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你而來(1 / 2)

“我不信!你教我的那些我分明都學會了!”呂輕裳大喊著就要朝李唯衝過去, 被族人們紛紛拉扯住。

昭芷看不得呂輕裳滿臉血汙發瘋似的亂撲, 對他帶來的護衛道:“來人, 拉住他!”

軍旅出身的楚國侍衛可比看熱鬨的呂氏族人力氣大多了, 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呂輕裳反手按住了。

呂輕裳方才還滿是瘋狂的眼神中竟然閃過了慌亂,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下去。

但李唯卻看得清楚。她嗤笑一聲慢慢走到呂輕裳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他道:“你學?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學不來,改不掉的, 比如天賦, 比如原罪。”

李唯說著負手傾身,寒涼如深潭的丹鳳眼望進呂輕裳的眸中,一字一頓道:“跟我鬥你不夠格, 因為廢物, 就是你的原罪。”

“你!”李唯這句話深深的刺激了呂輕裳,他奮力的掙紮起來,大喊道,“呂不韋, 是你和你父親搶走我的一切, 我爹不死,輪不到你們,這家主之位,這遍及各國的生意原本都應該是屬於我的!都是你們的錯, 是你們從我手上搶過去的!”

李唯笑了起了,風輕雲淡道:“所以說你是廢物呀,你既然這麼篤定彆人搶了你的東西卻沒本事搶回去, 你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老族長聽了呂輕裳的話火從心起,杵著拐杖當當響,氣的聲音都在發顫:“呂輕裳,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呂氏宗族向來都是有能者居家主掌印之位,你,你竟然說出這樣違背祖訓的話,你這個孽障,你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我怎麼選了你這個混賬為呂氏掌印!”

呂輕裳聽到老族長罵他,眼神忽然變得怨毒犀利起來,他瞪著老族長道:“你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但不是因為你選了我,而是因為你拚命要養這些蛀蟲!”

他說著眼神中帶著淋漓的痛快一一看過圍在四周的呂氏族人:“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是蛀蟲!你們乾什麼了就要分走我辛苦賺來的錢,你們在鋪子裡幫忙難道沒有工錢?憑什麼躺著也要我給你們分錢!就憑‘祖業’兩個字?笑話,祖業不是我們這些人一點一滴賺下來的嗎,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跟你們不勞而獲的廢物後人有什麼關係!”

其實呂輕裳想說的話也是李唯脫離呂氏的原因,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可是宗法製卻不允許這等離經叛道的話在大庭廣眾下剖開了說。故而他此言一出立刻犯了眾怒,眾多族人人一句,全都是在聲討他。

“呂輕裳你胡說什麼!你這樣做假賬的敗類也配評論我們宗法?!”

“早就看出呂輕裳一臉奸相不是好人了!”

“整天就知道裝可憐博取同情,背地裡乾了那些汙糟事,看見他我就惡心!”

“我早說過不韋是被他陷害,就他這樣怎麼可能是不韋的對手,把他趕出宗族還差不多!”

“對,把他趕出宗族!”

呂輕裳聽了這些話渾身都在發抖,他不是怕而是恨,是氣。他重新望向李唯,眼神卻不再充滿恨意,相反,裡麵混合了太多的委屈和哀求,他的聲音帶著輕輕地鼻音,聽起來更加有些撒嬌的可憐:“不韋哥,你看看,你看看他們,明明是他們把我們逼的反目成仇,把你逼走又把我逼走他們就開心啦,就可以獨占家業了,我們今天變成這樣,這個呂氏宗族才是罪魁禍首!”

嗯,又開始了。李唯挑起眉梢靜靜看著呂輕裳,就想看看這個綠茶黑心藍蓮花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洗白言論。

“他們利用我,利用完我就要拋棄我,不韋哥,我現在和你一樣了,不韋哥救我,我是你的弟弟,他們可以不要我,你怎麼可以不要我……”呂輕裳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眼淚和血,看起來真真是太淒慘了。

李唯卻看好戲一般,涼聲道:“我要你乾什麼,嫌自己日子過得太痛快拿來添堵麼?”

呂輕裳見他毫不心軟,不禁失聲哭喊道:“叔叔答應過我父親要好好待我!你是叔叔的親生兒子,你就是我哥哥,你就要待我好!我小時候你說過,我使小性鬨脾氣改了就好,你永遠都不會生我的氣!”

李唯都要被呂輕裳的不要臉氣笑了,她指指祠堂的正門,單手揪住呂輕裳的衣領冷聲道:“呂輕裳,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是你一力促成族內議定已將我逐出呂氏,從此以後我死活勿論都與你們毫無乾係了,又哪裡來的你這個弟弟?還有,不要跟我再提你小時候了,二十年了,二十年還不夠你長出腦子嗎!”

