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Chapter 15(1 / 2)

邢武幾步走到晴也麵前,滿臉雨水盯著她:“沒事了,凳子給我。”

晴也卻愣愣地看著躺在雨水中的男人,聲線顫抖地說:“你,你把他打死了?”

正說話間,院子的動靜終於讓那頭的幾戶人家陸續開了門,趙阿姨一看嚇了一跳,對站在洗澡間門口的邢武喊道:“武子,怎麼搞的?”

邢武緩緩轉頭,沒有回答趙阿姨的話,而是盯著探頭探腦的吳寶平,語氣冷到極致地說:“吳伯,把你二兒子拖回去。”

老吳一聽地上趟的是自家兒子,傘也顧不得打就衝了出來,一看真是吳老二,立馬就喊自家老太婆出來,一邊罵是一邊將吳老二抬進屋。

邢武奪過晴也手上的椅子往裡麵一扔,又轉身走入大雨中,向著吳家走去,晴也此時隻感覺渾身冰冷,她剛才是怕外麵的男人衝進來,而此時她是怕那個人被邢武打死了。

她看邢武直接走進吳家,牙一咬也衝進大雨跑了過去,晴也跑到吳家門口沒敢進去,伸著頭往裡一看,發現邢武並沒有去查看吳老二的情況,而是直接拉開吳家衣櫃,把衣服全部拽了出來。

晴也震驚地盯著邢武,周圍大院裡的鄰居也都打著傘圍到吳家門口,不知道到地發生了什麼。

此時晴也才看見躺在旁邊的吳老二沒死,雖然整個人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但竟然還睜著眼靠坐起來。

吳老二的老母親拽著邢武就哭喊道:“武子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兒子怎麼了你好好說,翻我家東西乾嘛?”

邢武根本不鳥她,蹲下身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把衣服往旁邊一撥,頓時,所有人都看傻了,男人的衣褲下麵壓著顏色清新的女士內衣和內褲,而且還是那種少女的款式。

晴也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東西,就是前陣子被偷走的內衣內褲,她的血液瞬間倒流,被驚得思維都快停止運轉了。

就看見邢武從旁邊扯了一個塑料袋,將裡麵的女士內衣褲全部裝進塑料袋裡,站起身看著吳家父母:“你兒子偷我表妹內衣就算了,還趁著打雷下雨的要衝進洗澡間,至於他想衝進去乾什麼,你們心裡有數。”

頓時,吳家人臉色煞白,就連恨不得拿刀的吳伯都突然失了氣焰,盯著自己二兒子罵道:“老二,你找死啊?”

邢武冷哼一聲,盯著周圍一群人凶狠地撂下話:“你們也知道他在找死,我警告這個大院裡的人,有誰再敢把心思動在晴也身上,沒有下次,我直接送你們去見閻王,老子這輩子就沒怕過牢飯。”

晴也站在吳家門口,怔怔地盯著邢武,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什麼感覺?

恐懼、驚慌、震撼、還是這突如其來的安全感,很複雜,複雜到她的情緒起伏過於大,整個人都在發抖。

邢武撂下話轉身剛準備出門,看見抱著胳膊站在門邊的晴也,白色裙子全部濕透了,瑟瑟發抖地盯著他。

他眉峰皺了起來對她凶道:“你跑出來乾嘛?”

晴也沒說話,就這樣眼眸濕潤地凝視著他,邢武被她看得很彆扭,攥著她的手腕就帶她穿過大雨將她重新推進浴室:“安心洗吧。”

“你呢?”晴也聲音很小地問了聲。

邢武看著她明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緊了下牙根聲音放緩了些:“我就在這。”

邢武又上樓給她拿了乾的衣服下來,晴也洗澡的時候聽見院子裡又有動靜了,好像來了人,她快速衝好澡打開門,看見門口邢武為她放了一把傘,理發店後門是開著的,邢武特地留門給她照亮。

晴也撐起傘跑進家,果真打了一個小時的110終於來人了,店裡站著兩個民警同誌,似乎和邢武挺熟的。

拍著邢武的肩膀對他說:“下次下手悠著點,彆真鬨出什麼事,你是兩手一甩進去了,你媽和你奶奶怎麼辦?”

邢武散了兩根煙給民警,淡淡地回道:“我有數。”

民警了解完情況後,大概也覺得吳老二活該,見沒鬨出人命,吳家人也沒臉追究,跟邢武聊了兩句就走了。

民警走後,邢武鎖了卷簾門回過身,看見晴也站在樓梯口盯著他,他歎了一聲走過去接過她手上濕掉的臟衣服,對她說:“上樓睡覺去吧。”

晴也沉默地轉身上了樓,邢武抬頭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轉身往院子走。

他此時此刻心情很差,差到極致,胸腔間好似積鬱了一股散不去的濁氣,堵得他發泄不出,淋浴衝在他精窄的身體上,他渾身緊繃狠狠對著牆捶了一拳。

但這一拳似乎並沒有抵消他此時的心情,他不敢想象要是剛才他沒接到晴也的電話,要是吳老二早一步撬開門鎖,那到底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情。

他居然現在非常慶幸那天買門鎖的時候,挑了款最貴的雙保險的,他甚至不敢想象要是他那天挑的是便宜的那款,今天又會發生什麼?

邢武活到這麼大,心頭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後怕的感覺,他以為生活已經這樣了,他不會再有任何害怕的事情,但因為那個女孩的到來,因為今晚的事情,他居然開始害怕。

害怕一個好好的女孩毀在他家,毀在他的眼皮下,他雖然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見不得這種事。邢武洗完澡後,又將他濕掉的衣服和晴也的衣服一起手洗了,洗完沒立馬上樓,想著彆吵醒她,邢武還特地在樓下刷著手機抽了根煙才端著盆走上樓。

沒料到房間裡的晴也壓根沒睡,她就坐在床邊低著頭盯著地,也沒看手機,頭發還在滴水,那樣子,就像突然被人扔進水裡,絕望到窒息,殘忍得可憐。

邢武放下盆對她說了句:“還沒睡啊?”

說完他走到窗邊掛衣服,身後的女孩出奇得沉默,一聲不吭,讓邢武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