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少將軍吉人天相,這傷口瞧著嚴重,脈象卻平穩,老夫開兩貼藥,平常注意歇息,莫要勞累,過幾日也就痊愈了。”

說完,禦醫就拎著箱子起身告辭。

柳父跟著禦醫出了門,柳老將軍卻留了下來,“安兒.....”

沈浪,“祖父莫要過於憂心,往後多防著些丞相府跟歸寧候府就是。”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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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雲帝傳召,柳家兒郎驍勇善戰,年少有為,屢立戰功,欽封柳言鴻為車騎將軍。

這職位僅次於柳老將軍跟柳父兩人,如今柳家人才輩出,現在更是風頭無兩。

果然,沈浪領完旨以後,道賀恭喜聲不斷。

柳家將軍府更是被來往的門客,官員踏破了門檻。

京中貴婦的拜帖也像雪花一樣遞進了將軍府。

沈浪因著之前的謀算,在柳父跟柳老將軍的幫助下捏了不少歸寧候府的把柄在手裡頭。

這一次,沈浪沒有在禦前請求賜婚,李嫣兒終於坐不住了。

沈浪在院中練劍,綠萍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少爺,表小姐過來了,現在正在夫人房中垂淚呢!”

沈浪收了劍勾了勾唇,“哦?”

等綠萍再要說什麼,就見遠處兩道人影朝他走了過來。

小丫鬟遠遠地瞧了眼,立刻跑開躲了起來。

沈浪,“...........”

柳母自從那日沈浪聽了沈浪的話以後,雖不想懷疑甥女,可每次一提起甥女夫君臉上表情就不好看。

成親十多年,孩子都那般大了,柳父從來不對她假以臉色看,隻有在這甥女的事情上多了幾分不滿。

可現在,嫣兒拿著安兒的書信上門,哭訴那孩子不守承諾,虧待了她。

她看了那信.....

柳母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幾步。

沈浪在院中一邊練劍一邊等著那邊的柳母跟李嫣兒,等人走得近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李嫣兒。

李嫣兒走到沈浪麵前,柔柔弱弱的喊了一聲,“表哥.....”

那一聲‘表哥’百轉千回,聲音蘇的沈浪頭發直發麻。

在瞧著李嫣兒那害羞的小模樣,著實動人的緊,肌膚勝雪,眉眼如畫,那雙水眸更是楚楚動人的狠。

光是站在那兒,乍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副美畫,惹人憐惜的狠。

而這邊的原主從十歲起就在邊關嚴寒的北地,常年跟著柳父練武,又無法接觸到彆的女子,當然會被這隻有一副空有美貌的李嫣兒‘情真意切’給蠱惑。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李嫣兒喜歡的從來不是他這款,而是那在京城中嬌生貴養的溫潤玉如的三皇子。

沈浪一個眼神都未分給那邊含情脈脈的李嫣兒,自顧自的練著劍。

李嫣兒見此,眼眶不由得紅了,絞著手中的帕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身邊的柳母。

柳母瞧這孩子又要落淚,眉頭不由得一皺,往日裡這孩子生的嬌弱,卻不曾發現這孩子竟這般愛哭。

自從她們回京,到安兒受傷以來,仿佛這孩子每每見到她都在落淚。

想到這兒,柳母不由得朝那練劍的人,高喊了一聲:“安兒!”

沈浪聞聲收了劍勢,拱身道:“母親....”

“你這孩子....”柳母不由得嗔道:“沒瞧見嫣兒在這兒....”

“表妹。”沈浪朝李嫣兒點了點頭,神色淡淡的喊了聲後,便再無旁的話。

李嫣兒見此,原本還在眼裡打轉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表哥.....可是嫣兒做了什麼,或者旁人說了什麼,竟使得你這般待我!?”李嫣兒紅著眼,帶著哭腔質問道。

沈浪眉頭輕佻,不答反問道:“我那般待你?”

李嫣兒其它質問的話還在喉嚨裡,聞言眼淚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浪,“你.....”

沈浪,“母親,表妹早已及笄,早前就聽表妹說姨母開始著手替表妹在相看....既然如此表妹常常登門將軍府見外男已是不合常理,母親還是要仔細著表妹名聲些。”

柳母聞言眉頭皺了皺,不由得扭頭看了眼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甥女。

未出閣的女兒家就算是家中為她相看親事,怎得好同外人說,如此這般不要....不要顏麵。

但很快,在丞相府長大的柳母腦子裡就轉過來了彎兒,再看向這個親甥女時,眼底有了異色。

“這事是母親思慮不周....”

說著,就要帶著李嫣兒回去,畢竟這也是將軍府男子院中。

可李嫣兒卻眼巴巴的望著沈浪,腳步不動分毫,婉轉動人的聲音裡帶了絲尖銳,“表哥,你為何要負我!?”

沈浪眉間閃過一絲不耐,“表妹慎言!我同表妹清清白白,何來負你一說!?”

