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怨四十一(2 / 2)

最後謝王後沒聽進去,她隻聽到薑韶壓根不喜歡那些菜肴點心,怎麼會,不可能啊!

她掙紮起來讓人把這兩個小宮女帶上來問話,那兩人嚇的渾身發抖,嬤嬤威嚇道“娘娘問什麼就答什麼,要不然打一頓送去刑罰嬤嬤手裡,你們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謝王後隻問,“王上到底喜歡什麼菜肴點心!”

小宮女們戰戰兢兢的回答“聽汪公公說……王上喜蝦卻不喜魚,點心……也是喜歡鹹的多過於甜的,王上一般都不食鹿肉,他喜歡牛羊肉……聽說切成極薄的片現在銅鍋裡涮了吃……”

謝王後天旋地轉,真的病倒了。

乾元宮那裡汪公公正在向周深彙報“傳過去了,應該不多幾日就能知道。”

薑韶身邊的內侍都是人精,哪能胡亂傳出他的喜好來,這一切都是薑韶允許的,他憤怒於謝王後的肮臟手段,直接給了她致命一擊。

醒來後的謝王後神情枯槁,她盯著帳幔,腦子裡一幕幕閃過她和薑韶相處的過往,剝離了感情的濾鏡,這位謝家精心培養的世家女子總算一點點看到了‘真相’。

這個真相讓她痛徹心扉,當初謝家倒台她從來沒想過是薑韶出手,現在卻不敢肯定,一個可以欺騙她數十年的男人,還有什麼是能讓她相信的。

她又在想,為什麼薑韶忽然發怒,自己也沒做什麼惹怒他的事啊,還是說自己不知不覺中惹到了他,那究竟是什麼事?

今年過年的時候謝王後身子不適不能操持,操持的就是任貴妃,喬歡也回去晃蕩了一回,現在她和薑韶不用裝不合了。

等到喬歡離開,這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謝王後坐在窗邊看院子裡的紅梅,小宮女們在一邊嘰嘰喳喳。

嬤嬤想去驅趕,謝王後阻止了,“聽著也熱鬨,一點聲也沒有更加寂寞。”

後宮的風向標是薑韶,以往薑韶和謝王後之間‘感情融洽’,任何人都不敢怠慢謝王後,便是任貴妃也隻能暗裡下絆子,不敢明著對謝王後不敬。

如今薑韶似乎冷了謝王後,鳳陽宮裡就顯得蕭條起來,要是禁止小宮女們閒聊,這宮裡就真靜的可怕。

小宮女們講啊講的,就有人講到喬歡身上去了,都是讚歎王太後年輕貌美,一點看不出是年過四十將近五十的人,那衣裙華麗的不得了。

有個小宮女就嘴快道“我沒見到,可我聽膳房的小菊說,咱們宮裡之前的小芬,長的就有點像王太後呢,小菊給小芬送過飯菜,這次也在前麵伺候。”

小芬就是那小王子的生母。

謝王後渾身一震,她一下子站起來,快步走到外麵,神情猙獰,“你們說什麼,小芬像王太後?誰說的!”

小宮女們呼啦啦跪了一地,嬤嬤趕緊過來攙扶謝王後。

等到宮裡掌燈,謝王後盯著燭火,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淒厲滲人,她明白了,總算明白了,原來如此!

笑過之後就是痛哭,接著是嚎啕大哭,最後哭的嗓子都啞了,嬤嬤擔心的在一邊守著,也不敢勸,隻是托著蜂蜜水讓謝王後潤一潤喉嚨。

發泄完後,謝王後總算冷靜下來,她沙啞道“我真蠢,如何到現在才看明白!原來我們都錯了,阿嫵(任貴妃)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到頭來也不過和我一樣可悲……嗬嗬嗬,隻是我現在明白了,她卻還蒙在鼓裡。”

嬤嬤也不是蠢人。“娘娘切不能這麼說,王太後一直在彆莊生活,也從未聽聞她出手乾涉過任何事,這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謝王後道“假如這次王上讓我養了那孩子,我就信是巧合……現在……哼哼,也不過狗男女一對!”

(喬歡“我比竇娥都冤!”)

謝王後從此就纏綿病榻了,任貴妃十分高興,可薑韶卻親自詢問太醫謝王後的脈案,甚至還要過問煎藥的事,,為著謝王後的病,甚至連妃嬪們都不召見了,任貴妃又恨的摔了好幾個玻璃器皿。

而在朝堂上,薑韶一改往日風淡雲輕不理事的態度,變得強勢且咄咄逼人,大臣們人人自危,任相一回家,家裡的書房就擠滿了人。

大家都想讓任相拿主意,這樣下去他們都沒好日子過了,王上現在壓根就不是個人!

任相更加憤怒,因為薑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長並反擊的,而且當初謝家出事的時候謝相曾經說過,“王上並非常人,今日他敢鼓動你們對我下手,他日你們便也是我的下場!”

當初任相根本不放在眼裡,覺得那是謝相想要求和的手段,明明那時候是他主導一切,現在看來他就是個大傻瓜。

可是任相也不能直接上去把薑韶砍了,你得手裡有籌碼才是,王室無人繼承,越國也會亂。

任相陰沉著臉,籌碼沒有可以自己創造,如今他們和薑韶之間差不多到了白熱化的狀態,再也不能和平共處了,薑韶已經把世家逼的走投無路了。

不多幾日,任貴妃那裡就傳來喜訊,小任氏有孕了,過了三個月請太醫診脈,太醫說有一大半的把握這是個男胎。

於是各方都動了起來。

薑韶又一次來了四季山莊,小王子已經滿地亂爬,四個小子扭在一起時還會‘打架’。

薑韶雖然把兒子托給喬歡養,自己卻從來不親近他,隻是遠遠的看著。

喬歡也知道他來的目的,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你都決定了?其實這幾年你乾的不錯,慢慢來他們也一步步走向衰落,如今大動乾戈之下怕是得有硝煙起。”

薑韶道“我不願再等!他們拿到了籌碼也不會沒有動作,這一切也該有個了結。”

喬歡道“世家不可能滅掉,老的去了新的也會產生,你以後隻要不讓他們威脅朝廷的統治就行,收回那些塢堡私兵……即可。我倒是想請求你一件事。”

薑韶鄭重道“你說,我一定辦到。”

喬歡笑了,“你也不等我說完,哎,也算我是鱷魚的眼淚吧,等這件事後,被牽連的百姓你免除幾年稅務可好,放心,錢不夠我給你。”

薑韶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行啊,一言為定。”

喬歡知道薑韶憋了這麼多年,如今勝券在握絕對不願忍耐,可這天下興亡交替,權力更迭間,苦的全是百姓。

她一介女流,哪怕富可敵國,也阻攔不了曆史前進以及男人們的野心。

不過此刻喬歡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她已經成了觀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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