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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程糯早早過來替裴珊做造型,被裴珊眼下倆大大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再看顧賀城, 眼下也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像是沒有休息好。
程糯看看裴珊又看看顧賀城,好一會兒才遲疑開口:“你們昨晚該不會沒忍住……”
“怎麼可能!”
“不是。”
兩人極有默契否認了。
程糯眉梢輕挑, 半信半疑問:“那你們這倆熊貓眼……”
裴珊掩唇輕輕咳了聲, 埋頭戳手指, “糯糯姐, 你就彆問了。”
“行吧。”程糯沉吟半晌, 點點頭, “你要慶幸媽今天沒來,不然能把你念暈。”
“是是是。”裴珊小雞啄米般點著頭,目光不自覺落在旁邊男人上, 正巧男人也看著她, 便瞪了眼, 無聲控訴。
——都怪你。
顧賀城斜睨了她一眼, 肩膀微不可查地塌了點, 無聲做了個口型。
——誰讓你不肯睡覺的。
“……”
裴珊被噎得直磨牙。
昨晚她說了穿得太幼稚不想做之後, 某人便順著她的話調戲了她一波。
裴珊被噎得沒話說,破罐子破摔鬨革命開始反抗,無奈男女力氣懸殊,沒多久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鹹魚,隻能任人宰割。
四肢被錮住, 被子也被搶走了。
顧賀城膝蓋彎著壓著她的大腿, 聲音隱隱含著笑意, “還想打架嗎?”
裴珊虛眸,望著天花板幽幽開口:“不打了。”
也打不過。
這人一點都不知道讓她。
“知道我接下來要乾嘛嗎?”男人嗓音沉了沉,幾分曖昧。
裴珊下意識閉上眼,緊緊的。
感覺得到男人緩緩傾身,越來越近,裴珊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指尖擦過她的麵頰,碰觸時熾熱灼燙。
她咬著唇,莫名有點兒緊張。
額間忽然傳來鈍痛。
“你乾嘛打我!”裴珊吃痛,抬手捂住額頭。
“打你這小腦袋瓜不知道想什麼的。”顧賀城輕笑了聲,彎了彎眼,“拿著。”
裴珊下意識接過顧賀城丟過來的東西。
是她的平板。
她戳開,見屏幕桌上安了個鬥地主。
惹?
“陪你打會兒鬥地主,應該能睡著了吧。”顧賀城的解釋低低淡淡的,“不是說看到數字就能睡嗎,這裡有很多數字。”
裴珊:“……”
哇哦。
好有道理啊。
於是裴珊和顧賀城打了一晚上的鬥地主,裴珊越打越精神,起初兩人還是規規矩矩各自打各的,後來歡樂豆沒了,兩人便暗戳戳開始了合作。
互相看牌互相討論出牌方案,打得房間第三人一陣無語。
偏偏裴珊和顧賀城合作起來也很有技巧,時不時會輸上一把,那人便沒有看出來,直至天明時裴珊不小心在彈幕發了句讓顧賀城出對Q的話,那人才發現。
氣不過,把兩人舉報了。
兩人的號被封了。
正要回去補眠,程糯便來了,看著他倆的黑眼圈,迅速想歪了。
程糯幾分死心眼,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趁著顧賀城不在,湊在裴珊耳側小心翼翼問:“珊珊,你身上沒有痕跡吧?”
裴珊嘴唇輕搐:“……沒有。”
程糯半信半疑眯起眼:“沒有就好,要是有一定要告訴我,不然等會兒穿婚紗就尷尬了。”
裴珊笑得無力:“糯糯姐,你真的想多了……”
程糯揉了下裴珊腦袋,打斷了她的話:“我懂的,不用解釋。”
“……”
裴珊額間黑線,哭笑不得瞅著程糯一臉了然的笑容。
……懂什麼懂啊。
-
結婚的小姐妹都說婚禮是件麻煩事,從前裴珊還不能理解,直到結婚的主角換成自己,才深有感觸。
——真的好累啊。
彆的不提,隻說穿婚紗就是件麻煩事。
婚紗穿起來繁瑣,妝容早早就得折騰完畢,於此同時穿著婚紗走路時也有很多要注意的。
雙肩要打開,腰部挺直,腳步不能歪,視線要看著前方。
婚禮是在南城的一個小教堂舉行的。
小教堂雖小,但五臟俱全,而且曆史悠久,每到周末都會有很多人來做禮拜,也有不少明星選擇在這兒舉辦婚禮。
低調不失浪漫。
雖說早早領了證,也住一起了,但裴珊一點兒結婚了的真實感都沒有。
日子還是那樣過,整天吵吵鬨鬨擼會兒貓打會兒遊戲就過去了,似乎完全沒有改變。
直至婚禮進行曲響起,裴珊才真切感覺到了。
——啊,她結婚了啊。
沉穩厚重的檀木大門緩緩打開,顧賀城一身黑色正裝,身型頎長,氣質清冷。
兩人視線在空氣間對上了,盈滿了對方。
裴父牽著裴珊到了紅毯中央,微笑握著女兒的手,真摯道,“去吧,過去找他。”
像是心靈感應般,顧賀城朝她緩緩伸出手。
心跳不可遏製加快了。
短短幾十米的路,裴珊卻覺得走了有一世紀。
一步兩步,直至站定。
裴珊把手放在顧賀城掌心,語調壓得低低的,諱莫如深說這,“今天挺帥的。”
顧賀城勾唇淺笑:“珊珊每天都很好看,今天尤其。”
裴珊忍俊不禁,嗔怪道,“你求生欲挺強的啊。”
“習慣就好。”
裴珊笑容頓住,看向男人:“什麼叫習慣就好,嫌棄我嗎?”
顧賀城一本正經的:“有點,但是晚了。”
裴珊:???
眼瞅著新郎新娘有當場鬨掰的趨勢,神父重重咳了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新郎新娘,看過來。”
裴珊輕輕哼了聲,眼神告訴顧賀城等會兒再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