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覺曉:“……”
雖然顧湛然是在教騎馬,但這聲音,這話語,怎麼聽都像是在看小電影,咳咳咳。
“準備好了嗎?”
溫柔的聲音在安覺曉耳邊問道。
安覺曉點了點頭。
顧湛然踢了踢馬肚,小卷毛又開始奔跑起來。
風在耳邊呼嘯著。
那是風馳電掣的感覺,是自由的感覺。
雖然馬背上很顛簸,顛得安覺曉五臟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但她一直努力調整姿勢,在顧湛然的帶領下,跟著馬步節奏起伏著身體,她就沒那麼難受了。
習慣馬奔跑的節奏後,她感受到了快樂,在蒼茫大地上奔跑的快樂,足以讓你忘卻一切煩惱。
小卷毛在前麵奔跑,小白也不甘示弱的跟在一旁。
兩人兩馬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停了下來。
安覺曉一顆心雀躍地跳動著,臉頰上是興奮的紅暈。
安覺曉亮著眼睛道:“太好玩了。”
“如果你喜歡,以後有空可以來找小卷毛玩。”顧湛然說著,翻身下了馬。
驟然離開的溫暖讓安覺曉微微一愣,眷念不舍的情緒從心底泛起,如同湖麵的層層漣漪。
“不過就你現在的騎術,還是讓馴馬師跟著比較好。”
安覺曉下意識問道:“你呢?”
問完,她才發現這個問題有多不妥,多貪婪。
肖想馬還不夠,還要肖想馬主人啊。
顧湛然停下步伐,側過頭,漆黑明亮的眼眸注視著安覺曉。
安覺曉呐呐道:“呃,我就是隨口問問,我知道你很忙,肯定沒那麼多時間啦。”
安覺曉覺得自己的解釋真像欲蓋彌彰,所以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誰知,顧湛然卻是很自然的行了一個紳士禮,微笑道:“樂意效勞啊,公主殿下。”
騎在馬背上的安覺曉看著優雅得如同騎士一般的顧湛然,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小時候她因為父母離婚,沒少被小朋友嘲笑是沒爹的野種,單親媽媽撫養一個孩子並不容易,所以為了讓媽媽放心,安覺曉比同齡人更早熟,更早將疼痛轉化成堅硬的外殼,用來獨自抵抗風雨。
然而再堅硬的外殼,內裡還是柔軟的心,她也希望能當一個被人寵著的小公主。
所以顧湛然簡單的一句,結結實實的戳中了她的心窩。
顧湛然注意到安覺曉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沒什麼,風沙吹進眼睛裡了。”安覺曉用拙劣的借口掩飾自己的情緒,她調整好心情後,玩笑道,“沒想到電影還沒開拍,我先過了一把公主癮,還能榮幸的讓顧總給我保駕護航。”
安覺曉這次電影裡的角色就是公主,她的玩笑話也正好契合了她的角色。
顧湛然靜靜看了安覺曉一會兒,那雙黑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心靈,洞察一切。
安覺曉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安。
然而顧湛然最後隻是輕輕一笑,很體貼的沒有戳破安覺曉的偽裝。
正好這時張小紈尋來了,遠遠的,她就朝著安覺曉揮手:“覺曉,覺曉。”
“小紈姐找來了,應該是劇組有事,你要一起去嗎?”
顧湛然搖搖頭,道:“我帶小卷毛回馬棚了。”
“那我先過去了。”安覺曉念念不舍的下了馬,又換上小白馬。
“嗯。”顧湛然摸了摸小白馬的脖子,道:“彆亂跑了。”
安覺曉接話道:“好的。”
想了想,安覺曉又辯解道:“其實也不是我亂跑啊。”
顧湛然怔了怔,忍俊不禁道:“我是在囑咐小白。”
“……”鬨了個烏龍的安覺曉迅速拉著韁繩,“走了走了。”
剛才的事太丟臉,安覺曉都不敢回頭看顧湛然,要是地上有個洞,她估計都能馬上鑽進去。
安覺曉到了張小紈身邊,隻見她擠眉弄眼地揶揄著自己。
“原來你不要白馬王子彭成郎,是偷偷跑出來找黑馬王子了。”
安覺曉輕咳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比起王子,他更像騎士。”
說著,安覺曉看向遠方,顧湛然騎在馬背上,身姿英俊瀟灑,他向她揮了揮,然後騎馬離開了。
顧湛然騎著小卷毛回了馬棚,下馬後,他輕輕撫摸著馬脖子,對馴馬師道:“今天給小卷毛加餐吧。”
馴馬師奇怪道:“小卷毛?改名了?”
“嗯。”
馴馬師雖然不知道顧湛然為什麼要改名,但他是馬主人,他說了算。
小卷毛哼哧哼哧搖晃著馬頭,嚶嚶嚶,名字說改就改,我不要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