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用學習的時候,她喜歡和席柔待在一起,要麼說說話,要麼看看電視,喻詞來找沈澤的時候,南溪要麼提前出門,要麼就是待在房間裡溫習功課……就連沈修北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高二第二學期的期末考試,南溪的成績前進了十名。
南溪過生日的那天,席柔讓管家給南溪訂了個大蛋糕,又把沈澤沈修北幾個人都給叫了回來,大家一起吃了頓飯,從上到下乃至沈修北都用心挑了份禮物,唯有裴明生比較簡單粗暴,直接給了南溪一張卡……
轉眼,又過去了大半年。
南溪發了瘋地在學,每天清早起來背單詞,晚上熬夜做題,到下半年的期中考試時,成績已經基本穩定在中流了,先前那些聲音也少了許多……
入冬之後,席柔的身體有些不太好了。
這天,沈修北瞞著沈澤,起了個大早,他帶著席柔去醫院做了一套全身檢查,出來的時候,沈修北很是沉默。
席柔不用問都知道結果不太好。
沈修北事業穩定,和薑禾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好,沈澤和喻詞也相約考同一所大學,兩個孫子都有了自己的歸宿,她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宿主,您不說點什麼嗎?”
係統抱著自己的那個粉色抱枕,比起沈修北,它其實更青睞沈澤,可是看到沈修北這樣傷心的樣子,它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沒什麼好說的。”
事實上,席柔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已經很久沒做任務了,很多的記憶和感覺都已經很遙遠了,沈修北和沈澤未必是最好的男主,但是這個世界卻是她經曆過的最溫暖的一個世界。
回到家之後,沈修北親自把席柔扶回了房間,他剛要準備出去的時候,席柔卻突然叫住了他。
席柔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出來,擺在了沈修北的麵前,“北北,你先看看。”
即便還沒打開,沈修北也能猜到裡麵是什麼。
他的手放在膝蓋上捏緊又鬆開,最後,他還是伸出了手,將裡麵的紙頁倒了出來,一張張地翻看了起來。
按照這份遺囑,集團的股份幾乎都劃到了他的名下,而沈澤拿到多是房子這類的固定資產和一些基金,另外還加了附屬條件,一定要等沈澤結婚之後,這些才能轉到沈澤的名下來……
雖說不是淨身出戶,但也差不多了。
“奶奶,您的遺囑……”
沈修北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那幾頁紙,“集團的股份,小澤隻有5個點,這樣的話,他隻能勉強算個小股東。”
席柔看著他,“這樣不好嗎?”
沈修北說不出話來。
對於生死的含義,他比旁人醒悟的要早,他也知道席柔立遺囑的事情,隻是這份遺囑“偏心”成這樣,卻是超乎他的意料的。
兩人心裡都裝了事情,誰也沒留意到房間門口什麼時候多了一道影子,那一道影子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北北,奶奶雖然老了,但還沒有糊塗。”
席柔拉過沈修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握著,“小澤和你不一樣,他活到這麼大,沒遇到什麼波折,奶奶隻希望他和小詞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地過下去。至於你,你現在長大了,有些事情我說了,你聽了,卻不一定能改。北北,我現在把你想要的都給你,以後我要是不在了,你要記得,我為什麼要把這些交給你。”
沈修北連裴明生那裡都想下手,一份遺囑又怎麼可能困得住他,是以,席柔化剛為柔,這樣壓了沈修北一道,就指望能讓沈澤在他心裡的分量重一些。
比起看得見的錢,看不見的心才更寶貴。
沈修北沉吟了片刻,而後,他朝席柔點了點頭。
從席柔的房間裡出來,沈修北想了想,還是朝外麵走去,他邊走邊拿起手機打電話,剛走到門口就見到管家帶著家庭醫生從外麵走進來。
他不禁蹙眉,“阿忠叔,家裡誰生病了?”
“是南溪小姐。”
管家聽到沈修北問起來,忙解釋了起來,“早上她沒起床,我們還以為她是睡過頭了,後來才知道是病了,發高燒。她怎麼都不肯去醫院,我怕出事,就把醫生請來了。”
這不是什麼大事,沈修北隨口叮囑了幾句,便也沒再管了。
他拉開自己的車門,坐了上車,撥通了助理的手機,“幫我聯係一位催眠師。”
如果血緣關係上沒有問題,他和沈澤的記憶問題就隻能是心理方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