“你我書信兩年多....為何,為何你回了京就如此冷待我!?”

沈浪卻沒有順著李嫣兒的話接下去,而是反問道:“表妹這兩年來同我的書信,無不是在抱怨家中瑣事雜事,我身為你的表哥,自是為你排憂解難為你出了不少主意。”

“言鴻身為兄長,幫表妹解難,又何來負人一說?”

沈浪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慌,柳母還有身邊的一行婆子丫鬟都看不出半點問題。

本身李嫣兒同柳言鴻的書信開始就是抱怨在歸寧候府常常受冷待,祖母冷待,庶妹妹們為難,府中姨娘給她氣受。

活活地將自己一侯門嫡女日子說的連侯府中的庶女都不如,惹得身在外的原生心疼極了。

擔憂李嫣兒在府中日子艱難,時常寄些補貼回來,更是對李嫣兒有求必應。

在現代,原身這種就是一‘備胎’,甚至連備胎都不如,活生生的一舔狗。

將才148就跟他說了,李嫣兒拿著原身給她寫的信,去找了柳母。

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她算準了李嫣兒不敢將信件之事大肆張揚,公之於眾。

否則,她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畢竟李嫣兒現在的人設可是一朵天真無邪的小白花,在柳母眼中亦是如此。

那邊的李嫣兒聽沈浪這麼一說,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在心裡一陣暗恨沈浪竟如此不識抬舉。

往日的來信裡,她賣慘博同情慣了,每每柳言鴻都會被她哄得團團轉,對她掏心掏肺。

直到他進京前的那封信上,更是暗示此次回來會同陛下請求賜婚。

雖然他受傷以後性子大變,可她以為這兩年多的信件來往,柳言鴻已經對她深信不疑,清根深種了。

這才安心回了侯府等消息,可她左等右等隻等來了柳言鴻封將的消息,卻沒等來賜婚。

她托人找了三皇子一打聽才知,柳言鴻在禦前根本就沒有提過賜婚一事。

她這才感到不對,急急忙忙的前來將軍府一探究竟,誰知卻是這般光景。

本身柳母都已經信了她,可現在沈浪理直氣壯的如此一說,反倒讓柳母心中對著甥女生了疑心。

“表哥.....你....”

李嫣兒咬著唇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柳母製止住了,“嫣兒,如今你即已在相看親事,還是注意著些名聲。”

柳母神色淡然,之所以順著沈浪的話說下去就是給李嫣兒留了三分情麵。

她做為姨母,怎的不會知曉李嫣兒究竟是否真的在相看親事。

本以為自家安兒同這孩子能夠結親是件好事,誰知這孩子心思竟如此之深。

“那.....姨母,嫣兒告退。”

李嫣兒回去的路上,一口銀牙咬的直響,相看親事之事本就是她杜撰出來的,本意就是想讓柳言鴻求娶。

三皇子說了,信件往來遠遠不比在柳言鴻身邊來得可靠。

為了心心念念的三皇子所謀的大業,她當然義不容辭,三皇子也是她表兄,並許諾了歸寧候府與她日後的皇後之位。

三皇子都不介意她嫁過人之身,她受些委屈又有何妨,畢竟這些都是為了大業。

她也有信心在婚後哄住柳言鴻不圓房,可現在.....

這柳言鴻自從受了傷以後,性子就變了,她們縱使有百般算計,萬般手段,可這人不接招數她們又能如何。

回到府中後,便差人去找了三皇子過來,重新在商謀一番。

沈浪在李嫣兒走後,將148喊了出來,沉沉道:“這個世界確實很快就會結束。”

148,“額......”

“李嫣兒雖然心思深,但畢竟年幼段位不夠高,原身周圍的人對她沒有了那層單純無邪的濾鏡,她自然藏不住。”

沈浪找來了原身的幾個親信副將,其中一個瘦高瘦高的副將正是上一世柳家被三皇子冠以通敵賣國罪名下獄後,為柳家四處奔走,最後被五馬分屍的人。

此人喚顧寧,是柳父從戰亂裡撿回來的孤兒,一直跟在柳父身邊待他如原身一樣。

本想著讓他做原身的助力,誰知道柳言鴻輕信了李嫣兒的讒言,第一個將她趕出了將軍府。

想到這兒,沈浪喊道:“顧兄....”

顧寧在上次刺殺中拚死保護原身,身上的傷也才剛剛恢複,突然聽沈浪這麼一喊,渾身一個激靈。

“少將軍有事儘管吩咐....莫要這般折煞屬下。”

沈浪,“..............”

“此番找你們前來,沒有旁的事,上回刺殺一事,我自知與你們無關,你們也莫要往心裡去。”

“這事是我連累了你們。”

聞聲,下方幾人紛紛跪下,“少將軍莫要自責,是我等武藝不精。”

沈浪歎了口氣,將眾人扶起後,沉聲將前因後果同幾人解釋了一番。

“我找你們前來,則是想將計就計,看看那幕後之人還有何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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