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沈浪話音剛落下,整個大廳裡一片寂靜,直到外麵的仆役進來將那兩丫鬟婆子拖出去之時。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尤其是在沈浪腳邊跪著的嬌俏女人,臉色微變,不死心的喊道:“侯爺....”

沈浪雙眸淩厲的掃了眼那女人,女人被沈浪此番神色駭的心慌,而下麵被沈浪點了名的兩個丫鬟婆子,亦是心驚肉跳。

那婆子本是侯府上的老人,本以為自家侯爺不喜這侯夫人,成親三年多去夫人院中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府中的一些婆子丫鬟本就因為跟著夫人而受氣,正當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時,那側夫人找上了門,還許了她們好處。

她想著反正這夫人侯爺不喜,害了便是害了,隻是沒成想現下竟是這般光景。

那婆子見人高馬大的粗使雜役過來拖她,高聲哭喊道:“侯爺...老婆子冤枉啊...侯爺....”

而那年輕的小丫鬟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一邊的素衣女人,紅著眼喊道:“侯爺..奴婢句句話屬實啊..”

沈浪不等那丫鬟說完,看向門口的仆役厲聲道:“她們兩多說一句汙主的話,就加十大板,打到她們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為止!”

嬌俏女子聞言臉色慘白一片,聽著外麵兩人受刑的慘叫聲心中忐忑難安,不由得看向上方坐著的男人,嬌聲喊道:“侯爺....”

沈浪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問道身邊的管家,“那碗蟲草老鴨湯現在在何處!?”

管家見此,看了眼地上跪著的兩人,立刻命人將那碗老鴨湯端了上來,而那嬌俏女子帶來的大夫也一直在大廳裡候著。

沈浪斜了眼那大夫,問道:“你說這湯裡加了什麼?”

大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上前跪道:“回侯爺,這蟲草老鴨湯裡加了些少許夾竹桃,那夾竹桃本就是有毒之花....雖是放了少許在這湯裡,卻也是能辨彆出那湯裡的少許澀意。”

地上的嬌俏女子一聽,立刻上前道:“侯爺明鑒,這府中後院隻有姐姐院子裡養著這有毒之物,不是姐姐害妾身,還能是誰!?”

“況且....況且姐姐入府已三年有餘,一直未曾有孕,妾身如今不過月餘就有了身孕,不是姐姐心生怨恨想要害我孩兒,若不是如此這府中還有誰能害我孩兒!?”

那清冷的女人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挺直了身板兒否認道:“我從未害過你,還有你腹中的孩子!”

沈浪聞言倒是未曾說些什麼,隻是看著那碗湯出神,反問道:“大夫都說這藥量較少,那你又是從何處知曉這湯有毒,又是如何有先知的將大夫請進了府裡備用?”

那嬌小女子未曾想到沈浪會這麼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往日裡這男人百般疼愛她腹中孩兒,稍稍有閃失不是責問就是將丫鬟婆子發賣了去。

可現如今,對於夫人下毒害她之事竟然如此冷靜,他這般模樣倒是要那她生事。

“妾……妾身………妾身今日身子不爽利…這才吩咐人尋了外頭的大夫前來…”

“噢?是這樣?”沈浪懶懶的斜了眼對方,揮了揮手,“去將門房喚來…看看大夫究竟是什麼時辰過來的……”

而這時候,外頭的老婆子卻被打的受不了了,止不住的哀嚎,“侯爺……我說,我說,是側夫人讓奴婢陷害夫人的……侯爺饒命啊……”

那女子聽著外頭老婆子的慘叫聲,一時間慌了心神,“侯爺,那婆子胡說!她是夫人院中的婆子,妾身怎能使喚的動………”

“定是,定是夫人指使她汙蔑妾身!!侯爺……你可要相信瑟兒………”

