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七十五隻蟬(1 / 2)

秦驚蟬的第一場比試就在上午,她的對手是一位經曆了重重選拔的外門弟子,煉氣九層,看著特彆憨厚特彆強壯的樣子,發現自己的對手是秦驚蟬這個嬌俏的小姑娘時,他還頗有些不好意思。

外門弟子修煉不易,就指望著能在宗門大比中出人頭地,得到內門峰主和長老還有執事們的青眼,從此擺脫外門修煉資源貧瘠的局麵,期望能在修煉一途上走得更高更遠。

眼前這位大漢看著年紀不小,也才煉氣九層,就這樣,還是外門頗為出色的弟子,就可以知道外門和內門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更彆說秦驚蟬這樣的親傳弟子,那是天壤之彆。

天賦和出身並不是絕對的,但是在大部分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起點究竟在什麼地方,再加上一個機遇,就完全將人分出了各種界線。

青衣大漢撓了撓後腦勺,笑得有些靦腆:“這位師妹,我是外門弟子陳遷,體修,煉氣九層。”

秦驚蟬拱了拱手,看著瀟灑而大氣,小道:“無憂穀秦驚蟬,醫修,煉氣九層。”

醫,醫修?還自稱是無憂穀?在這懸雲宗,即使最孤陋寡聞的人,大概都是知道墨羽真人的名頭的,無憂穀是墨羽真人的私產,即使墨羽真人名頭上還是屬於雲璿峰的執事,可也沒有一個雲璿峰弟子有勇氣說自己是無憂穀的人。

哦,不,有一個,墨羽真人唯一的徒弟,隻聽說過卻沒什麼存在感一個小不點。

陳遷並沒有對秦驚蟬的修為產生懷疑,畢竟對方是醫修,即使拜入墨羽真人門下,這麼多年過去也才煉氣期修為也不是很驚訝。懸雲宗上下對於秦驚蟬身體情況了解的人並不多,她是最近才開始修煉的事情,也沒多少人知道。陳遷作為一個外門弟子,當然就更不清楚了。

陳遷笑容還是那麼靦腆,不過他應該沒有不打女孩子的習慣,反而很一本正經地對秦驚蟬說:“秦師妹,我修為不精,力道控製還不怎麼好,師妹小心了。”

秦驚蟬乖巧地點了點頭,細碎的劉海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今天為了上台,她收拾得頗為利落,為了行動方便,及腰的長發辮成一個大辮子順著肩頭乖巧的垂在身前,辮子上掐著兩朵小白花,就像是路邊隨手摘來的那樣隨意。

陳遷也不再客氣,腳下一點,舉著拳頭就直衝秦驚蟬麵門而來。

秦驚蟬看得清清楚楚,陳遷那舉重若輕的一點,將他腳下的青石已經踩出了輕微的裂紋。雖然這裡是煉氣期的比試場地,周圍的防護和地板的質量比不上旁邊其他的場地,可這地上的青石也是貨真價實的。陳遷隨便這麼一腳,就能踩裂,足以說明他這一身體修的功法絕對不簡單。

隻不過,他對上的是秦驚蟬。

這些年來,秦驚蟬雖然不能引氣入體,可她一點也沒鬆懈,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在體修的修煉上,她即使比不上陳遷這種正牌的體修,但是在身法和技巧上,她自認為她不會差到哪裡去。

特彆是對上陳遷這種習慣一力降十會的修士,秦驚蟬更信奉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然她最初修煉身法,也不過是想著在逃命的時候能利索點。

在陳遷的拳頭快到接觸到秦驚蟬的瞬間,秦驚蟬順著那道拳風,就像無根浮萍一樣,輕飄飄地飛了出去。陳遷也沒想著第一拳就能打到人,拳風之下隱藏著後勁,腳步一晃,再次欺身上前,包裹著靈力的拳頭如影隨形。

作為一個在煉氣期就能做到將靈力外放,雖然隻是堪堪包裹了他的拳頭,陳遷的實力當然不容小覷。其實擔心傷著眼前的小姑娘,他還留了一點勁,隻想著能把人逼到台下結束戰鬥。之前的戰鬥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煉氣期修士能淬煉靈力就不錯了,又有幾個能有拿得出手的功法,所以體修還是很占便宜的。

之前他也參加過宗門大比,千辛萬苦通過預選,卻在第一場比試就被淘汰了下來。即使知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差距太大,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十年來從未曾懈怠過一天,第一場比賽對上的是一位醫修,他還慶幸了一瞬間,但是幾招過後,他就發現秦驚蟬跟他之前遇到的對手完全不一樣。

這姑娘的身法實在太詭異了,不僅恰到好處地避開了他所有的攻擊,還能帶著他在台上溜圈,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過片刻,陳遷就感覺到了吃力。

他明明差一點就能抓到她的軌跡,卻每一次都差那麼一點。就是因為這一點,讓他產生了一種他再加把勁,就能抓住的錯覺。卻不知道,這一點的差距,完全在秦驚蟬的控製當中。

天上的浮舟當中,懸雲宗的各峰峰主還有執事偶爾會逗留,算是近距離觀看宗門大比的盛況,也是尋摸一下有沒有誰能看得上眼,收回去壯大自己的山頭。

至於那些隱世的宗門長老,遠遠地關注一下,已是不易。

璧楓長老因為秋博涵的緣故,一大早就在浮舟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雖然不說話,可他人在那裡,就足以說明他對秋博涵的重視。

底下的弟子,特彆是外門弟子,即使不知道浮舟上具體有誰,但也知道關係那是關係著自己命運的存在,一個個都鉚足了勁頭表現自己。就連內門弟子,也都十分努力,想著萬一被哪位大佬看上,就一躍成為親傳弟子了。

雖然懸雲宗不會克扣弟子,但是弟子階層不同,能獲得的資源相差巨大,努力爭取更好待遇,也算是給了底層弟子一個向上的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