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1 / 2)

李唯看向白與祁的目光是複雜而不不忍的,畢竟她從第一眼見到白與祁就因為原主的原因對他產生了微妙的好感與暖意。再者白與祁這幾日待她也確實可以說得上是傾儘所有了,但凡李唯開口,但凡他能給她,他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當然最重要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趙嬴那個“嘴子王”混蛋,他們一個是忠犬,一個是渣男……好了,現在不是想趙嬴的時候。

雖然這些很難真的打動李唯,但已經足夠讓白與祁在她心中不同旁人了。

“小唯”白與祁聽到她的聲音,艱難抬起頭,微微睜開眼睛望向她,“小唯……”

他那樣子實在是被折磨的不堪,看的李唯都蹙起了眉心,抿唇道:“你還,撐得住嗎?”

白與祁淺淡的唇勾出一個寬慰她的微笑,澀聲輕語道:“小唯不怕,隻是看著有些……唬人,其實我,一點都不痛的。”

這話真如一根鋼針,一下就刺進了李唯心中最軟的地方,仿佛她的心本就留有白與祁的一席之地,而且感情深厚。

“魏無忌!你到底想怎樣!”李唯聲嘶的朝信陵君喊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大概是原主對這兩人留下的情感太複雜,太糾結。

信陵君看都不看李唯一眼,仍舊保持著疏淡的神色,他微揚下頜望著白與祁道:“與祁,我已儘我所能保小唯無事,也把她帶到了你的麵前,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所以,該你做選擇了。兩條路,第一,你用鑄鐵秘方換自己的命,她死。第二,秘方換她的命,你死。沒有第三條路。”

李唯乍聽之下剛明白信陵君的意圖,忽然就被一條白綾勒住了脖頸,那白綾迅速地收緊,沒有給她任何逃脫甚至思考的餘地,李唯登時就呼吸困難,眼前發黑,掙紮的四肢也漸漸沒有了力氣。

“放開,放開她!魏無忌,我選!你放開她!”白與祁一改方才的虛脫無力,幾乎是動用了全身的力量晃動著刑架的鎖鏈。

手握白綾的門客劍士麵容冰冷,絲毫沒有放開李唯的意思,仿佛隻想儘快了結她的性命。

信陵君負手閉目,緩緩道:“放手。”

向李唯下了殺手的劍士得令放開了絞緊的白綾,空氣灌入李唯的胸腔,讓她脫力的滑坐在地,鬥肩喘息。信陵君的人下手太快了,而且是不留一份情麵的死手,那不是騙人的把戲,方才隻要白與祁咬緊牙關,李唯必死無疑。

李唯的瀕死連信陵君聲音的一絲波瀾都沒有掀起,他抬頭冷然的望著白與祁道:“選。”

白與祁的注意力全在李唯身上,即使他自己已經是那副半死不活的累骨,也依然隻在乎李唯的安危。

李唯喘著氣漸漸平息下來,恢複了往日的冷靜模樣,隻是身體還有些無力,不能即時起身。

白與祁一番激烈掙紮所剩的體力也幾乎殆儘,他收回視線輕咳著吐出了幾口血沫,強自壓下胸腔翻湧的氣息,寒涼的望著信陵君道:“書房第三排木架二層,有暗格,開之則得空羊皮,浸水顯字。”

信陵君看了一眼身邊的劍士,那人會意,低頭拱手,一字未說便徑自去了。

白與祁涼涼的笑道:“何必傷她,你問我,我自會選她。難道你以為我會如你一般將她的安危置於他事之後?魏無忌啊,李唯對我就是第一。”

信陵君不緊不慢卻略帶感傷的說:“所以,你不過是戰國大勢中湧起的卑微泡沫,無心於家國,才會白白死在這裡。”

白與祁並不在意他說什麼,人各有誌,分什麼對錯,無非是成王敗寇。若要讓他不擇手段冤殺無辜,甚至犧牲至愛以成全國事逐鹿天下,那真是不好意思,他白與祁沒有那麼高尚偉大,更沒有那麼心狠手辣。

他嘲諷的看了一眼魏無忌,微微喘息著輕聲道:“你要的我給你了,我的命你隨時拿去。但現在,我要,與我的新婚夫人說話,信陵君,你請,回避吧。”

信陵君揮袖轉身徑直向外走去,隻在李唯身前停了片刻,低頭抬手強迫她抬起下頜道:“義父在外麵等你。”

信陵君離開後獄卒解了白與祁的鎖鏈,卻不許李唯入內探視,兩人唯有隔著牢門相見。

李唯見他滿身是傷,竟有一種想要觸碰他沾滿血汙臉頰的衝動。有些感情就算不是她的,她竟也感同身受,隻要她違心而行,心口就會傳來尖銳的疼痛。何況,白與祁的確是個很不錯大人,溫文爾雅,重情重義,還選擇了為她去死。

李唯願意為原主全了這份情誼,即使原主心中更喜歡的人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魏無忌——到了如今,習慣了陰謀詭計的李唯怎麼可能還看不懂魏無忌的局。

白與祁見李唯伸手要觸碰他的臉頰,立刻偏頭躲開:“彆動。”

他叫停李唯後虛弱道,“臟了你的手。”

李唯微怔,竟有一種心痛想哭的陌生衝動。

白與祁費力探身,用他賞算乾淨的手隔衣握住李唯的手腕道:“小唯聽我說,我與魏無忌做了交易,你哥哥呂不韋正在趕來接你的路上了。”

“你說誰?”

李唯聽到“呂不韋”三個字,所有的複雜難言的情感一下子消散,屬於她的冷靜與睿智又重占主動。

“呂公當年將你寄養在李家有諸多不得已,現在白家出了事,你回去也是呂公的意思。不韋是義商,與我交好,雖然他按呂公意思沒有見過你,卻很關心你。”

“所以我是呂不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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