姚瑟兒緊緊的抓著沈浪的衣衫下擺,眸子通紅,“瑟兒無名無分跟了爺三年……如今才將將進府又怎麼做出此等陷害嫡妻之事……侯爺………”

沈浪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雖然他之前說過讓148不要接這種處理後宅關係的任務,可現在………

他一沒有原主的記憶,二也沒有任務目標就匆匆忙忙的坐到了這裡,著實頭疼。

而148也一直像是掉線一樣,不管他在心裡怎麼喊,也都沒有反應。

難不成上個世界後,升級係統給升級出了bug?也不知道是什麼年頭的AI,居然升級的如此不靠譜。

而另一邊的姚瑟兒見上方的人出神,心下不由得一喜,侯爺往日裡最是心疼她無名無份跟著他,如今將將才迎她回府.....

隻要她利用好這一點,就是丫鬟反水攀咬她一口又如何,隻是不知道這膿包往日裡被豬油糊住了的腦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靈光了。

姚瑟兒垂眸掩下眼裡的不耐之意,嘴裡卻是在一一細數這些年來在外所受的委屈跟屈辱。

沈浪聽著麵前女人的哭訴腦門兒直發疼,冷了冷臉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即是受了這般委屈才入的我候府,那就應當本本分分的恭敬有禮的服侍主母,而不是做出此等上不得台麵之事。”

說完,看了眼外頭被打得直叫喚的兩人,“我侯府之中容不得欺主背主之人,將那兩人送到莊子上去罷...”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素衣女人這才將眼神放到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身上。

這一個月以來,但凡她跟姚瑟兒發生點爭執,侯爺從不會過問原因隻會逼著她向姚瑟兒賠罪問好。

更何況這三年來他對姚瑟兒的寵愛喜歡,全盛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儘管外麵的那些個臭名蓋在他身上都要洗不掉了。

他還是頂著壓力,甚至不惜違抗聖諭都要講那姚瑟兒迎進府裡,而現如今卻是這般苛責與人。

溫虞抬眸瞧了眼上方的男人,心下一時間百感交集,雖說他們的親事乃陛下賜婚,可她自幼就傾慕與他,這三年來他對她不止是忌憚更有甚者是忌諱,對她避若蛇蠍。

她在侯府裡受儘委屈,他都不曾過問過一句...而現在...

溫虞穩了穩心神,心下冷笑一聲,如今這般對姚瑟兒恐怕是又惦記上了將軍府的權勢....

沈浪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麵女人的情緒,吩咐完以後,整個大廳裡伺候的丫鬟婢子們臉色都變了。

“侯爺.....”姚瑟兒似是不相信麵前的男人會這般說,惶恐的喊道:“侯爺...您!”

沈浪斜了眼地上的妖豔嬌媚的女人,“陷害嫡妻,本候還未拿你開罪,你還想問責本候不成!?”

“我.....”姚瑟兒一向自持得寵,在逍遙侯麵前向來都是‘我’‘我’‘我’慣了,隻有在想要勾起男人憐惜之情時,才會賤稱自己為‘妾’...

還沒等姚瑟兒‘我’完,沈浪就黑了臉,“妾氏此般不懂禮數衝撞本候,將人帶下去禁足半月。”

想要再說些什麼的姚瑟兒,臉色突然煞白,顫聲道:“侯爺...”

沈浪兀的起身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徑直出了大廳。

留下大廳裡一眾丫鬟婢子還有溫虞麵麵相覷,一直跟著姚瑟兒在府中橫行霸道的丫鬟小廝們一個兩個更是心慌,就怕這侯爺突然想開了....

姚瑟兒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暗恨,‘妾’!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妾’的名分,她要的是整個逍遙侯府的潑天富貴。

隻是沒想到她進府給溫虞下的第一個絆子就出了紕漏,看來還是她太操之過急了!溫虞背後是溫家,而她在盛都毫無依仗,有的不過是宮裡的文‘美人’姐姐罷了!

這一仗,總歸是她姚瑟兒輸了!

