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2)

自從溫父請命讓溫虞從軍之後,逍遙侯府經常會有各方勢力遞來拜貼,隻不過這兩年沈浪習性頗為怠慢。

盛都官員不管大小,統統拒之門外,而府上侯夫人溫虞在軍中,後院有無能主事的女眷之流。

各路官員們想要走女眷的路子接近溫家也都沒有法子。

而這一次,應家的帖子直接送了過來,想必這兩年中間莫說是太子等不及了,恐怕應家一乾親信也都等不及了。

畢竟這再拖下去,宮裡的小皇子怕是要長大了。

到時候唯一儲君的優勢可就沒有了,再加上元慶帝這兩年來的動作不斷,應家一窩子老狐狸要是再沒有嗅到不對....

海伯手上拿著應家的帖子,一時間欲言又止。

這兩年來沈浪早已將海伯收為了己用,在他將溫虞送進軍中之時,老人精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不將人徹底的拉攏過來,許許多多瞞著元慶帝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展開的事情若是沒有內應相助,分分鐘就會被元慶帝發現。

所以,現在海伯以及原本在侯府安插的不少親信暗衛都成了自己人,而海伯在宮中亦有一張自己的人脈網,這下....

沈浪手中的勢力就從元慶帝的後宮伸到了邊關,隻不過這朝堂之上...尚未有什麼結交的權貴功勳。

沈浪想到這兒,抱著孩子的沉吟了半響,沉聲道:“應家借著什麼由頭遞的帖子?”

海伯將帖子往沈浪跟前放了放道:“今年科考放了榜,應相府的大公子便召集了此屆的文狀元跟武狀元,說是搞個文武會一書一武會友,這侯爺前些年常同應家小少爺吟詩作對,這不....應家大公子的帖子便遞過來了。”

這麼一說,沈浪倒是想起了前兩年剛過來時遇見的那應家公子,應磊。

“應家一書一武會友是假,想要借機籠絡武將倒是真。”

這盛都城內誰人不知應相一家權傾朝野,隻是文臣謀士養了一堆,卻少有武將投奔其門下。

就是有,那也是朝中無足輕重的小將,統領之流。

如今太子身在吏部,看上去是個油水肥差,可實際上想要動手腳卻也需要皇帝點頭,應相手中又握著戶部。

這一大家子,倒也算得上是富可敵半國,毀就毀在手中沒有兵馬大權,否則以應皇貴妃的野心,現在早已讓自己的兒子稱了帝。

海伯是宮中的人精兒,沈浪這話一出便想通了其中深意,“這應相一家司馬昭之心,怕是世人皆知了。”

“陛下就此一成年長子,宮中亦無能與應家抗衡的皇子貴妃,應家一家獨大的局麵在雲慶內外早已不是秘密,邊關守衛軍當中,除了張家是皇帝親信,溫家純臣,怕是其中最為式微的劉家,早就已經心生了投靠之心...”

否則前兩年又怎麼會做出太子私會劉家未出閣嫡女之說,現下劉家尚未同太子結親,天高皇帝遠的,南潯又遠離盛都,這背地裡的事誰又說的準。

“那侯爺...咱們這....”

沈浪拍了拍懷裡尚且年幼的孩子,笑道:“本候文不成武不就....你覺得這應家大公此番相邀,是打算看本候的笑話?”

海伯聞言,搖了搖頭並不這麼以為,低聲道:“侯爺,如今夫人在軍中連升三級謀了中郎將一職,若是再過兩年,夫人在軍中地位那將是另一番風景,如今溫家就已經不容小覷,老奴以為這相爺恐怕是打得...”

沈浪,“海伯的意思是應相一脈到現在都還沒對溫家死心,想要繼續拉攏溫家?”

海伯點了點頭,“恐怕太子一黨正是此意。”

“可海伯,如今溫家隻有夫人一女,且已經同本候成了婚,如今更是孩子都已經有了,應丞相想拉攏溫家的話,走聯姻路子已然行不通.....再說,我那嶽丈大人並無親戚,母族父族皆無人,隻要嶽丈大人不點頭,應相的手怎麼都是無法伸進去的....”

“侯爺...你忘了?”海伯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道:“溫家雖然無人,可是侯爺...這不是還有您在呢?”

“哦?你的意思是應相拉攏溫家不成,現在走懷柔政策,先將身在盛都的本候籠絡過去?”

