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嫉妒原主。

祁頌在這份認知裡失了神。

她知道,這是屬於她自己的情緒,因為原主不會自我嫉妒。

那麼,她具體在嫉妒什麼呢?

她穿書前從記事起就沒有父母,像一隻流浪的小狗一般,四處顛沛。後來在路邊被撿到,送進孤兒院,也始終沒被領養。

再後來,一家小公司的經紀人看中了她,她出道即紅,和公司彼此成就。

如此種種,祁頌在感情上的經曆其實十分匱乏,不曾有熱鬨的親情和愛情在她身邊駐足。

就像曾被拋棄得徹底,她始終有一顆孤獨的、仿佛永遠都在兀自流浪的內心。

穿書其實也隻不過是新一場流浪,因此她接受得很快。

所以,此時此刻,她是作為一隻流浪小狗,正在嫉妒同為流浪小狗般的原主,有鬱落收留並悉心馴養麼?

祁頌垂眸,看到女人的手正依賴地揪著她腰間的衣料,仿佛她至關重要、不可替代。

可是,這具身體的內裡已經換了。

作為鳩占鵲巢的穿書者,她或許沒辦法再把原主還回來——如果鬱落知道自己撿回的小狗其實早已經走丟了,該怎麼辦?

可既然她那麼珍愛自己的小狗,當初又為何選擇和原主分手呢?

還有桃桃......

事情過於矛盾和蹊蹺。

同一個疑問再度懸在祁頌的腦海——作為局外人,她是否要僅僅因為好奇心而去探索。

“你果然還是不開心了。”

抱著她的女人輕歎一聲,抬頭溫柔地看著她說,“不如我們一起去散散步?節目組說過晚上沒任務。”

“就去我上午玩過水的那處小溪好不好,那裡風景很美。”

祁頌此時此刻,對鳩占鵲巢的穿書之實認知格外清晰而強烈。

她微微垂眸,和鬱落對視,看到女人的眼睛便如一旁寧靜遼闊、像能包容萬物的湖麵,裡麵綴了星星點點的柔軟情意。

祁頌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她的那份嫉妒,到底隻是關於主人的收留,還是也包括鬱落這個主人本身呢?

想到這裡,祁頌在一種既痛又癢的戰栗裡,忽然無法坦然對待此刻鬱落的懷抱。

她邊撤開身體,邊不由自主地應下了鬱落關於散步的提議。

見祁頌始終有點魂不守舍,鬱落輕輕揪住她耳朵,轉移她的注意力:

“去行李箱裡幫我拿抑製劑下來,我把它們和你的抑製劑放在一塊了。”

祁頌下意識問:“隻不過散散步,為什麼要抑製劑?”

“因為我感覺發熱期馬上要來了,以防萬一。”

鬱落神色自然地解釋。

祁頌微怔。

一般發熱期或者易感期來前都會有征兆——最基本的是信息素波動。

可是自她接觸鬱落以來,女人身上的信息素幽香濃度似

乎就沒變過。

無論是在鬱落因情/動而眼眸含霧、麵色緋紅時,還是在此時發熱期的前奏裡。

她曾經憑此覺得鬱落冷心冷情,心口不一。

然而現在卻覺得不對勁。

“可是,你不是半個多月前才有過發熱期麼?”

祁頌想起來,她在鬱落彆墅家留宿的第一晚,就撞見鬱落在沙發上注射抑製劑。

“......那不是發熱期。”

鬱落輕輕勾唇,顧及著崽在一旁獨自玩耍,湊到祁頌耳畔漫不經心地輕聲說:“那隻是被你勾起來的火。”

祁頌的心跳一頓。

那天她公主抱鬱落時,後頸腺體被鬱落無意中蹭至硬起,釋放了很多信息素。

鬱落表現得生疏而羞赧,她卻因為鬱落信息素沒有波動而認為那是表演。

原來實際上,那天鬱落的狀態已經到需要打抑製劑的程度了?

在後知後覺的震驚裡,祁頌神思不屬地遊蕩回房間,打開行李箱的側袋,看到了屬於Omega的抑製劑。

如今抑製劑已是全球統一標準,牌子也全國壟斷,都使用著最經典的包裝。

她拿了兩支放進口袋裡,下了樓。

廳堂的晚餐還沒結束,任芝正在和鬱落說話:“鬱老師,你們不吃了麼?”

大家猜測是方才關於普通人的那幕惹鬱落心生不快,紛紛熱情開口要鬱落一家再來吃點。

鬱落也知道在節目的晚餐中久去不歸有些失禮,當即搖搖頭,解釋說:“是這幾天有點積食,吃多了胃難受。我們打算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你們慢些吃。”

一家三口帶著跟拍的攝影師和pd上船。

仍有些陷在下午的後怕裡,祁頌叮囑鬱落坐在船中央。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太放心,手下意識要牽過去。

忽地想到方才對原主的嫉妒情緒,指尖在空中停滯,改為揪住鬱落的袖口。

鬱落將她的動作變化儘收眼底。

眸光隨即變得深邃,她抬手將袖口從祁頌手中抽出來,玉白的掌心攤給祁頌,輕嗔:“牽我。”

祁頌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