姚瑟兒見沈浪離開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身邊的溫虞,厲聲道:“賤人,你彆得意的太早!”

溫虞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妾氏姚氏頂撞主母,任不知悔改,禁足日子就再加半月!”

“你!你敢!?”

“隻要我一日是這侯府的主母,我就自然敢!”

“賤人,你當真以為侯爺回心轉意了!?侯爺不過是看你可憐罷了!你瞧瞧,你貼身的丫鬟說送莊子就送莊子,半分都不曾將你放於眼裡,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溫虞抬眸定定地看了眼姚瑟兒,片刻後揚起了下巴,“玉竹,掌嘴!”

“是!”

一名身著緊身武服的丫鬟得令,快步上前,走到姚瑟兒麵前,還未等人反應,“啪啪啪”幾巴掌就甩在了姚瑟兒臉上。

丫鬟常年練武,手上勁頭大,隻是稍稍用了不過六成力氣打了幾巴掌,姚瑟兒那妖媚動人的臉上,瞬間就高高腫了起來。

姚瑟兒被這出其不意的一頓打,反應過來後暴跳如雷的尖聲喊道:“溫虞!賤....”

人字還未出口,那丫鬟又是狠狠地兩掌甩了過來。

這一回丫鬟用的力氣大了幾分,冷臉瞧著兩頰紅腫的女人,冷聲道:“一個賤妾也配直呼夫人名諱!”

花廳之內,眾人自沈浪走後一直都低頭不語,尤其是見著這往常一直不爭不搶的夫人此番亮出了尖牙更是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往日裡他們雖是瞧不上夫人不得侯爺憐愛,雖是頂著侯夫人的名頭,但全盛都的人都知曉侯爺不喜夫人,更不是溫家將軍府。

以至於這府裡眾人誰都能暗地裡的踩夫人一腳,而這夫人不聲不響的甚是軟弱,也不曾見她回將軍府訴苦,府裡的人欺辱的更是厲害了些。

恐怕,這新來的姚妾氏亦是如此想,所以才想著用這等栽贓陷害的法子將夫人從主母之位除去,好自己取而代之。

隻是沒成想,現如今的侯爺卻轉了性子....往日侯爺對姚妾氏那可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這一個月以來全府上下幾乎都已經將姚氏當成了半個主母,而現在.....

在場的丫鬟婆子們,心裡的心思百轉千回,也是摸不透現在侯爺的心思。

誰也不能保證夫人現在就得寵了,誰也不曾知曉這姚氏是不是就此落敗了,萬一哪天侯爺又像往日一般了呢....

花廳那邊發生的一切,以及眾人的心思沈浪都不知曉,隻是尋著原身殘留的模糊記憶才找到原身的書房。

每一次跳轉世界後,他都無法在第一時間獲取原身的記憶,都需要148在場且他見過原身後,才會有任務頒布。

往常148都是跟著他過來,而這一次卻是隻有他。

沈浪頭暈目眩的緩了許久,眼前才出現一片白光,“小八!??”

白光毫無反應。

沈浪繼續試探的喊了聲:“148?”

過了許久,白光裡走出位麵容憔悴,瘦骨嶙峋的老人。

沈浪,“........”

“你是?”

“本候乃元慶逍遙侯....楊...楊越.....”

男人蒼老的聲音沙啞不堪,聲帶像是被什麼壓著一般,說話語速亦是緩慢,“恩公,本候識人不明....有眼無珠...竟...將那魚目...毒婦當成了珍珠,疼愛了一輩子...倒頭來卻是家破人亡,就連這逍遙侯府都易了主....”

“本候...造的孽,落到那下場罪有應得....可...可我的妻兒卻不該如此....還請恩公代老夫好生照顧我妻兒...將我兒培養成材,繼承他母親衣缽...”

沈浪,“.........”

搞了半天,又是渣男幡然醒悟,回頭是岸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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