她說完猛然一推呂輕裳的領口,將他徹底推到了地上。

呂輕裳被楚國侍衛擰著手腕,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眼見李唯完全不為所動,又開始發瘋似的叫喊:“可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生我氣的!你就是為了那個嬴異人,你就是,呂不韋你被那個公狐狸精迷住了!你早晚為他害死所有人!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哈哈哈哈!”

三叔公眼看呂輕裳是瘋了,生怕他牽扯出自己,連忙道:“瘋了,他瘋了,先找個地方關起來,然後讓他家裡人接回去,以後的事咱們自己人慢慢商議,眼下都是貴客,容不得他胡鬨。族長,您說是不是?”

老族長看看一臉似笑非笑的昭芷,再看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姬辛冉,整個人都不好了,疲憊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瘋了,那他的過失就以後再……”

“族長,我看不必。”李唯忽然出言道,“我現在雖非呂氏子弟,但救人還是義不容辭,我看輕裳這個樣子也並不是一時半會就救不得了,聚集族人不容易,還是有什麼事立刻處理了好,免得夜長夢多。”

老族長現在跟李唯說話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和緩多了:“不韋,你的意思是?”

“輕裳的病,我能治。”李唯輕描淡寫的對家仆道,“取一桶冰涼的井水,越涼越好,再拿一副長針,有些穴位紮一紮,人說不準就清醒了。”

裝瘋賣傻逃避責任,多半是心裡沒點數,打一頓叫好了。

李唯現在是全族巴結的對象,大家夥都眼巴巴的希望她點個頭回族,然後好讓三國國商的名頭落在呂氏家族的頂上,眼下還真是李唯說什麼都對,說什麼都好。

“去去去,快點按照不韋的意思把東西準備好。”老族長擺手對家仆說。

不消片刻李唯要的冰水長針就到位了,呂輕裳被人按著氣憤道:“你們要乾什麼,你們……”

他話都沒說完,李唯一擺手一桶透心涼的冰水就從他腦頂直灌下去,澆得他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樣,清醒沒有?”李唯緩步上前淡淡的問。

“呂不韋,你!”呂輕裳緩過神來失控的大叫,比他剛才發瘋的時候還要氣急敗壞。

“看來沒好,再澆。”

李唯說完又一桶深井冷水朝著呂輕裳當頭澆下,灌得他頭發衣衫全部濕透,滿身滴水,臉上狼狽的血水都給衝了下來。

“怎麼樣,還瘋嗎?”李唯淡聲問。

許多呂氏子弟站在旁邊看到呂輕裳瑟瑟發抖的狼狽蠢相都笑了起來,。

“這法子看來也不夠好用。”李唯微微歎了口氣,對拿針的家仆道:“那就在肩上,肩胛,臀部,大腿的穴位上給你們輕裳少東都來兩針,看看能不能紮醒他的神誌。”

家仆猶豫著望了老族長一眼,老族長閉眼看都不想看,大概也有懲罰呂輕裳的意思,隨口道:“能把人救醒便罷。”

“哎,好嘞。”家仆是個實在人,應了一聲,取出一根針就往呂輕裳肩上紮,呂輕裳一下子就大喊一聲,痛的汗如雨下,全身濕噠噠的叫道:“醒了醒了,我沒瘋!”

李唯一笑,對老族長和周圍的呂氏宗親道:“這不是好了,該審什麼就審什麼吧,缺了什麼賬趁早查出來。”

呂輕裳這一次是真的哭了出來,膝行到李唯麵前道:“不韋哥,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我,我沒有,賬麵那些錢我沒有動,都是給三叔公他們做了假賬……”

“你胡說什麼呢!”三叔公立刻緊張的跳了出來,臉上黑色的大痦子越發讓他顯得猙獰。

呂家眾多宗親沒想到這做假賬的竟然是三叔公,又是一陣熱議。

老族長這一次真真是氣得要反複去世,恨聲對三叔公道:“原來你也參與其中,你,你,你怎麼對得起呂氏先祖啊你!來人,給我查,把所有的賬查一遍,牽扯到誰都不能放過!”

