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秒,施珍嫻又忍不住尖叫一聲,惡心的不行。
原來,是施珍嫻在擦嘴角的時候,不小心蹭到臉頰,竟然擦下來青黑色的臟東西,濕潤的,黏膩的,還散發著臭味。
這顯然是喪屍身上的東西。
施珍嫻回憶剛才,很快就想到,這一定是餘利打喪屍的時候,喪屍腦袋被打飛之後,濺到她臉上的臟東西。
施珍嫻能不惡心崩潰嗎?
"彆喊,趕緊給我閉嘴!"就在施珍嫻崩潰尖叫的時候,餘利趕緊低聲訓斥她, "“你想再把彆的喪屍也給引過來嗎?"
施珍嫻的嗓子頓時被掐住般,立刻安靜,不過神情卻依舊崩潰,眼淚竟然都流了出來。餘寶珠也是嫌棄地趕緊離施珍嫻好幾步遠,躲到餘利身邊。
"這玩意兒,會不會傳染啊?"施珍嫻帶著哭腔開口,害怕地望著餘利。
"你想什麼呢!你臉上又沒有傷口,哪那麼容易傳染?”餘利接著催促, "趕緊走,誰知道剛才這動靜,有沒有驚到彆的喪屍,朝這裡圍過來。"
被餘利這麼一說,施珍嫻母女倆不敢再繼續待下去,趕緊撿起剛才掉的東西,火速朝一樓奔,趕緊離這個樓梯拐角遠遠的。
那個被餘利一棒打死的喪屍屍體,還在原地呢!
果不其然,三人到達一樓的時候,底下大廳已經有了幾隻喪屍,眼看著它們就是衝著樓梯去的。當看到餘利一行三人的時候,幾隻喪屍立刻興奮,朝他們撲過去。施珍嫻拉著餘寶珠,連忙躲到餘利身後,瑟瑟發抖。
餘利揮動手裡的棒球棒,非常利落地解決了這幾隻喪屍,地上又多了幾個被砸的稀巴爛的喪屍腦袋。
施珍嫻和餘寶珠還是一陣反胃,但是剛才已經將胃裡的東西吐光了,此時隻能不停地乾嘔。餘利沒有照顧她們的意思,頭也不回地催促: “趕緊把東西放車上。”
餘利邁開
腿,第一個朝著外頭停著的小貨車大步走過去。
還想緩一下的施珍嫻母女倆看餘利竟然這麼快就走了,生怕追不上他,趕緊一邊乾嘔一邊追過去。
沒了餘利的庇佑,她們母女倆要是再碰見喪屍怎麼辦?
母女倆連忙跑到餘利身邊,緊緊跟著他,把帶下來的東西通通扔到貨車後車廂裡。東西放好,鎖好車廂,餘利沒再浪費時間,又原路返回。
施珍嫻母女倆也沒辦法休息,她們也不想待在這危險重重的外麵,依舊還是緊跟著餘利的腳步,火速衝上樓,回到家。
回去的這一路,三人又碰見三隻喪屍,應該是從樓下聽到動靜後,下來的。
餘利依舊還是用棒球棒輕鬆解決掉它們,帶著施珍嫻母女倆順利回到家。
一回到家,緊緊關上大門,施珍嫻母女倆就渾身脫力,癱倒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喘了一會兒,餘寶珠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媽,我不要出去了,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餘寶珠實在是被剛才的經曆給嚇得不輕,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施珍嫻也心生動搖,她抬頭望向餘利,正想要開口,就聽到對方搶在她前頭張嘴。
"不出去的話,那你們倆就一直待在家裡,我一個人過去。”餘利盯著母女倆, "怎麼,你們決定好了嗎?"
