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不帥(2 / 2)

據聞當時樓家因為這件事而徹夜爭吵,樓義誠大發雷霆,他去可以,斷絕父子關係!樓犀竟然也同意了,背起行囊,坐上火車,直奔雲川。

樓義誠向來雷厲風行,連夜向C軍區的老戰友打了電話,以下軍令狀的強勢姿態警告,樓犀不是他的兒子,不許給他任何照顧!

饒是這樣,也沒能阻擋住樓犀,三年,僅僅三年,他就成為了C軍區特種大隊的王牌,更是當上了營長,要知道特種大隊的營長雖然軍銜不高,那卻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能當上的,而且特種大隊是非正式納編於標準命令與行政係統下的獨立單位,直接歸屬所在的大軍區管轄,重要程度絕非等閒。

如今又三年過去了,當年的那些大院子弟都已經各奔前程,但每每回到北京、回到大院裡,他們都會不自覺地討論起樓犀,許多年不見,一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有一些年紀小的孩子,更是會追著長輩們問,樓犀到底是誰,怎麼那麼牛,怎麼人人都在談論他?

是的,人人都在討論樓犀,可是他卻對自己的出身背景隻字不提,在雲川,在C軍區,除了司令員知道他的身份,沒有其他人知道,即便是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武烈都不知道,他的檔案由司令員親自保管。

在這裡,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父親是J軍區的樓義誠樓軍長,更不知道他的母親是韓鳳儀,韓鳳儀是韓氏集團的董事長,早年曾是一名軍醫,與樓義誠相識相戀後,結婚生子,然後接管了家族企業,做起生意來是巾幗不讓須眉,韓氏集團是專門做醫療器械方麵的生意的,每筆交易都是上億,國外多家知名企業都搶著跟她合作,資產頗豐。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2點,新娘休息室的門仍舊是緊緊關著,舒嬈和向樊仍就是沒有出來。

葉星辰坐不住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連忙起身,快步走向新娘休息室,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開了。

舒嬈和向樊都麵色平靜,隻是眼睛都有些泛紅,明顯都是哭過的樣子。

舒嬈伸手挽住向樊的臂彎,哽咽地說道,“走吧,外麵的人都還等著呢,我幫你把這個場麵圓了。”

葉星辰心弦一顫,嬈嬈的意思是……做一場秀?

她知道嬈嬈和向樊因為這一陣子在鬨彆扭所以遲遲沒有領證,而這婚禮也是向家為了撐場麵才弄成這樣的,賓客們都是衝著向家而來,至於新娘是誰,長什麼樣子,根本沒人關心,都隻是看看熱鬨罷了。

舒嬈不符合向家的要求,婚後也自然不會頂著向家兒媳婦的頭銜與人打交道,依向家對舒嬈的嫌棄程度,恐怕想把她藏起來的心都有,久而久之,誰還會記得壓根就不被向家看重的舒嬈呢?過幾年,向樊身邊不管站著哪個女人,隻要他說這是我老婆,恐怕沒有誰會懷疑那個女人不是今天的新娘。

向樊低頭看了看舒嬈挽在自己臂彎的手,輕輕拉下,緊緊握住,聲音沙啞地說道,“不用了,嬈嬈,婚禮一輩子才一次,希望以後能有另外一個男人能夠給你一個你真正想要的婚禮,我……對不起你。”

他漸漸鬆開手指,一根,兩根……

“嬈嬈,這麼多年了,就讓我為你勇敢一次吧!”說完,他鬆開了最後一根手指,轉身,獨自一人邁向結婚禮堂。

“各位來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我現在要向各位宣布一個抱歉的消息,今天的婚禮取消了……”向樊不顧他父母憤怒的眼神,大聲說道。

舒嬈微笑著呢喃,“向樊,如果你的勇敢再早一點多好。”

可惜,沒有如果。

“嬈嬈,你想哭就哭吧。”葉星辰用力抱緊了她。

舒嬈卻堅強地搖了搖頭,回到新娘休息室換掉婚紗,摘掉婚戒,褪去那一切不屬於她的繁華。

“星辰,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嗯。”

宴客廳裡一片嘩然,樓犀扭頭望向門口,瞧見葉星辰離開的背影,目光深邃。

樓翼倏爾蹙眉,恨透了自己的觀察力與推斷力,幫新娘搞出那麼大動靜的人,不是樓犀又是誰?他還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這裝無辜!

賓客敗興而歸,樓犀從容不迫地走出宴客廳,樓翼走在他身旁一直強忍情緒,直到了沒人的地方,才開始質問。

“解釋一下!”他微微咬牙。

樓犀徐徐抬眸,表情波瀾不驚,不疾不徐地回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們讓我老婆傷心,我不高興。”

“你不高興你就毀了人家的婚禮?你……”話沒說完,樓翼驀地怔住,“你再說一遍,你老婆?!”

樓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樓翼忽而沉默,他到特種大隊的第二天就得到了樓犀私自結婚的消息,可這麼多天一直沒見到眾人口中的所謂嫂子、他所謂的弟妹,他甚至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是樓犀為了拒絕家裡催婚的一種手段,可是現在……

他開始努力回想,是……站在新娘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她叫?”樓翼遲疑地問。

“葉星辰。”

葉星辰?好耳熟!

樓翼越來越覺得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可腦海裡卻總是纏繞著什麼,揮之不去。

忽然,一個小熊玩偶闖入腦海,他想起來了!

是她?

竟然是她?

樓翼很訝異自己居然還能想起來,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他以為這幾年來他已經將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可原來還沒有。

他想,她一定是將樓犀錯認成了他,然後才有了後麵的交集吧?

她一定很“恨”他吧?所以遇到樓犀後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麵對?

也難怪,當時的他真的有點過分,但他並非故意那麼凶,隻是那個時候,他正經曆人生中最艱難的低穀,他最心愛的女人死於車禍,永永遠遠地離開了他,悲傷的情緒籠罩著他,他的情緒根本無法自控。

當時他隸屬於J軍區,但他為了逃開北京的一切,他主動調到C軍區,正好趕上軍醫大學新生軍訓,於是他很自然地成了其中一名教官,可是,即便是在最純淨的校園裡,他那顆躁動的心依然不能平靜。

他依稀還記得,那一晚他去學生的宿舍樓檢查內務,很凶地將一個女生的小熊玩偶丟下樓,還將她罵哭,可他轉身離開後也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那根本不該是他的作為,他覺得自己在瀕臨瘋狂,所以第二天就請調離開,重新回到北京。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逃避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七年了,他將內心的傷口掩埋,卻想不到,竟因為葉星辰,又重新勾起了回憶。

他愛過,也痛過,所以他不希望樓犀跟自己一樣。

“樓犀……”樓翼的表情卻忽然嚴肅起來,“你應該知道軍婚的意義,你不覺得你太兒戲了嗎?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娶了她?你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