眾人因為這件事都被三叔公和族長吸引過去,對呂輕裳反而沒有那麼上心關注了。

昭芷擺手讓人放開呂輕裳,將一枚田黃小印塞在李唯手上道:“我家公子讓我給你捎的話、帶的信我都說到了,你可要好好考慮考慮羋煜,到了秦國有什麼難處隻管去找他,好歹他也是秦國長公主的小公子,隻要把君上給你的這枚印信給他看,他自然要幫你。”

李唯對春申君愛做媒這破事真是頭疼的要死,本想直接把田黃印信塞還給昭芷,忽又想起她過不久還得去秦國為異人疏通關係,有了羋煜的引薦,見同為楚國貴族的華陽夫人應該更容易一些,所以就忍了,收起印信道:“東西我收下了,權當結交一個朋友,你們春申君的心意我真的不願意領,你回去跟他直說。”

昭芷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呂輕裳道:“願不願意你日後見了羋煜再說。你們家的破事我也不管了,現在就告辭回去向公子複命。”

昭芷走後姬辛冉便請田單移步說話,似要以私交身份與他談談重開齊燕兩國的鹽道的事。

田單心中自然以大局為重,但在他離開前卻與李唯相視一笑,禮貌道:“姬大夫稍等片刻,田單還有一事要做,待這事了了,便與姬大夫從長計議。”

田單說完朝身後的齊國侍衛略略點頭,得令的侍衛二話不說就將歪在一邊的呂輕裳雙手鎖了起來。

“你們,你們什麼意思?!”呂輕裳見他們用了帶犯人的鐵索,這下是真的慌了,踉蹌著爬到族長腳邊哭求道,“族長,族長,輕裳錯了,輕裳再不濟也是呂氏子孫,怎能讓齊國人在祠堂抓我,族長救我!”

老族長深深蹙起眉心,看一眼不堪的呂輕裳,再望向從容的田單,不由暗下臉色道:“安平君,這裡是衛國,輕裳再有什麼錯也要在宗族之內解決,他沒有殺人越貨自然輪不到安平君來鎖人。”

老族長氣呂輕裳,可是再氣也有底線,他身為一族之長若是讓他國權貴在宗祠無緣無故帶走了子弟,他的臉又要往哪裡擱。

田單卻不以為意,上前得體一禮道:“呂族長,田單方才就跟呂輕裳有言在先,族中之事解決還有其他話要跟他說。既然族長問起來,那我便在此處言明吧。”

田單瞄了一眼呂輕裳不緊不慢的說:“當日齊燕大戰之前,齊國命令禁止從陸路向燕國運輸海鹽,但是呂輕裳仍然知齊律而違法,打通齊國貴族以運送紅白綾的名義將海鹽運到燕國,現在我齊國複國,正要處理當初那些違律犯禁之人,我這裡有他當日買通關隘守備的供詞,還有他當日完成交易時的印信,故而由不得他抵賴。”

田單說完緩了緩語氣道:“當然,如您所言此處乃是衛國,我齊國不便在此抓人執法,若是呂族長強行阻礙田單隻能作罷。但是若您阻止我,此後齊國將視呂氏家族為抗法之民,從此禁止呂氏在齊國的國土上進行任何生意,關閉所有鋪麵,驅逐所有夥計。如何抉擇,請您當麵明示。”

呂輕裳起先聽到自己的罪名還不相信,但到最後他忽然明白過來,立時拉住老族長的長袍指著李唯大喊道:“族長!族長聽我說,這一次,這一次真的是呂不韋害我!我隻想走紅白綾,是他,是他利用我打通關隘的機會走私了陸路私鹽,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李唯平靜道:“天下雖亂,但各國執法有章可循,有據可依,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你,可那契約是蓋了你的印信,與我有何關係?呂輕裳,我已非宗族之人,你還想我為你善後到什麼時候。”

“你是早就要害我了呂不韋!你早就想好了這一步,你就等著讓我去齊國坐牢!你,你,枉我把你當兄長,你卻要我坐牢!!!”

李唯在他麵前站定,彎下腰,與他四目相對,她用極輕極輕,輕到似乎隻有一個口型的聲音說:“是又怎麼樣。”

呂輕裳忽然跪坐在了地上,他眼中的神采即使是在裝瘋和狼狽時都沒有抹去,可是現在卻一點一點的灰暗下去。他對“呂不韋”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他這一刻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對方是真的要置他於萬劫不複的地步,什麼兄弟情,什麼任他小性玩鬨,那些童年和少年時代的戲語根本就隻有他一個人有恃無恐的當真了!

“呂族長,您的意思呢?”田單不疾不徐的問。

老族長猶豫了,但眾多呂氏子弟卻不容他心軟。

“族長,我們在楚國的鋪麵產業已經被全部賣掉了,不能再失了齊國的生意!”

“對呀族長,您要以大局為重!”

