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白豹子(2 / 2)

宿岩沒同意,“晚上吃烤肉容易積食,對身體不好,明天上午我就讓人準備,中午咱們再吃。”

遊蕊:我就是想就著這個大風雪吃烤肉呢。

不過宿岩說的也對,況且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晚上吃烤肉的確不太好。

此時的街上並沒有多少行人,一輛馬車走過就很引人注目,旁邊一家臨街的客棧中投來一道注視的視線。

趕車的侍衛十分敏銳,立刻側頭看過去一眼。

窗子後飛速地閃過去一張臉,侍衛立刻警惕起來。

從王府到婦幼院這一路上也有暗衛的,等馬車走過,一個穿著臃腫的藍布棉襖的人穿過街道,走到對麵的客棧中。

二樓一間客房內,秦虎笑道:“有熟人來了,看來我沒猜錯。”

床邊正坐著數錢的女子抬起頭,一張臉上遍布疤痕,問道:“什麼熟人?”

秦虎看向她,眼睛裡沒有嫌棄,隻有柔情,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來,“以前走江湖時候的老朋友,你想報仇嗎?或許我能幫你找到門路了。”

曾經攝政王也是江湖中人,那時候隻能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那毛頭小子成了能主宰朝堂的人物。

當初自己要是也投誠了,憑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現在怎麼也能撈個官兒當當吧。

方馨聽到秦虎說到江湖,下意識就皺了眉,道:“你隻要幫我把母親的玉佩拿回來就是,其他的都不要牽連了,也彆說江湖了,我們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好,”秦虎看著方馨,溫柔地答應了。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秦虎按住一下子緊張地要去拿鬥篷的方馨,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過去打開房門。

“果然是你,白豹子,”門外裹著大棉襖的人笑了聲,向屋子裡示意一下,問道:“方便進去嗎?”

秦虎名虎,在江湖上的名號卻是白豹子,完全是因為他的輕功極好,他看了眼來人,笑道:“好久不見了,雷沉,”一邊請他進屋一邊說道:“聽說你追隨了攝政王,怎麼沒撈個官兒當當?真沉了?”

雷沉謙虛地笑笑:“承蒙王爺信任,也就管千把號人吧。不過咱這活兒需要保密,要不是看見是你,我都不出來。”

說著屏風隔出來的小客廳中拉一把椅子,轉身坐下來,問道:“你不都銷聲匿跡好些年了嗎?來京城做什麼?”

雷沉的話讓秦虎感覺自己被高看了一眼,脊背也不自覺挺直幾分,“陪賤內來辦些家事。”

“成家了好啊,以後就不是浮萍了,恭喜恭喜。”雷沉抬手拱了拱拳,“冒昧問一句,要辦什麼家事。”

秦虎回身向屏風後看了一眼,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妻子就是先鹹平郡王妃,五年前,她被土匪劫走,受了很重的傷,我正好經過那個山頭,救了她。隻是沒想到,一開始發現她的那個樵夫,竟然收了她那個繼母的錢,帶著一個麵目全非的屍首到京城來報案了。”

“頭兩年我一直陪她在雲省養傷,回來才發現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那個鹹平郡王頹喪地整日飲酒,說是思念亡妻,我帶著人去見他,竟然差點被當成鬼抓了。”

秦虎笑著搖了搖頭,“你說可怕不可怕?之後又過了一年,她就決定改嫁給我了。這次來京城,是聽說五年都難以忘懷亡妻的鹹平郡王要續弦,她想過來看看。剛才也是湊巧,看那趕馬車的兄弟功夫不低,多瞅了兩眼,真不是有意窺伺的。”

雷沉聽完了,點點頭,說道:“既然娶了妻,就好好過日子吧。這是我的賀禮。”

肥大的棉襖袖子裡滑出來兩片金葉子,放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開。

秦虎看著桌子上的金葉子,背後驚出一片冷汗,沒想到許久不見,這雷沉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剛才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對方是從袖子裡拿東西出來,這要是武器,剛才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沒命了。

關門聲傳來時,秦虎才放鬆地坐下來。

方馨從屏風後出來,也沒有問雷沉的身份以及他為什麼會認識攝政王身邊的人,隻拿起兩片金葉子看了看,帶著喜色道:“這金葉子的工藝比它本身還要值錢,我們放著,傳給孩子們,怎麼樣?”

