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家過的最熱鬨的一個大年夜。
領完紅包看完春晚守完歲之後,沈澤回房間反複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到了裴明生的房間門口,敲開了門。
“這麼晚了,還有事?”
這些天下來,裴明生發現,比起心都黑的能產好幾季水稻的沈修北,沈澤簡直就是一股清流,除了特彆能吃之外,就是精力太旺盛。
也就是青春期的通病,吃飽了沒事乾。
“小叔,我能和您商量一下南溪的事情嗎?”
沈澤擺了十足十的誠懇的態度,裴明生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把自己的手表拿給了沈澤看,“你非得今夜說?”
沈澤點頭,“我覺得今晚上說特彆有意義!”
如果可以的話,裴明生特彆想讓時間回流,在沈澤趕來他房間的路上設一道閘門,把人給堵上!
滾犢子的有意義!
有意義能比得上讓他好好活著嗎?
人家是熬夜,他是熬命!
不高興歸不高興,裴明生還是沒頭腦地把沈澤給放進屋了。
這回他懶了,放人進屋之後,就直接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靠在那裡就等著聽故事了,可誰知等了好一會兒,卻是半點動靜都沒。
他忙睜開了眼,一眼就看到沈澤把外套脫了,徑自掀開了他的被子,鑽進了他的被窩,睡上了他的枕頭。
裴明生:“……”
“小叔,還是你想的周到,這樣躺著說話,才有氣氛。”
裴明生整個世界都在坍塌中,飛沙走石迷住了他的雙眼,但是他倔強,依舊不肯認輸!
“你先前不是說我要年下沈修北?你敢爬我的床,不怕我趁機年下你?”
沈澤聽完,嗬嗬地笑了兩聲,他翻了個身,側躺在裴明生的床上,單手撐著腦袋,“那是我先前不了解小叔您呐!”
裴明生剛想感慨一下孺子可教,沈澤卻又開了口。
“小叔您的體力,彆說推倒北北總了,推我您都不夠!您要真的去年下北北總,隻有被北北總吊打的份!”
裴明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打死沈澤打死沈澤打死沈澤……和打不死沈澤的眾多選項之中,他屈從了自己的身體現狀,選擇放過了沈澤。
“說來也是,小叔您的身體太差了,難怪奶奶說你生不出孩子。不如這樣吧,以後我叫你起來晨跑吧?八百米,不,五百米,不行,四百米怎麼樣?不能再少了!”
裴明生強提著一口氣,“你不是來找我說南溪的事情的嗎?”
“對啊,但是你身體也很重要!”沈澤說著,幫裴明生理了理枕頭,“不知不覺地就扯遠了,小叔,你也躺下來吧!這樣說話真的很有感覺的。”
“沈澤,”裴明生揉了揉太陽穴,“我還想見明天的太陽。”
大年夜的,醫生也要過年的,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就這樣被氣死了!
好不容易等沈澤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的時候,已經三點半了,沈澤已經挨不住哈欠,就在那裡睡了起來。
裴明生這會兒卻很清醒。
他伸手,將床頭櫃拉開,將黑色盒子裡的那串嫣粉色的瑪瑙手串取了出來,小心地戴到了手上,這才關了燈。
第二天早上,沈澤醒來的時候,裴明生還在睡。
他正準備小心翼翼起床回房間的時候,卻瞥見了裴明生手上的那串瑪瑙手串,他仔細地回想了一遍,發現平時並沒有見過裴明生戴這個……
沈澤將這個小秘密第一時間和沈修北分享了。
“你說小叔是不是有什麼喜歡的人?”
沈修北對那個瑪瑙手串是有點印象的,他第一次去找裴明生的時候,裴明生就戴著那手串,少女粉和一身黑的衝撞之下,特彆的突兀,他想忽視都難。
可是,在沈家的這麼多天時間,裴明生卻再沒戴過這手串。
這又是為什麼?
“他那個年紀了,有個把紅顏知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問題不在這裡,那要真的是他的紅顏知己送的,為什麼他平時不戴呢?非得睡覺的時候才戴!在這個家裡,他需要避諱誰?南溪?難不成還是奶奶?”
沈修北拿起一個蘋果直接扔到他臉上,“閉嘴!”
“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