“正是如此,侯爺雖在盛都,前兩年侯爺與夫人形同陌路,溫家也與侯府不尚來往,這盛都內自然無人將侯爺真正的放在眼中,隻是現如今卻不同,侯爺同夫人伉儷情深,且已經有了小世子小小姐,這對如今的應家來說您絕對是拉攏溫家最好的棋子。”

“嗬....”沈浪輕笑一聲,應家這算盤打得,嶽丈那頭送不進去人,就想著從女婿入手。

“本候一無官職,二無人脈,有官職有兵權的乃是我家夫人,難不成這應相打算將府中庶女送進侯府做妾不成?”

“這個...前兩日羽林衛來信,說丞相夫人從甘南祖家接了兩位外甥女進盛都,說是相夫人思念親人....”

“外甥女....”

“正是。”

溫虞從軍的這兩年裡,沈浪在盛都內從不與朝中官員走動,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嫌,二來則是不想讓後宅又被人以各種名義塞人。

隻是現在應丞相府裡的帖子都送上門了,若是再不去,那他在這盛都城內可就是結結實實的與丞相府做對,不給應相顏麵了。

此屆文科狀元,武科狀元裡頭,倒也是聽說有幾個拔尖兒的人才,倒也是可以為己所用。

想到這一層,沈浪笑了笑,“甭管這應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本候去走一趟便知了。”

聞言,海伯欲言又止,沈浪見此,問道:“海伯有話直說就是。”

“侯爺,陛下這兩年來有意削弱應家,咱們若是這時候同應家扯上了關係,怕是會徒惹陛下生疑啊。”

“老奴知侯爺想謀那高位,可那位置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想當年先帝還在世時,各路皇子爭了少說有十年,最後那位置才落到了如今的陛下身上,陛下當年隱忍蟄伏了數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侯爺您可莫要如此心....”

沈浪懂海伯的意思,皇位都是能忍者勝之,可就是這樣,元慶帝前期忍了那麼多年,後期上位後殘殺手足,昏庸無道縱情聲色,這些都是前期忍得久了的後遺症。

而他,雖然沒有想那麼快就謀朝篡位,可是該有的該接觸的還是要接,不然日後上位沒有權貴加持,這皇位做的無非是下一個元慶帝。

凡是反對他的人都被除之,留下來的要麼是奸臣逆賊,要麼是深諳溜須拍馬之道的無能之人。

稍微有才能的賢能有誌之士,如今怕是都掌握在應家手裡。

而海伯此意亦是發自肺腑真心之言,沈浪不由得寬慰解釋道:“咱們元慶現在看上去雖然四海皆和平,可這根本的骨子就早就是內憂外患,陛下昏庸無道,朝堂上應家雖不是一言堂,可同一言堂又有何區彆,此番應家舉辦文武會其本意就是在昭告世人,不管是文臣武將他應家都要,野心昭昭世人皆知,我若是不借此次機會去回回應家,那下一次應家的手段就不是如此了。”

“你又不是不知,應家早已在私下收集能人異士為之效力,不管是盛都還是元慶旁的地方,應家是如何鏟除異己的。”

海伯見勸不動沈浪,便也不再勸,“唉...侯爺您自有主見。”

“海伯無需憂心,咱們現下暗中也已籌備了些年數,正愁不知如何光明正大的接觸朝中官員,正巧應相主動遞來了橄欖枝兒如果不順著接下來,那日後本候再找由頭接觸朝中官員?”

沈浪說完這話,海伯倒是愣了愣,這些年侯府在盛都城內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他比旁人更清楚。

若不是同溫家結了親,這逍遙侯府在這盛都可是半點兒地位都沒有,楊家式微元慶帝本就防著楊家族係接近楊越。

而外祖姚家,皇帝更是不待見,姚氏一族現在最大的官兒還隻是個縣官兒,如若不然也不會如此不顧禮儀顏麵的將姚瑟兒送進侯府,甚至無名無份的養在外院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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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在侯府一切有玉竹跟海伯打理,這兩年在兩人的掩護下常常出盛都辦事,倒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想到應家那從祖家接來的兩位表小姐,沈浪想了想,命人將玉竹喚了過來。

兩年過去玉竹早已褪去了丫鬟時期的稚氣跟恭敬,行事沉穩了不少,沈浪瞧著玉竹這兩年的轉變,沉聲道:“應相夫人孫家的兩位表小姐,最近你在盛都城內走動可曾耳聞這兩人?”

玉竹皺了皺眉,搖了搖頭,“並未聽旁人提起過孫家小姐,奴婢這兩日倒是聽了些威遠將軍府上庶出二小姐同武狀元郎韓碩的事...”

