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斌就搞不懂了,這個劉世安到底是哪裡來的奇葩,人家都是緊捂著手裡的錢,到他這兒,不用他的錢反倒是罪過了。“彆胡說八道。”
“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夫妻是什麼?經濟共同利益體,兩個人一起努力攢下基業過上好日子。你問問楚哥和高暉,他們有各用各的錢嗎?”劉世安堅定地覺得,蔣玉斌不想用他的錢,就是沒把他們真正當做一家人。
“你不要這麼過度解讀好不好?”
“你潛意識裡就是這樣想的,還不準我說了?反正我不管,從今天開始,咱們家要建立統一的存款賬戶。我們所有收入要往裡麵進,所有開支也從裡麵出。”
劉世安現在已經全權接手了聶家的資產,身家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少倍,蔣玉斌就想不明白,他是腦子進水嗎,非得跟自己來這一套。“藍天現在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我自己搞得定。”
“怎麼搞?把手頭的房子全賣了還是抵押借高利貸?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著嗎?隻要消息一爆出去,藍天的股價你還想不想要了?還是說你寧願跟你爸借錢都不願意要我的?”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劉世安一出手就捏住了蔣玉斌的要害。
蔣玉斌猶豫了一會兒後表示,“這樣吧,我轉些藍天的股份給你。”
劉世安沒好氣道:“你想打我臉是不是?遇到事情隻知道自己扛,有沒有當我是你老公?我非得把你這破毛病掰過來。”
這錢是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了,劉世安第二天就把錢轉進了蔣玉斌的賬戶。公司的資金問題是解決了,但蔣玉斌心裡卻總不是個滋味兒,他好像欠劉世安的也太多了。
不過急吼吼想要給蔣玉斌送錢的可不止劉世安一個,沒過兩天左任飛就特地跑到蔣玉斌辦公室跟他說想給公司投資,而且出手相當闊綽。
蔣玉斌就不明白了,現在的人都有錢沒處花嗎?便直言道:“現在並不是一個投資的好時機,如果你真的想買公司的股票,建議等咱們的軟件上市後看一下市場行情再說。”
“我就要現在買,公司最近不是缺錢嗎?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
“你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我愛人已經幫我解決了。”
左任飛眸子裡的笑意淡了下來,“是嗎?那就好。”
雖說用不著他幫忙,但左任飛才入職短短幾個月,就能夠在這種時候跟公司共進退,蔣玉斌很是欣慰的,“謝謝你的支持。”
左任飛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些,“感謝就是嘴上說說啊,不請我吃個飯嗎?最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店,他們家的甜點特彆好吃。”
哪有人為了吃甜點專門去火鍋店的,蔣玉斌忍不住笑道:“你一天到晚就想著甜點,我看你沒有糖怕是活不下去。”蔣玉斌雖說也愛吃蛋糕之類的東西,但天天吃也是會膩的,不像左任飛,辦公室裡隨時備著蛋糕和巧克力,寫程序的時候嘴裡都要叼著。
“那是,我現在都已經戒了很多了,以前才是嗜甜如命,一天不吃心裡就過不得。”左任飛覺得自己可能是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非得來點兒甜的調和一下。
蔣玉斌微微蹙眉,他是查過左任飛的出身的。爸爸是個混混,媽媽是個□□,兩個人在一起就沒一天消停過,喊打喊殺都是常事。所有的街坊領居都以為他們有天要麼離婚要麼砍死一個另一個進去吃牢飯。沒想到的是人家兩口子最後愣是沒離,反而卷上所有財產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左任飛一個,在孤兒院長大。
那個時候的孤兒院還不是很規範,左任飛待在裡麵書沒讀多少,每天就想著怎麼撈點兒錢去泡網吧。他的電腦技術就是在那個時候自學成才的,後麵技術越來越好,膽子也越來越大,終究晾成災禍進了少管所。
不過禍兮福所倚,左任飛從少管所出來後被相關部門接去培養,後來因為厭倦了那種不見天日的生活,跟上麵談好條件後就徹底脫離了,自己在家接一些項目,錢也沒少賺。蔣玉斌最初還是聽同行說才知道有這麼個人。
話說到這份兒上,這頓飯蔣玉斌自然是不可能不請的,就給劉世安發了一個消息,說中午就不要給他送飯了,他出去吃。
劉世安秒回:“跟誰一起去啊?酒桌上能吃得飽嗎?要不我還是給你送點吧,反正家裡的菜都是買好的。”
蔣玉斌也沒隱瞞,就說:“跟左任飛一塊兒。”
劉世安立馬就不高興了,“怎麼又是跟他?”
蔣玉斌知道劉世安是什麼人,沒事兒都能吃一大缸醋,還是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了一下。
但劉世安非但沒有消停,倒是越發激動了。“這個時候投資?他是有病還是另有所圖?我跟你說,媳婦兒,那小子就沒安好心,你趕緊把他開了,我另外給你找個合適的人。”
“你想太多,這個時候投資能圖什麼?”
“圖什麼你還不明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天到晚就往你跟前湊,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吃飯,周末也不安生。他怎麼就那麼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