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本身並沒有異能力,他所有獲得的信息,都是通過敏銳的觀察,和他那聰明的頭腦得出來的結論。
這是他的才能。
太宰治在推理觀察方麵不如江戶川亂步,但不可否認,他在太宰文也身上看出來的信息也不少。
一個人的家庭如何、經曆如何,實際上在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之中都能看出來一些。
至少太宰治可以確定,這個孩子,確實是“幸福”的。
那麼太宰治到底都看出了點兒什麼?
比如說,這個孩子受到過不錯的教育,甚至已經有了放在心上的人了。
再比如……
那個世界的“太宰治”和他性格相差不大。
那孩子在看向他的時候有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小怨念——估計沒少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折騰,他甚至能感受到來自太宰文也的細微惡意。
不過問題不嚴重,這孩子就是被折騰慘了,想報複回去罷了。
問題不大,隻是孩子的惡作劇罷了。
但還是好委屈啊,我又沒有捉弄他。
太宰治委屈的撇撇嘴。
除此之外就是……幸福,來自於家庭本身。
這個孩子在聽到自己殉情之類的言論,並沒有任何驚訝的意思,甚至沒有古怪的表情。
這麼說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恐怕不止一次的說過類似的自殺宣言,仍舊在追求著死亡,隻是……
不是真心的。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是真的找到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因為和另一個人一起的生活,找到了在這世界苟活的理由。
而不是像他這樣。
如果不是織田作,他怕是會在黑暗裡沉淪,而不是到光明的一麵。
像個行屍走肉。
太宰治心裡五味雜陳。
酸,占上風。
另一個自己獲得這些,居然僅僅是因為一個“意外”?什麼意外,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試試。
“能告訴我,那位,與我命中注定女性的名字嗎?”太宰治微笑著問道,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太宰治,你還記得你前麵說過什麼嗎?
太宰文也嘴角抽搐,果然不管哪個世界的父親都是這副德性,但是:“但是,我拒絕……啊不是,我是說,不行。”
那種女性根本不存在的,我今天敢說出去,指不定回去就要接受來自爸爸“愛的暴打”了。
讓人誤會的話可以說,但是,絕對,不能有肯定語氣的意思啊!
不然狡辯的機會都沒有了。
“為什麼?難道文也君不想讓自己出生嗎?!”太宰治做出大受打擊的樣子,完全沒想到會被拒絕。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中島敦小小聲的吐槽道。
太宰治並不理會,雙手合十,雙眼亮晶晶:“拜托了,告訴我吧。”
國木田把已經快要貼上去的太宰治拉開,難得沒有動手打人:“行了噠宰,彆為難人家。”
“其實……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麵了。”太宰文也歎了口氣,實在受不了父親這期待的目光啊:
“我想,就算是換了個世界,你們也肯定會在一起的。”
“是嗎……”太宰治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那麼,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文也君先住在偵探社,沒問題吧?”福澤諭吉適時站出來下了決定。
“這方麵……算了,我來解決吧。”國木田獨步看了看心情明顯不太好的太宰治,主動攔下了本來打算給他的工作,“文也,你待會兒和我去看一下宿舍。”
交給噠宰也許會好一點兒?怎麼說也是父子關係……算了。
“嗨~麻煩國木田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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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有什麼地方要去的嗎?”國木田獨步收拾著東西,打算帶太宰文也去周圍逛逛——雖說這孩子應該很熟悉了,不過畢竟不是他的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一家叫做Lupin的酒吧~”太宰文也頗為興奮,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
“這家酒吧父親和朋友聚餐的時候去的,但是一直不帶我,說什麼未成年不能喝酒。”
“拜托了~國木田叔叔,我就進去看看,不喝酒~”
一旁坐在自己辦公桌後的太宰治:“……”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和朋友去Lupin聚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就一個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