溫虞走後將玉竹留了下來掌家,元慶帝這兩年雖看重溫家,可也不想侯府後院空置著,尋了孩兒尚小需要人照顧的由頭便想往侯府塞人。

沈浪便借著玉竹給擋了回去,如今的玉竹在名義上也是半個夫人,雖沒有走明麵上的禮,在侯府之中便於行事也就給了這個身份。

一開始溫虞還想著玉竹懂事又能乾,便替沈浪納了,隻是沈浪本就隻是惜玉竹的才能,做的也是日後將玉竹以侯府遠房表親的名義許個好人家的打算。

溫虞知曉後也徹底的放了心,抬玉竹上來不過是想著府中的孩子需要貼身的人照顧,二來也是玉竹卻是可靠,見沈浪無意便也沒有強求。

玉竹也時常借著這‘側室’的名義,時不時的在盛都的閨秀圈走動,隻不過側室畢竟是妾氏,世家門閥閨秀圈有明確的等之分,玉竹能走動的圈子尚小。

而劉家庶出的小姐同武狀元郎兩人之間有事。

玉竹這個消息對沈浪來說卻也是個大消息,“是威遠將軍劉家庶女同武狀元郎?”

“正是,外頭傳言劉家本欲將嫡出的二小姐許給武狀元郎,誰知這事讓庶出的二姑娘知曉了,便使了些小計,將武狀元算計了去...如今劉府裡頭正亂著呢...”

“竟還有此事,本候倒是未曾聽說。”

“侯爺有所不知,此事係著劉家一乾未出閣姑娘的清白,自然不能傳的滿城皆知,此事劉府瞞得甚緊,隻是奴婢同那劉府的二姨娘有點情分,這事也是她在閒聊之中無意說漏了嘴,讓奴婢聽著了....”

沈浪聽著眼神微微眯了眯,劉家一邊同太子示好,一邊拉攏新晉的武狀元,這麼一出怕是徹底的投靠在了太子門下。

畢竟若是太子想通過外祖應家籠絡武將,必定惹皇帝不虞,可若是部下聯姻呢?

嫡二女許出去不過是個幌子,這種手段不過是做戲給那武狀元看罷了,太子必定是許了劉家側妃之位,劉家的嫡二女又怎會嫁給一個武狀元。

好深的算計啊。

看來孫家那邊過來的兩位表小姐怕是另有作用了,想到三日後的文武會,沈浪喚來了心腹,將太子會親臨的消息遞了出去。

[宿主...你乾啥呢?]

“等著看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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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日,文武會在盛都城內有名的花船上舉辦,花船位於江中,兩岸風景秀麗,岸上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沈浪立於船艙二樓,瞧了眼樓下各色懷中摟著美人兒自詡清高孤傲的文人墨客,曬笑一聲。

一樓的另一邊,則是一眾武將,自古以來文臣跟武將向來不和,這次應相府中辦的這個文武會美其名曰是會友。

可沈浪看著樓下大廳內,以應家小少爺應磊為首文人書生身邊皆是鶯鶯燕燕圍繞,而武將那邊卻是沉著臉一眾大老爺們自顧自的喝著酒。

三位高中的武狀元郎,探花,榜眼亦是尷尬的看著對麵的人不知所措。

這時,應家大公子也就是應磊的大伯,應權熱絡的朝武將那片走了過去。

“諸位著實對不住,公務繁忙一時不好脫身,怠慢了幾位...實乃在下照顧不周,照顧不周,今日咱們不拘泥於旁的約束,隻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便是。”

武狀元韓碩朝應權拱了拱手,“大人那裡的話。”

應權抬著笑,頗為熟撚的招呼著三上了樓,原本在下方的文狀元郎幾人見此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而一旁本被父親交代過來同幾位狀元吃酒的應磊見此卻不以為意,隨口道:“此會乃我應家舉辦,應家如何款待客人,還用同你們言明?”

此話一出,旁人倒是無所謂,該吃吃該喝喝。

隻是坐在應磊身邊的三人,一身青衣的男子臉色未變依舊是一副從容之資,隻是旁邊的兩人臉色稍稍有些難堪。

沈浪在樓上將這幾人的一言一行統統收進眼底,問道148,“那青衣男子便是今年的文科狀元吧?”

148,“對,他叫袁暹,元慶帝欽封的。”

“元慶帝欽封?”

[對,那兩個在應磊右手邊的人,分彆的探花覃裕,跟榜眼嶽辛]

沈浪目光一直緊盯著袁暹,148後麵的話都沒有聽進去,隻是想到上上個世界周帝欽封他做狀元郎的用意。

思及此,沈浪看向袁暹時,目光變了變,道:“這個人,倒是可以拉攏拉攏。”

[啊?為什麼?]

“此人有何特彆之處?”

