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麗阿婆,就如同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很有想去看一眼那位老人家的衝動。
木葵知道,這是她身為巫祭的靈覺,在冥冥中捕捉到了一些對自己有大益處的信息,進而引發的心血來潮。
歎息了聲。
“罷了,就去看一眼,權當求個心安。”
木葵回了山洞,拿出煨在灶上特意給阿弟留的湯圓,舀了一部分出來,又再盛了點肉湯,琢磨著夠麗阿婆好好的吃上一頓後,才將其一一裝進冷凝木做的大食盒內。
末了,木葵想了想,又取出一瓶倒黴藥劑,配合著咒語和手印,給自己身上套上了一個降低存在感的秘術,這才提起大食盒,朝麗阿婆家走。
還沒到旱季,她現在沒功夫收拾青月,也不想讓青月知道她去找過麗阿婆,以免徒增事端。
路上,木葵小心避開忽略了她的存在感,以為前方無人的過路獸人。
行至半途,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哎呦!三山,你這是怎麼了啊?”
結冰的石階上,青月一臉關切的伸手,想將滑倒在地,莫名其妙就摔了個頭破血流的三山拉起來。
“唉,近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倒黴,總是摔。”三山抱怨著,握住青月的手順路揩了下油,這才準備借力起身。
青月也覺得奇怪,但她急於問三山結果,也就沒有多想。
抬頭見四下無人,她俯首在三山耳邊悄聲問:“前些天你不是去找葵做梳理了嗎?情況怎麼樣了?”
三山一臉迷茫:“梳理嗎?葵給我梳理好了呀。”
青月咬牙,斜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說的是哪個?”三山聽不懂,還待再問,才剛站起來的身子忽又腳下一滑,直直朝石階外滑去。
“呀!”
青月被帶著也一並滑了出去,感受著下落時帶起的呼呼冷風鑽進身體裡,再看看山下縮小了無數倍的景色,不由啊啊啊的驚叫了起來。
高空墜落這種對於能飛的翼虎來說完全沒有危險的活動。
此時,竟讓她由衷的感覺到了恐懼。
見到這一幕,木葵的腳步頓了頓。
旋即,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
這種毒蛇一樣的女人,真要摔死了才好呢,誰管她啊!
——
青月不在家,木葵來找麗阿婆,倒也省了許多顧忌。
才剛走近她家的入室過道,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木葵尋聲右拐,在壘得高高的柴火堆間隙裡,找到了蜷縮成一團,冷得直打哆嗦的麗阿婆。
這麼冷的天,她竟是除了身上穿的那件破破爛爛的獸皮衣外,再沒有一件禦寒的獸皮。
身下鋪的,也是不知道用了多久,都已經被壓扁的快要降解成泥土的乾草。
草葉和泥土混合,被壓成餅,保暖效果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輕歎一聲,木葵拉住麗阿婆乾枯如老樹皮的手,淨化異能順著傳導過去,去除掉老人家體內的病菌,又用治愈異能修複了她身體上的一些損傷,這才輕手輕腳的將老人家扶起來。
“阿婆,我給你帶了些湯圓還有肉湯,趁熱吃吧!”
待麗阿婆坐好,木葵打開食盒,先盛了一葉碗肉湯,用風異能吹得適合入口後,再喂到她的嘴邊。
麗阿婆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
她自從鼻尖聞到一股清心果的果香後,就看到了那個她日盼夜盼的雌性。
丫頭來看她啦!還給她帶了好多吃的,跟在夢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