“族長,呂輕裳是自作自受,齊國安平君證據確鑿,我們不能因為包比他置全族的利益於不顧啊。”

眾目睽睽之下老族長終於下定了決心,撫開呂輕裳拉住自己的手,長歎一聲道:“安平君,老夫代表呂氏全族,悉聽尊便。”

呂輕裳心中所有的信念在這一瞬間轟然崩塌,他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滾燙而炙熱,他流過那麼多的淚,卻唯有這一次最真。

沒有人願意救他,竟然沒有人願意救他!呂輕裳緩緩揚起臉,最後他還是將希望寄托在了李唯的身上。他用無辜又無助的眼神看著李唯,一字一頓的緩緩說:“哥,這個時候了,你還是我哥嗎?”

李唯彎下腰,伸手輕輕托住他的下巴道:“你還是去齊國把牢底坐穿吧。”

呂輕裳的瞳仁倏然擴散,整個人都怔住了。

李唯卻“哦”了一聲,回頭道:“我差點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詆毀我兒子的人活不過明年的正月十五,所以,到你明年的忌日,我會給你上柱香。”

呂輕裳終於在自己的高聲哀嚎中被拖了下去。

族長歎了一聲,轉而對李唯道:“不韋,你看你三叔公的事也在查了,輕裳也得到了報應,之前對你的誤會你你不要介意,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你,你能不能從新回族?”

老族長提出這個要求時,眾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李唯,隻等他點個頭了。

李唯卻隨意的哼笑一聲道:“族長,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彆好欺負,難道我的命運如何就在你們言語之間?嗬,呂氏與我已無任何關係,不韋告辭。”

李唯說完便與田單瀟灑的離開了宗祠,任憑族長和眾多子弟怎麼跟著勸、怎麼拉著求也不再搭理。

李唯在前往陳都的馬車上向田單謝道:“今日多謝田兄為我撐了場麵,讓我順利脫離呂氏。”

田單笑道:“不韋客氣了,你我肝膽相照已是真兄弟,你既然寫信來,為兄焉有不助的道理。再者春申君與我齊王是當真有看重不韋、感謝不韋的意思,就算今日不做,這些事遲早也是要做的。至於那姬辛冉,卻是來得巧了。”

馬車走了幾個時辰重新回到陳都呂宅,如今這宅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李唯賣了個七七八八,實在無法招待田單,李唯招待他吃過晚膳就請他就近在酒樓客棧休息。呂薪對老宅仍有感情,但他對呂氏宗族卻失望透頂,即使有些留戀也比不上攢錢給趙十五買邯鄲的房子誘惑力大,所以還是支持李唯的決定,同意今日在老宅住上最後一晚,明日便賣掉房子。

李唯在老宅臨時收拾了兩間空房,一間讓呂薪帶著趙十五住,另外一間比較簡單她獨自住,總之不過是一晚的時間,怎麼都湊合過去了。

李當晚唯哄睡了趙十五回到房內,剛一開門就見一個側顏俊美,紅衣落地的英俊男子靠在她的床榻上喝酒。

李唯一愣,趕緊退出去關上了門,默數了三下再開門進去,竟然還是看到了那人。

李唯怔怔的站在門口,心想一定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不然怎麼可能在距離邯鄲百裡之遙的衛國見到異人,哦,不對,應該是子楚,而且還是一天之內一連三次的看到。

李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退了出去。她告訴自己:不要幻覺不要幻覺不要幻覺,不就是上了個床嗎,她又沒暴露,子楚根本不會為這個找上門。

李唯想完還十分讚同的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後本著“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的心態,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然後,李唯就真的愣了。

子楚晃動著手中的小酒瓶,屈起一條長腿,抬起流光瀲灩的眼睛,唇角微勾帶起幾絲慵懶的笑意:“彆看了,進來吧,這屋裡就是我。”

李唯愣愣的走了進去,左右看看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才僵硬道:“公子,你,真是你?”

子楚喝儘瓶中最後一口酒,將酒瓶隨手放在榻上,歪頭道:“怎麼,是你眼神不好看不見我這麼大個人,還是你做了虧心事對不起我,怕本公子上門找你。”

李唯好像被戳中了要害,頓了頓才敷衍道:“嗯,不是。我隻是覺得平原君先前對公子起疑,最近會不會……”

“趙國在齊燕大戰中伺機占了齊國齊東的幾百裡土地,如今齊國複國平原君正想儘辦法保住趙國在齊地的勢力,親身赴邊已是忙得焦頭爛額。嗬,他離了邯鄲城自然沒人再懷疑我的行蹤。”

子楚說著矯捷而起,兩步就來到李唯身邊,微微低頭對她道:“所以我就來了。”

李唯這會兒也鎮定下來了,略帶不讚同的看著子楚道:“一切小心為上。不知公子私自離開邯鄲來衛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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