掰著送到鼻端嗅了嗅,眉心一擰,而後從中心撕開,落在桌子上一個已經僵死的蟲子。

遊蕊不自覺往宿岩身邊躲了躲。

禦醫眼明手快,抽出銀針便在那蟲子上一紮,提起來看了會兒,麵上神色一鬆,回道:“王爺,王妃,這蟲子是南方最常見的一種肉蟲,當地人相信能練成蠱,其實毒性很低。”

負責查這些的赤陽衛也忙跪地請罪,是他們的疏忽,沒有把這個布娃娃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要是蟲子還活著,他們幾個腦袋都不能贖罪。

宿岩說道:“王妃細心,發現了端倪,你們的疏忽便不計較了。”

其實他們不敢拆布娃娃,也在情理之中,那上麵寫的特彆像主子爺的生辰八字,誰敢二話不說就拆了這東西。

萬一邪門兒的讓爺病了或怎麼了呢。

巫醫不分家,禦醫了解這些,聞出問題來才敢動手的。

不過他看到赤陽衛的人請罪,心裡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魯莽了,也跪下來告罪。

“恕你無罪”,宿岩說道,“你再看看,還有什麼問題嗎?”

禦醫細細查看,眼睛幾乎都貼在那個布娃娃上,又嗅聞了一會兒,回道:“似乎聞著有罌粟籽浸過的味道。”

說著交給旁邊那個禦醫,片刻後,那人也點點頭。

罌粟在現在的大夫看來是有鎮痛功效的,並沒有充分認識到這東西的毒性,因此也不覺得問題有多嚴重。

遊蕊卻是聽得麵色變了又變,怪不得在夢裡攝政王府會破敗成那個樣子,宿岩這身邊雖沒大鬼,偏門的小鬼卻是不少。

接下來的托盤上還有一些彆的花樣,給遊蕊漲了不少知識。

反正不是春心萌動就是想靠一些旁門左道的手段獲得寵愛。

甚至還有個和侍衛偷情,並已經付諸行動的。遊蕊裝作不經意看了下,宿岩在看到這方麵的證據時,臉色已經黑的和鍋底一般。

想來他覺得府裡的管控還是很嚴格的,但竟然還有這種種上不得台麵的事在暗裡進行著,讓他麵子上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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