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衝冠一怒(1 / 1)

警草小甜棗 百裡砂 2575 字 8個月前

唐早昏昏沉沉的張開眼睛,喃喃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隨即,一個微涼的手掌貼在她的額上,然後摸了摸她的臉:“糟了,發燒,怎麼回事?” 唐早用力皺了皺眉,總算看清了向敏行的臉,她居然平生出一點感激,喃喃的對他道:“我可能,中暑了,你幫我買藥,買些藥……我給你錢。” “好,好,”向敏行一直蹲著看她:“你彆急,我馬上就去。” 她放了心似的,就閉上眼睛,向敏行飛快的衝出來打了個電話,然後又手忙腳亂的抓了塊毛巾,從冰箱裡拿了礦泉水,浸濕了毛巾,敷在她額上。 唐早張了張眼,向敏行柔聲道:“小早,溫度計在哪兒?” 唐早迷惘的看他,向敏行有點著急,又忍住:“沒事,沒事,你先睡,彆怕,我叫醫生來了。” 他又出來給楊曼打了個電話,最多不到十分鐘,一輛車就從後門開了過來,宿舍樓前麵沒有多少停車位,所以車直接就杵在了門口,門一開,下來幾個白大褂,把旁邊人的都驚了一驚。 正想問這是乾什麼,就見向敏行從三樓往下看,厲聲道:“快點!磨蹭什麼!” 幾個白大褂一邊答應著,一邊急急往樓上跑,這邊剛在樓下空地擺開陣勢吃龍蝦的人都有點吃驚,有人道:“這是怎麼了?這是醫生麼?”有人往外走開幾步,踮腳看了看,道:“好像進了唐法醫的宿舍?是不是唐法醫生病了?” 之前的女同事錢雲一邊吮著龍蝦,一邊奇怪的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路霄崢皺起了濃眉。 放屁!剛才那能叫好好的?剛才她一進來,那小臉就白的跟紙一樣,跟她說話都反應遲鈍,這還叫好好的?你瞎麼? 一群人正議論著,就見楊曼急急跑了回來,見到路霄崢,就問:“小唐兒沒事吧?” 路霄崢道:“不知道,剛才進去幾個醫生。”他沒忍住問了一句:“她怎麼了?” 楊曼道:“敏行說她可能是中暑了,高燒,頭疼,出汗……”一邊就飛快的跑上了樓。 向氏華章旗下有私立醫院,這幾個都是專業的醫生,平時得掛專家號那種級彆的。過來一量,唐早的體溫已經快三十九度,醫生指揮著把窗子空調風扇全打開,保證溫度的同時,也保證通風良好。 向敏行急的直打轉,一迭聲的道:“到底怎麼樣!你們行不行!不行就趕緊送醫院!” “向總,還不算太嚴重,”醫生直抹汗:“救護流程是一樣的,送醫院反而折騰。” 向敏行厲聲道:“那就趕緊的!熱度為什麼降不下來!” 楊曼衝進來的時候,就聽他吼了這麼一句,她還是頭一回見這位發這麼大脾氣,不由愣了一下。 醫生見她進來,倒是很高興,“你就是唐女士的室友吧?你來的正好,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怎麼做。先把她的衣服脫了……” 向敏行煩燥的抹了一把頭發,又吼了一句:“脫衣服你進去乾什麼!” 醫生向來知道自家小向總脾氣暴躁,隻好背轉身,道:“你聽我說,你先把她的衣服給脫了,換上件鬆散透氣的。然後找東西,把她的腿給墊高點兒……” 楊曼本來就高挑有勁,很快就把唐早的衣服給脫了,換上睡衣,把腿墊了起來,又用毛巾包了冰袋,放在她的腋下、頸側和腹股溝幾個地方,這邊收拾好了,帶來的醫生也迅速配好了藥,找了個衣架掛上去,開始輸液。 樓下,路霄崢轉頭叫鄭眉飛:“眉飛,我們上去看看。” 鄭眉飛應了一聲,兩人就洗了把手往樓上走,旁邊幾個女的互相使著眼色,也站起來道:“我們也去看看吧,都叫醫生來了,是不是挺嚴重的?” 上了樓,就見唐早的宿舍門開著,向敏行就跟個鬥雞一樣站在室中,隨時準備罵人的姿勢,幾個醫生護士忙忙的跑來跑去,包冰袋的,配藥的,瞎忙的,總之就是不敢停下來。 