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阮秋禮貌地鬆開了捏著薛蕪手指的手,往前追起了萬皇後的蹤跡。薛蕪跟在她的後麵,看她很快就找到了並沒有走遠的萬皇後,抓住了準備帶著萬皇後離開的宮女。

萬皇後的發瘋人設不倒,她一看到薛蕪,就掙脫了宮女拉著她的手,跌跌撞撞地朝著薛蕪跑了過去,大喊著:“皇上,有人要殺臣妾!有人……”

在萬皇後即將撲倒在薛蕪身上的前一刻,薛蕪側身,讓她從自己的身側毫無阻礙地跑了過去。

萬皇後:?

【薛蕪:嫌棄。】

【哈哈哈哈薛影帝雙標真的太好笑了】

【不好意思了萬皇後,現在阮公公才是正宮(狗頭)】

阮秋手裡抓著宮女,走到了薛蕪身邊,萬皇後也灰溜溜地跑了回來。薛蕪掏出藥瓶,對著萬皇後說:“這是解藥,吃了之後你就能清醒。”

萬皇後轉了轉眼睛,她雖然很想給自己再加點戲份,但是耳麥裡的總導演嚴厲地提醒她不許吃黑芝麻做的藥丸,不能給薛蕪和阮秋透露任何線索,所以隻能繼續裝瘋賣傻。

她突然抬手,試圖打落薛蕪手中的藥瓶。但阮秋的動作比她更快,阮秋鬆開宮女,從薛蕪手中搶過了藥瓶,然後抖出了一顆小藥丸,揮開了萬皇後的手,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出手,捏住了萬皇後的臉頰,將手中的小黑芝麻丸彈進了萬皇後的嘴裡,然後捏著對方的下巴往上一抬,混了蜂蜜的黑芝麻丸就這麼滑進了萬皇後的喉嚨裡。

萬皇後:?

後台的總導演:??

這特麼也行???

【哈哈哈阮秋這個手法,一看就沒少給貓喂藥吧】

【心狠手辣的阮公公看來沒少審訊犯人啊。】

【這個藥丸應該不危險吧?】

【不危險啦,後期剛才不是發彈幕說了這是黑芝麻丸嗎。而且藥丸這麼小,也不會噎住的。】

萬皇後摸著自己的脖子,還是懵的。但是解藥已經吃下去了,總導演也不能讓萬皇後再裝瘋賣傻,影響劇情的完整,隻能看著萬皇後欣喜地站好,對薛蕪說:“皇上,臣妾好怕,他們想殺……”

薛蕪抬手製止了萬皇後給自己加戲的行為,直接了當地問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下毒嗎?”

萬皇後看了一眼旁邊的阮秋和宮女,然後小心翼翼地對薛蕪說:“陛下,臣妾知道。”

“臣妾那天在禦花園,無意中聽到四王爺和太後的婢女的談話。”萬皇後說,“他們說,皇太孫殿下現在還活著,就在太醫院,說是叫……蔣炎。”

阮秋和薛蕪對視一眼,瞬間將蔣炎的身份和之前的線索聯係在了一起。

所以,四王爺的底牌就是能夠正統繼承皇位的蔣炎?

萬皇後繼續說:“他們還說,他們要先找到聖旨,讓皇太孫殿下名正言順地繼位。臣妾聽說,先帝駕崩時,曾經留下了兩份聖旨,其中一份在先太子殿下手中,但是被燒毀了,另一份留給了元相大人,但元相大人一直沒有交出聖旨。”

“就是因為臣妾聽到了他們要篡位的想法,被他們發現,臣妾還沒來得及告訴陛下,就被他們下毒,讓臣妾發了癔症。”萬皇後摸了一把硬擠出來的眼淚,哭泣道,“陛下要給臣妾做主啊!”