沒見到雷沉之前,秦虎是打算今晚去把鹹平郡王和他的續弦都給抹了的,但現在,他看著妻子滿足的神色,默默放棄了先前的打算。

如今的京城,畢竟是攝政王的地盤,還有那麼些武功高強的不知有多少的類似雷沉的人在暗處,他要是殺了人,隻怕很難走出京城。

雷沉要是知道秦虎的想法,肯定會告訴他不用顧慮那麼多,王爺不會關心那些宗室多一個少一個的。

更何況是鹹平郡王那種人,兒女情長就罷了,這情長還不是真的長,簡直比廢物還沒有存在價值。

不過鹹平郡王府的人並不這樣覺得,上上下下都覺得他們郡王爺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一個好男人,眼見著郡王從郡王妃去世的打擊中走出來,重新有了新生活,一個個都在心底為他們這對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夫妻祝福。

溫暖的屋子裡,郡王周楷放下手裡的書,走進內室,看到坐在燈下描花樣的妻子,心中柔情一片。

以前他也曾掙紮過,他很清楚方語不是方馨,但他心裡太苦了,在方語給予的溫暖中,不由得一次又一次想起和妻子曾經的快樂時光。

直到一次醉酒,他將她當成方馨,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他很愧疚,既有對方馨的,也有對方語的。

方語是個聰明的好姑娘,她看出來他的愧疚,對他說可以忘記那件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也就那麼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了。

想到以前自己曾辦過的傻事,周楷對方語更加憐惜,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道:“早點歇了吧。”

方語麵上一紅,蚊子哼哼一般應了聲。

想起上午求見不得的事,方語道:“我本來想和攝政王妃打好關係的,沒想到她連見我都不願意見。”

周楷道:“農家出來的,不懂禮儀也是有的,你彆放在心上。再說,我們自過我們的日子,不用討好攝政王,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方語心疼道:“我隻是不忍看你用吃喝玩樂掩蓋自己的才華。”

“攝政王表麵大方,其實對宗室很是忌憚,無能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周楷握住她的手,“不說這個了,我有本好書,請你看看。”

帳幔落下——

半夜時分,秦虎到來的時候,那夫妻倆還在辦事,聽得他有些反胃。

不過很快那邊就雲消雨歇,秦虎不由嗤笑一聲,看來大半夜還在忙,不是持久,是次數多吧?

這一夜得七八次?

正想著,帳子被光著上半身的周楷打開,嗬斥道:“什麼人?”

他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下人,沒想到是一個小山般的壯漢,頓時嚇得驚叫一聲。

隻是這聲音還沒發出,就被秦虎扔出一個石頭子打在壓穴上成了空張嘴。

秦虎走到床邊,掀開床張,對裡麵隻裹著個被子的方語笑了笑,“你還挺聰明的,知道不叫喚。”

方語隻是被嚇得呆住了,經這一提醒,頓時捂著嘴尖叫起來。

秦虎罵了一句,抽出綁在小腿肚子上的小刀,照著方語的臉刷刷就是入骨的四五刀,這下尖叫變成了慘叫。

外麵傳來腳步聲,秦虎才收起刀子,笑道:“彆人都讚你不比你姐姐差,不過今天一看,你比不上她的萬一。”

臨走前,照著周楷的襠部踢了一腳,鄙視道:“窩囊廢,以後再續娶幾個都是你自己的事,隻是彆再打著念念不忘方馨的名義了,不然我直接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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