不大的客廳滿滿當當,根本進不去人,鄭眉飛沒看到楊曼,隻聽到她在臥室裡跟一個人說話,什麼按摩充血散熱什麼的,鄭眉飛就道:“向總,小唐兒怎麼樣了?” 向敏行轉回身。 其實整個向氏華章,都知道這位小向總就是個萬年熊孩子,可是他在局裡轉悠的時候,向來是風度翩翩的,這會兒原形畢露,冷冷的道:“小早高燒的時候,怎麼也不見你們來管管她?這會兒是來裝好人還是看熱鬨?” 鄭眉飛被他懟了一臉。 但是鄭眉飛脾氣好,很知道輕重,也不生氣,就道:“我們確實不知道,不然不會不管她,小唐兒現在怎麼樣了?” 向敏行冷哼了一聲,“體溫飆到四十度了,你說怎麼樣?” “四十度?”路霄崢吃了一驚,往裡走了幾步:“她天生體溫偏低,一般隻在35.5度左右,真燒到四十度趕緊送醫院!彆在這兒磨蹭了!” 向敏行一愣,急轉頭叫醫生,醫生連連表示沒關係,他才鬆了口氣,轉回頭來就上下打量路霄崢,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狗子,毛都乍了起來:“有放馬後炮的空兒,早乾嘛去了!” 一個護士正好從身邊過,他轉頭就罵:“趕緊的!做事麻利點兒!不會乾就滾!彆在這兒礙手礙腳!” 那護士被他罵的一個激零,飛快的衝了進去,剛才的那個醫生跑出來,急急道:“向總,溫度降下來了。” 向敏行迅速站直,進了臥室,小心的摸了摸唐早的額頭:“小早,好點了沒?”聲音溫柔的不行。 路霄崢牙咬的咯一聲響,往後一退,倚在了欄杆上,抱臂等著,濃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幾個女同事互相交換著視線,就是不走,鄭眉飛咳了一聲,又問了那個醫生幾句,才道:“頭兒,看來是沒事了,我們也幫不上忙,要不先下去?” 路霄崢深呼吸了一下。 其實,他不喜歡忍耐。 他的家世,他的能力,全都是他的底氣,從小到大,他從來不忍耐,也無須忍耐。 可是現在,他卻什麼也不能做。明明知道他的小甜棗病在床上,一個她不想接受的男人,可以進去對她軟語溫存,可以幫她請醫問藥,他卻隻能站在這兒,什麼也不能做。 他不在乎任何人怎麼看他,但是,他太明白走出這一步,意昧著什麼。 路家的男人霸道甚至跋扈,卻有一個好處,就是專情,可以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奔著一輩子去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不比她小,他提分手的時候,心肝肺都疼,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說她劈腿,可其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並沒有把她當成恥辱,但她,是他的傷口。 捫心自問,這十年裡,他並沒有對她牽腸掛肚,但也,從未忘記。 他沒有刻意逃避,但也一直堅信,他總有一天會忘掉她,日子會重新開始。即便她在一個極其意外的時候,極其意外的回到他身邊,他也從沒想過,要改變之前的決定。 是的,他不後悔,他們分手,是因為原則問題,再來一次,他的決定也不會改變。所以他非常明確的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在一起,永遠不會複合。 可特麼的誰能告訴他,明明已經分手了,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還是像被綠了一樣怒不可遏,隻想著馬上把那個奸.夫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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