與148有同樣疑問的還有沈浪身後的貼身侍衛,此人乃溫家軍,溫虞身邊的親信,溫虞走之前擔心沈浪安危將人留了下來。

沈浪這些年行事從未避著溫虞以及溫家人,溫家老將軍雖未言明卻也知曉溫家就溫虞一女,就是再不想站隊,卻也無法從中脫身。

而這兩年沈浪的行事也讓他們放了心,安心駐守在外,同沈浪裡應外合。

沈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那邊的應家大公子帶著那幾位武狀元探花上了樓,臨了還吩咐身邊的老婆子喚來幾個容貌姣好的女子。

沈浪身後的侍衛見此,識趣兒的退到了一旁。

應權見沈浪站在圍欄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著為幾人介紹道:“來,你們有所不知,這是咱們元慶唯二的侯爺,‘逍遙侯’....”

那幾人朝沈浪拱了拱手,沈浪點了點頭示意。

“來來來,都坐下,莫要拘泥了去,咱們逍遙侯爺這些年尋常時候可難得一見,往年著盛都大街小巷還流傳著侯爺的逍遙韻事,如今兒咱們可是連逍遙都瞧不見了...”

應權就是典型的笑麵虎,臉上雖然在笑著可眼裡那算計深沉的光卻是怎麼也抹不去。

沈浪沒去管應權話裡的意思,對那被劉家拉攏過去的武狀元倒是頗為感興趣,青衫粗布,絡腮胡子虎背熊腰倒是有上一世的西番蠻子之資。

難怪劉家明麵上說著要將二女兒許配,實際卻讓庶女給算計了去,就這樣的樣貌確實會‘委屈’了劉家嫡女。

不過....沈浪從來都信奉看人不應隻看表麵。

“想必這位就是武狀元郎韓碩了?”

那絡腮胡子猛地起身朝沈浪拱了拱手,“侯爺好眼光,正是在下。”

“韓兄果真是威武之資,一身正氣,當得這武狀元。”

“侯爺說笑了,承蒙兩位兄台謙讓,在下才能奪了這狀元。”

一旁的應權不由得出聲打斷兩人道:“哪裡哪裡,我就瞧著這韓兄甚是不錯。”

說話間,幾位舞娘著輕薄的衣衫,翩翩然的進了房內。

沈浪眉眼淩厲的掃過幾位舞娘輕盈有力的腳腕,勾了勾唇,在桌下輕輕的點了點,身後不遠處的侍衛見狀,趁人不注意悄然的出了房間。

應權滿含深意的看了眼沈浪,故作神秘道:“楊兄,今日在下特意為逍遙侯準備了份大禮...楊兄,你可要睜大眼睛了。”

話一落下,隻見那舞女中間圍著個頭戴粉紗的女子,女子腰身半露踩著一雙玲瓏玉足朝沈浪翩翩走來。

“侯爺....”

還未等沈浪有何反應,就見那衣衫輕薄的姑娘翩然落入沈浪懷中,嬌聲道:“侯爺,紅兒今日可美....”

沈浪坐懷不亂的將女人腰身拉了拉,勾唇笑道:“紅兒?”

女子聞言臉上的溫柔小意僵了僵,眨眼間便以帕遮麵,小聲的低泣道,“這才多少年數,侯爺就將紅兒拋之腦後去了?”

沈浪,“.......”

——小八,這女的什麼情況?

[能是什麼情況,你仔細看看這女人的臉....]

沈浪聞言,果真低頭仔細打量著懷裡的女人,彆的沒看出來,這女子眉眼之間的曲意逢迎倒是看了個透徹。

148,[原主渣男外麵的桃花債唄。]

沈浪,“......”

“當年侯爺西下揚州,與紅兒一見如故,侯爺當日說會日後會迎紅兒入府,可紅兒等了這些年都未見侯爺....隻得孤身一人前來盛都尋覓....”

說到這兒,沈浪懷中的女子抬頭看了眼應權,“幸得應大人相助,否則紅兒還不知要何時才能同侯爺相見....”

沈浪,“.........”

這女人短短幾句話,聽上去雖是真情切意,可這話裡全是漏洞,元慶有幾個異性侯,逍遙侯楊越的名聲誰不知誰不曉。

這女子真要找,又何苦會找了兩年....

這明顯是有心人送到他跟前來的,至於這目的如何....

沈浪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應權,“年少輕狂惹下的風流債,倒是讓應大人看了笑話。”

應權高聲一笑,“哪裡哪裡,不過是見紅兒姑娘在進盛都的路上孤苦無依,又帶了個孩子,這才搭上了一把手。”

沈浪眉頭挑了挑,詫異道:“孩子?”

