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消息太過語焉不詳,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除了多人聚會事件,李振與江導的苟且之事也被爆出來,緊接著又有人帶證據舉報他大額度偷稅漏稅......
李振在娛樂圈已經儼然成為了一個笑話。
自然而然地,李振一家與《幸福時分》解約,臨時退出了綜藝錄製。
突然塌得如此轟轟烈烈而徹底,顯然是早有預謀。
祁頌托起下巴,偏頭朝鬱落看去。
女人清泠的五官在不笑之際
多了幾分矜貴疏離,便如天邊的月亮,明淨而皎潔。
“看我乾嘛?”
鬱落朝她輕挑起眉,於是那份皎潔裡隱隱泛起一點蔫壞來:“我隻不過作為熱心路人,提供了一小點證據而已。”
祁頌莞爾,“我猜到了。”
“我早就有那些證據......”鬱落輕聲說,“特意等你回來才用上。想讓你親眼看到,解解陳年舊氣。”
“等我回來?”祁頌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何談“回來”。她什麼時候離開過?
鬱落微怔,睫羽尖輕輕扇動了一下,眼眸深處劃過一絲懊悔。
“難道我有離開,唔......”祁頌的話被鬱落堵在了嘴裡。
女人的唇瓣幾分著急地貼過來,啄了一口。
祁頌略深地呼吸了一下。她隱隱猜到“回來”或許也是鬱落不便言明的事,因此體貼地避重就輕,故意以一副被輕薄的模樣調侃道:
“姐姐乾嘛要突然親我?”
鬱落凝視著祁頌的眼眸,知道對方第無數次暗自讓步了——她隻是純粹地因為察覺到自己的慌亂,而毫不猶豫地選擇不再追問。
想到這裡,鬱落的心跳微澀,嘴上卻配合地回應:“我想親你就親,難道還要挑日子不成。”
說完,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我去看看崽的午覺睡得怎麼樣——”
手臂忽地被溫軟的掌心握住,拉扯的力道緊接著傳來,鬱落被迫轉回身。
反應過來之前,下巴就不容抗拒地被抬起,隨即唇瓣被咬了一口,一瞬刺痛。
那人似是還不滿足,挪到她的頸間,齒尖下壓,又是一口。
“嘶......”鬱落的眼眸瞬間起霧,微微仰起頭。
咬完後,祁頌抬手將她抱得很緊,腦袋埋在她的肩窩,幾不可聞地歎道:“你秘密太多了,姐姐。”
她可以全部不問,可以始終耐心地等。
可是對每一個人而言,未知都是種令人生懼的東西。而祁頌懼怕的不是當下的空白帶來的不安穩感,而是鬱落會承受不住。
在鬱落每一個慌亂的瞬間,每一個想說又無法說出口的眼神裡,每一次說“你再等等我”的懇求中,祁頌都很擔心她會陷入獨自背負一切的孤單裡。
“我不是在責怪你......我隻是在心疼你。”祁頌啞聲說。
同時也責備自己,為什麼已經過去那麼久,卻始終沒能完整拾回丟失的部分。這段時間零碎撿回的一些記憶片段,根本填補不了無垠的空缺。
在緊密擁抱的溫度裡,鬱落眸色略深。
她咬了下唇,抬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祁頌的腦袋。
“可你隻需要愛我就夠了。”鬱落緩緩閉上眼,認真地說,“因為一直毫不費力地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我從沒有孤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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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時,桃桃的感冒已經痊愈,迫不及待要去找悠悠姐姐玩。
李
振一家已經退出節目,
因此在山莊享用早餐時隻餘三組家庭。
少了那一家三口,
便少了李振那認為每個人都希望從自己身上學到什麼的說教,少了自小被嬌寵的李格隨時隨地生氣吵鬨的聒噪。
餐桌上隻餘女性,氣氛明顯更加鬆弛自在一些。聊天時的和睦溫馨,不像被節目強行湊在一起的同事,而更像三對熟識的情侶朋友帶上孩子出門聚會。
倒是有些契合《幸福時分》的節目名了。
早餐過後,節目組發布今天的安排——
“由於昨天直播半途中止,節目的安排臨時進行了調整,導致各組家庭上午沒能儘情在山莊裡玩耍。因此今天上午將作為補償,請大家自由遊玩。”
安排剛發布完,祁頌還沒來得及與鬱落商量怎麼玩,便有工作人員過來小聲溝通:
“二位老師,是這樣的。山莊的主人家有個女兒,目前四個月大,向來很乖巧,不怎麼哭鬨。因為老師們在第二期客棧時請假一天,錯過了那次的額外錄製,節目粉絲們一直在評論區表達遺憾。所以我們想請你們一家去照看寶寶半小時,以這份額外錄製彌補粉絲的遺憾。你們看怎麼樣呢?”
兩個大人還沒開口說話,桃桃的眼睛就已經亮起:“小妹妹!”
工作人員笑道:“是啊,比桃桃小很多呢。想不想去看看妹妹啊?”
桃桃幾分新奇地眨了眨眼,繼而點點頭,抬眸用懇求的眼神看向兩個家長。
祁頌接收到信號,低頭和鬱落耳語,輕鬆地說道:“要不我們就去?這都第五期了,可能後麵不太方便補錄。”
“況且你有帶桃桃的經驗,我們一起應對一個不愛哭鬨的四個月的寶寶應該還算遊刃有餘。”
鬱落卻有些欲言又止。
她的眸中劃過一絲糾結,最終還是小聲說:“算了吧?孩子太小了......”
在祁頌微怔的神情裡,她垂下睫羽,躊躇地說:“桃桃那麼小的時候......我並沒有親自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