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怨三十七(2 / 2)

謝家倒台後,謝派的官員也紛紛落馬,那些憑著謝家的名頭混飯吃的人薑韶也不待見,倒是好些做實事的底層官員,薑韶不動聲色的攏到了手裡。

薑韶接手了謝家的田畝,當清算完畢的時候薑韶忍不住眯了眯眼,整個越國在冊需要繳稅的農戶田畝才多少,一個謝家清出來的田地居然讓薑韶手裡的田地擴充了三分之一。

可見世家有多豪奢。

也難怪王兄那時候需要世家供養,越國根本就是被那些世家分完了,越王才得一些零碎罷了。

‘分贓’完畢,薑韶和任家都要消化一下戰利品,任家倒不是不稀罕謝家的田畝,不過因為這些和王上撕破臉不值得,任家本就吃到了大頭,還要和王上爭謝家田產,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而且任家本身田產就不少,他們看重的還是謝家的礦石買賣和政治利益,這兩樣任家全數收入囊中,一些田畝還是交給王上,就當哄小孩的糖果好了。

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謝家三鞠躬謝幕,不代表曾經追隨謝家的勢力徹底土崩瓦解,那些殘餘正在和任家死磕呢,任相也得騰出手來對付。

此次謝家落幕,無論誰都把主要責任人當成是任家,就連任相自己也不否認。

當初謝相在大廈傾頹前總算發現一絲端倪,他去找任相,希望他能看出這件事的根本,“……王上既然能這麼對付我,將來必然也會這麼對付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子清不是不知道吧?”

任相卻全然不放在心上,等謝相失望離開,他對心腹謀士道“以為人人都像他這麼傻,王上確實有他的意圖,可畢竟乳臭未乾,羽翼未豐。隻有我們是拿到了實際的利益,他不過在苟延殘喘罷了。”

謀士自然稱讚任相算無遺策,不過也提醒任相,“謝大人所說的也未嘗不對,王上也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任相笑道“那是自然,哪怕他還是一隻未斷奶的小虎,畢竟也是虎,還想著吃肉呢,可惜他完全無法同我們抗衡罷了。”

薑韶要錢沒錢(大霧),要人沒人(這個是真的),哪怕有些小心思,也無傷大雅。

便是王城防衛在薑韶手裡又能如何,吃喝布匹不運進來,那些大頭兵還能聽話?

世家手裡的部曲比朝廷的兵馬都多。

這次任謝相爭,任相還想收編謝家部曲呢。

薑韶拿到謝家的田地也沒馬上挽袖子開乾,喬歡讓他做一下詳細的統計,具體他手裡有多少田畝農人,而且也不可能一下子推廣到位,找幾個試驗點,先進行嘗試,有了合適的模板才能放心推廣。

其實像這種改進農業發展的路子,最重要的是底層官員的工作能力和配合度,否則你上頭喊破喉嚨,底下紋絲不動,你又能如何?

所以還得任命切實肯乾的底層官員。

任相還在收編謝家部曲的時候薑韶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了,這幾年他手裡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大儒是沒幾個,務實肯乾一直被人壓著不能出頭的縣令倒是有幾個。

如今薑韶就派上了用場。

這時謝家二少爺正在向父親彙報謝家樹倒猢猻散的慘況,謝家便是一家流放,也是貓從空中跌落,仍然是四腳著地,謝相並未落魄的餐風飲露,不過往日的奢華是不用想了,人已經蒼老了不少,也臥病在床多日。

聽了兒子的彙報,他沉吟片刻道“全被任家收了,王上沒有動靜?”

謝二少低下頭,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執著於這次謝家倒台是王上乾的,明明是任家出的手,而且如今也是任家獨攬大權,王上還是一如既往。

他呐呐道,“王上隻把家中田畝充入了朝廷的田地中,佃戶農奴都發還了籍貫,以後他們也要交稅。礦石買賣已經儘入任家之手,王上都沒分到一絲半毫,朝堂上……也全是任家派係填補我們的空缺。還有替我們說話的大人,無一例外受到了任家打壓,任家還在試圖收編咱們的部曲,這些王上都沒插手。而且,任相威逼王上廢後,王上以娘家事不累及出嫁女,且王後無有劣跡為由不願廢後,桐桐還是王後。”

謝家這頭龐然大物倒台勢必會引來無數瓜分利益者,便是按照誰得的利益多,誰就是出手的主謀,那怎麼看也都是任家獲得了巨大的利益,謝家的田畝雖然多,王上拿著也派不上多大用處。

用這些田畝難道能把任家趕出朝堂?

便真的是薑韶所為,如今謝家翻身無望,為何還要留著謝家的王後?

謝相最終也是沉默不語,好半天才模糊道“把那些人……都交給王上吧……”

謝二公子躊躇道“這也不單單是我們這一房的人……二叔他們要是不願意呢?”

謝相譏諷的一笑“他們能留得住?早晚還不是便宜了任溪,交給王上……一來盼他念著謝家這點情分,對桐桐好一些。二來也是給謝家子弟留一條後路吧,如今除了王上誰還能庇護謝家。”

謝相沒說的是,便是盼著薑韶對任家下手,也得雙方勢均力敵,否則薑韶被任相玩的滴溜溜轉,這有什麼意思。

此時,謝相才確認這件事薑韶沒有插手,從頭到尾都是任家乾的。

如此,薑韶順利接手了謝家剩餘的勢力和人手,任家隻收編了明麵上的一些部曲,剩餘大部分都進了薑韶的手。

薑韶全盤接過謝家資產,心內卻未見多少歡喜,他對喬歡道“世家幾成朝廷之毒瘤。你可知謝家一家占據越國多少田畝人口?”

喬歡心想,逃不開二八原則,百分之二十的人占據百分之八十的財富,現如今的體製下,世家能掌握的更多,謝家一家占越國百分之二三十的財富,剩下的都在其他世家手裡。

薑韶倒是也不需要喬歡回答,他此刻才覺得自己喉嚨上栓緊的繩子鬆了一些,於是回去後對謝王後更加‘溫柔體貼’,謝家貶為庶民的子弟,他都允許謝王後出手照顧,謝王後把薑韶看成了自己唯一的浮木。

可等薑韶一出後宮,任貴妃就在謝王後麵前耀武揚威,吃穿用度都比照王後的分例,每日召戲班進來唱新排的戲——風塵誤,講的是一個世家小姐因為家族傾頹淪落風塵的故事,把謝王後氣個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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