誰知這兩個字立刻讓懷裡的紅兒哭出了聲,“侯爺你...你...那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一聲高喝聲打斷,“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

因著這一聲高喝,樓下大廳裡的人群瞬間亂了起來,十來名黑衣蒙麵刺客從水裡冒了出來落在船上。

應權更是臉色一變,急忙的衝出包廂房門,去了隔壁。

人群之中刀光劍影,三位新晉武狀元亦是衝了出去加入混戰之中。

應權急急忙忙的推開門,就見原本太子所在的包廂一片狼藉,而太子不知所蹤。

“來人,快去找太子殿下!!!”

場麵混亂不堪,幾名舞女跟那‘紅兒’早在應權跟三人出去後,便倒在了房間的地板上,沈浪慢慢悠悠的喝著茶。

身後一陣黑影扛著個錦衣男子進了房間,“侯爺,果真如你所料,太子就在船上。”

沈浪自在的喝著茶,“應家搞如此大的陣仗本就是為了太子殿下,這種場麵太子怎麼可能不來。”

“那現在怎麼辦?”

沈浪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太子,隻覺得其眉眼似乎有些熟悉,想了想道:“將太子殿下帶到煙雨樓去,藏好點,幾日後在將護城軍跟禁軍引過去...”

“是。”

[宿主,你也太陰了。]

[不過你怎麼知道龍傲天要來行刺?]

沈浪站在窗前,看著江麵被染紅,“龍傲天這兩年被元慶帝壓得太狠,又殺不了皇帝,自然要來殺太子泄心頭之恨了。”

148,“......”

[所以你提前放出去消息,就是為了讓龍傲天上鉤?]

沈浪,“沒錯。”

“不僅要他上鉤,還要幫元慶帝找到他在盛都的大本營,將他一網打儘。”

並且龍傲天地下帝國的財富,那可值元慶半個國庫,用現代人的思維做生意生財,他現在急需要龍傲天的財富。

[你好陰險啊。]

[人類常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也太陰了...]

沈浪不以為意,“就當是替原主討得利息了。”

太子在花船上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沒多久盛都的護城軍跟禁衛軍全部都趕了過來。

傲天組織的刺客都是死士,見大勢已去全都吞毒自儘一個活口都沒給人留下。

文武會出了這事,應家人急的團團轉,盛都城內全部戒嚴,不許任何人出入,凡有異動者全部格殺。

護城軍是應相的人,禁衛軍歸元慶帝,太子失蹤滋事體大,就是應家想攔住消息,也攔不住,消息很快就傳進了皇帝耳朵裡。

元慶帝當即震怒,直接派出了自己的親軍麒麟軍出動全城搜捕傲天餘孽。

書房裡,沈浪正在教三歲的楊賢鈺練字,一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拿著小荷包玩兒的正開心。

聽完手下的彙報,沈浪無所謂的笑了笑,出聲道:“這一湖的水,總算是起了點漣漪。”

海伯聞言,不解的看著沈浪,“侯爺這是何意?”

沈浪放開楊賢鈺的小手,讓他自己練筆,低聲道:“你們以為我讓青衛帶走太子隻是想單單的想除了傲天組織!?”

“不然侯爺是何用意?”

沈浪走到一邊,將小曼雲抱在懷裡,道:“那隻是其中一環罷了,應家勢大陛下心中不滿的何止是應家,太子是龍子又如何,海伯也清楚陛下是如何上位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放肆。”

哪怕他是皇子,親兒子都不行。

“陛下這兩年不過是沒有尋著由頭廢太子罷了,再者是他想廢必然會引起應家大亂,雖不至於起兵謀反,朝堂之上也是爭吵不休,留著太子在位前朝後宮都清靜。若是....太子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

剩下的話,沈浪沒有說完,在場的卻也能領悟到其中的深意。

太子意外暴斃,儲君之位空懸,哪怕應家再勢大也無法打著繼承正統的名義再虎視眈眈那位置。

太子一死,應家的指望就沒了,再權傾朝野又如何,應皇貴妃的肚子裡總不能再蹦出來一個皇子。

現在的局麵,是元慶帝跟應相雙方博弈的局麵。

而他們...隻需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侯爺此番,可是一石三鳥,即將傲天組織算計了去,又將陛下跟應相算計了進去。”

沈浪,“事情的成敗取決在於應相手中有多少王牌能保住太子的命,同時咱們也能知道咱們陛下手中又有多少秘密武器。”

此計可遠遠不止一石三鳥,他也是想借此探一探應相跟元慶帝這兩潭水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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