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民這不是第一次請孔落出手了，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老板，哪會不請一兩個天師幫忙？擺弄風水、招財進寶，這些都是富貴人家必須做的事情，因此趙民對孔落倒有幾分信服，並沒有第一時間變了臉。再加上一般人又哪敢得罪天師，萬一碰上不修陰德的，那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請孔天師儘快了。”
說完趙民又遞過去一張卡，一切儘在不言中。
孔落毫不客氣地接了這張卡，他本來就覺得之前的價錢虧了，現在剛剛好。
走出趙家大門，孔落鬆了一口氣。他剛剛是在試探陸瑤瑤，如果心願已了，這厲鬼就理應投胎去。傘裡的陸瑤瑤安安靜靜，顯然是默認了孔落的話。
其實陸瑤瑤又何況不是在試探孔落呢？讓孔落帶她外出，就是看孔落會不會趁著是白天，對她下手。現在看來孔落還有幾分眼力，不過為人如何還是要多觀察。
孔落找了個地方吃飯，倒是普普通通，除了拿把怪異的紅傘有些不同常人，倒是一點都不擺譜。
吃完飯，孔落回去自己的單身公寓。已經是在屋子裡，陸瑤瑤就出來了，坐在沙發上。孔落見她如此自在的模樣，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好。
“你好歹也是個天師，怎麼住在這麼破的地方？”
陸瑤瑤環視一圈，淡淡道。
其實這個地方也還不錯，就是一個單身公寓而已。不過哪個天師不是住在豪宅或者前呼後擁的?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陸瑤瑤倒是覺得這就是個普通人了。
孔落抽了抽嘴角，好脾氣道:“晚輩雖然從業十年有餘，可惜沒存下什麼錢。”
“嗯？剛剛那張卡裡餘額不少吧？”
孔落拿出那張卡，將它放進抽屜裡，道:“裡麵有一百萬，可惜我卻是存不住的。”
說完，孔落轉過身，坐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道:“前輩想必也知道，天師都講究傳承，可我既無師傅，也無同門，不過是個野路子而已。”
陸瑤瑤卻笑了。
“你功力不錯，怎麼如此自卑?”
“……謝過前輩誇獎。天師一途，少有能平安喜樂的，人人都會犯五弊三缺。”
這個陸瑤瑤倒知道一點。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天道昭昭，因果循環。如果擅自插手而改變因果，那麼被改變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擔。反饋來的結果大多會以五弊三缺的形式來體現。
“你缺錢？”
孔落搖頭，笑道:“我犯的是命。”
孔落明明容貌年輕，但是語氣滄桑，竟然透出一種看破紅塵的明朗來，倒讓陸瑤瑤高看他一眼。
“教我這些東西的是老頭子，他不讓我叫他爺爺，他說他犯了鰥和獨，身邊的親人都會死去，所以不讓我當他親人。他是一個無賴，對我卻很好，把我養大，讓我上學，教我道術，可惜還是去了。他死之前和我說，我缺壽，就要多修陰德，還把他的錢以我的名義捐了出去，所以我就學他，一有多餘的錢就捐出去，所以我是存不住錢的。”
陸瑤瑤看著孔落眼中似有似無的追憶之色，想起了上輩子。那原主之死，是因為她違了常理。和孔落兩敗俱傷，是因為孔落注定活不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