聖旨。

阮秋和薛蕪再次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擁有另一份聖旨的元相。

情況不對。

阮秋思考著開口說:“四王爺選在今晚動手,看來不光是因為今晚宮中守衛空虛。”

“還因為元相也在宮內。”薛蕪的神色沉了下來,接著阮秋的話說,“四王爺知道,如果今晚有刺客行刺,大臣們都會留在宮內,他也會留下,而他正好可以借機去找元相,逼他交出聖旨。”

“或者讓元相假傳聖旨。”阮秋神色凝重,“元相有危險。”

薛蕪轉頭,對著還在假哭的萬皇後和一邊不敢說話的宮女說:“跟著我們出冷宮,外麵的禁軍會帶你們去……天牢,那裡安全。”

萬皇後:?你認真的嗎?

【哈哈哈哈哈天牢這個時候確實是最安全的,沒毛病哈哈哈】

【薛蕪和阮秋好默契!夫妻辦案就是棒!】

【薛蕪這雙標的也太明顯了,我笑瘋了】

【阮秋和薛蕪牛啊,線索都找出來了。】

【阮姐,本場MVP!】

【!家人們,我從葉星宇的直播間過來的,四王爺已經到元相的房間了,薛蕪和阮秋應該趕不上了。】

總導演摸著自己的保溫杯,悲傷地歎了一口氣,為自己死去的劇本默哀。

他的劇本,又沒了。

旁邊的副導演看著總導演傷心的表情,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能讓嘉賓們平安度過一期呢?大家其實更喜歡大團圓結局,而且這樣你也不用費心寫劇本。”

總導演嚴肅地回答:“這是身為導演的尊嚴。”

他不允許自己安排的全滅劇本一個人也沒“死”!!

副導演:……行吧,驚悚片導演的執念,他一個拍小甜劇的副導演不懂。

直播鏡頭裡,薛蕪和阮秋將宮女和萬皇後扔給禁軍之後,就趕往了給大臣們提供住處的地方。

彈幕急得不行,想讓薛蕪和阮秋快點趕過去救元相,但導演鐵了心今晚要“殺”一個人,不想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留下一個“平安夜”,指揮四王爺快去逼迫元相偽造聖旨,同時讓元相做好準備。

另一邊的四王爺收到總導演傳遞的消息,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蔣炎和葉星宇,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向了白今瑤,對她說:“白首領,本王身後這位就是皇太孫殿下。”

白今瑤對著蔣炎行了禮,蔣炎握住自己激動的手,聽四王爺繼續對白今瑤說:“這些年辛苦白首領了,今晚就是奪回皇太孫殿下皇位的時候,還請白首領助本王一臂之力。”

白今瑤拱手:“下官義不容辭。”

她內心閃過阮秋說的話,但她的猶豫並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就帶著帶刀侍衛們,跟著四王爺前往了元相所在的房間,一路順暢,無人敢攔。

四王爺囂張地一腳踢開了房間的大門,對著還沒有休息,依舊穿著官服,隻是脫了官帽,坐在桌前,弓著背,就著油燈寫奏折的元相說:“元相大人,本王有要事和你商量。”

元相察覺到來者不善,他看了一眼四王爺身後的帶刀侍衛們,又看了看蔣炎,知道自己無路可退,挺直了背,對著四王爺說:“不論你想做什麼,本官都不會答應的。”

“哈。”四王爺笑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蔣炎,“您老可看好了,這位,就是皇太孫殿下。當年先帝傳位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皇太孫殿下已經被找回,這皇位自然就該他來坐。”

“還請元相大人早點拿出先帝聖旨,不要讓本王和殿下為難。”四王爺似笑非笑地看著元相。

元相沉默半晌,在四王爺失去耐心之前開口說:“聖旨不在我身上。”

四王爺似乎早就料到了元相會這麼說,當即讓手下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偽造聖旨,讓人遞到了元相的麵前,對他說:“正巧,本王這裡有一份現成的聖旨,元相隻需要拿著這份聖旨,前去眾人麵前宣布皇太孫殿下繼位便可,讓那位昏君滾下皇位,還大周一個海晏河清,怎麼樣?”