母女倆要是真做出這種選擇,餘利也就隨了她們的意,反正他也並不是很想帶著她們。
也就是看在餘體峰以及他用了原身身份的份上,餘利這幾天才會耐著性子。
但要是她們不樂意跟著,是她們自己做出的選擇,那餘利就算拋下她們一個人離開,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餘利冷冰冰的視線,讓施珍嫻心裡打了個寒顫。
“我們當然一起去!”施珍嫻連忙應道,生怕真的被餘利給丟下。
喪屍的可怕之處,她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同時,施珍嫻也知道,餘利這個男人雖然性子不好,是個老混蛋,但是在打喪屍這件事上,還是有一定本事,也能護著她們母女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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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眼下唯一的選擇,就是跟男人一起行動。
餘寶珠還是哭得不行,施珍嫻這回頭一次狠下心,開口訓斥她,讓她趕緊把剛才的話給收回去。
餘寶珠被突然訓斥她的施珍嫻唬了一跳,膽子又在剛才那一幕幕給嚇破,一下子就乖順起來,不敢反抗父母
施珍嫻鬆了口氣,她也是真怕寶珠分不清輕重,在這個時間點鬨著不肯走。
就在這時,大門傳來敲門聲。
施珍嫻和餘寶珠立刻緊張兮兮地看過去,動都不敢動。隻有餘利大膽上前,通過貓眼看見是餘體峰這個兒子,趕緊打開門讓他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昨天不是讓你在家裡守著,不用過來接我們的嗎?”人一進來,餘利就開口問。
餘體峰道: “爸,我還是擔心你們,怕你們在路上發生意外,而且,我力氣大,搬東西輕鬆,免得累著你們。"
餘體峰確實很孝順,很關心家人。餘利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倒是施珍嫻聽到餘體峰的話,兩眼一亮,開口: "對對對,體峰力氣大,可以幫我們搬行李,東西太多,還是你來比較輕鬆。"
施珍嫻使喚起這個兒子,倒是格外不客氣。餘體峰根本沒介意,仍舊樂嗬嗬的。
接下來,有了餘體峰的幫忙,剩下的行李三兩下就全部搬完了,還不用施珍嫻母女倆出力,倒是讓她們暫時得了輕鬆。
東西搬完,施珍嫻母女倆去了後車廂,餘利則和餘體峰分彆坐上正副駕駛座。
和昨天一樣,父子倆配合默契,一個開車,一個時不時用棒球棍捅靠近的喪屍,最後順利地到了目的地。
“快開門!”
“我家裡人都快餓死了,你們家存了那麼多東西,憑什麼不分點給我們?”"就是,你們這分明就是見死不救!"
“快點開門!我知道你男人剛才出門了,就剩你和孩子在家,你要是再不開門,彆怪我們對你們娘倆不客氣!"
“趕緊識相點,你也不想你那孩子有事吧?”
待在屋裡的元佳涵抱著孩子,麵色驚慌,額頭的冷汗一直流個不停,整個人都十分焦躁不安。早上,男人說實在是放心不下,要過去接父母和妹妹搬過來,元
佳涵沒有反對。誰知道,男人離開不久,外頭就傳來了陣陣人聲。聽起來,這些人都是他們家同一棟樓的鄰居。這些人一直圍在家門口,不停地鬨騰,逼迫元佳涵交出家裡的物資,不然就要讓她和孩子好看。
可是,那是男人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的種種物資,裡頭還有孩子的口糧,是全家人接下來能活下去的資源,元佳涵又怎麼可能鬆口答應外頭這些人的脅迫?
何況,就算把部分物資交出去,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得寸進尺,貪心不足,想要更多呢?甚至,誰又能保證裡頭沒有一個心思邪惡的,物資拿到手,還是要對他們母子倆痛下殺手?在這種特殊時期,除了家人,元佳涵誰都不敢相信,也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現在可不是她—個人,她還有孩子。
元佳涵一直在家裡保持沉默,堅持不給外頭這些壞人開門,心裡卻越來越焦躁。
“乾他娘的,居然還不肯開門,咱們趕緊上斧頭,我就不信這破門能扛得住斧頭!”
伴隨著這道憤怒的聲音,大門處傳來一下又一下被砍的沉悶聲。
元佳涵嚇了一跳,心裡更加擔心,害怕他們真的用斧頭把門給砍壞,然後闖進來。
元佳涵實在是坐不住了,連忙帶著懷裡的孩子,慌張地躲進臥室,緊緊關上門,順便吃力地把櫃子推過來,抵在門後。
做完這些,元佳涵已經出了—身的汗,心臟跳得極快。
外頭的叫罵聲還是不斷地傳到元佳涵耳邊,隔了兩道房門也擋不住,這讓她整個人更加焦躁不安。
元佳涵不停地在心裡祈禱,祈禱男人快點趕回家,救救她和孩子,以男人現在的能力,他一定能解決外麵這些人。
元佳涵嘴裡不停地小聲念著讓男人快點回來的話,此時她的心裡,甚至有些後悔同意讓男人出門了。
也不知道外頭的大門,究竟能抵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