元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他一掌揮開了麵前的偽造聖旨,指著四王爺的鼻子罵道:“無恥小人!辱沒皇室!狼子野心!心腸歹毒!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是想利用皇太孫殿下篡位,彆裝出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我呸!”

【元相罵得好!鼓掌!】

【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在一個戀綜裡麵看奪皇位……為什麼會這麼離譜奇怪又和諧啊】

【元相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硬剛四王爺吧,四王爺手裡可有兵啊。】

【阮秋和薛蕪快來啊!!】

元相每罵一個字,四王爺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到最後,四王爺麵沉如水,他冷哼一聲,對著元相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知道你是個硬骨頭,打不斷,那就隻能麻煩元相‘自願’寫下證詞,證明這份聖旨是先帝真跡……”

“豎子!”元相憤怒地打斷了四王爺的話,“我元某人此生坦坦蕩蕩,絕不會做如此辱沒先帝的行為!你做夢吧!”

“像你這種殘害手足的人,根本不配為君!你愛好奢華,每每進宮就對皇上進讒言,以兄長的身份要挾陛下為你搜羅寶石,建樓台。”元相羅列著四王爺的罪狀,“先太子死後,你派人偷偷扔掉了皇太孫殿下,數次勾結黨羽,想要篡位,根本無心為國為民!”

“那薛蕪就該是皇上嗎?!”四王爺也憤怒了,他大吼道,“他懦弱不堪重用,在太後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彆人說什麼他都信,民間都知道他是一個暴君,昏君!”

“皇上有為君之道,敢拒絕外邦使者的無理要求,保護我大周邊境不受侵犯,若不是他中了毒,他就是最好的人選。”元相緩了口氣,沉聲說。

四王爺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他揮手,讓手下上前按住元相。

元相奮力揮開走上來試圖控製住他,讓他強行寫下證詞的人,撲到了桌前,抖著手拿起了自己的官帽,端端正正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挺直了脊梁,轉身對著四王爺說:“我元某人今天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做羞辱先帝的事情,大周不能讓你這樣的亂臣賊子稱王!”

他目光決絕,突然向前跑去,撲向了帶刀侍衛手裡的長刀。

四王爺陡然一驚,他連忙大喊一聲,想讓帶刀侍衛收起長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元相撞上了帶著寒光的利刃,帶刀侍衛慌忙後退,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元相笑著,捂著脖子,緩緩倒在了地上,他脖間溢出的血浸濕了他的朱紅官袍,是和他赤誠的忠心一樣的顏色。

他看著滿目慌亂的四王爺,用最後的氣音對四王爺說:“你絕對……人人得而誅之……”

那雙寫過數封憂國憂民的奏折,扶起了兩代君王的蒼老的手,最終還是沒能再提起筆,再為天下學子寫出一篇精彩絕倫的妙論,再為皇上寫下一篇言辭誠懇的諫言,元相捂在脖間的手軟軟垂下,他鬆了最後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

滿室寂靜。

直播鏡頭拉遠,將眾人的表現都清晰地展現給了觀眾。房間裡的人慌亂地抬起元相,帶他去太醫院,白今瑤滿臉震驚,握著腰刀的手都在抖,葉星宇和蔣炎麵色嚴肅,擔心地看著被人圍住帶走的元相,不知道這場鬨劇要如何收場。

十幾秒後,原本像被清空了的屏幕上,彈幕噴湧而出:

【?我與導演無冤無仇,閣下何故給我一刀?】

【大周失去了一位忠臣。四王爺該死!!】

【導演你睡了嗎?我睡不著。】

【告訴我不是真的!!元相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是綜藝……血應該是提前準備好的血袋,不要傷心了大家!】

【我知道是假的,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嗚嗚嗚】

【導演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