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庭神情一鬆:“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不要再查那些事了?她還年輕,她還有大好的人生,我真的不想讓她把時間,全都耗在那麼一件無望的事情上。這事都十年了,查出來,查不出來,又怎樣?我爺爺都放棄了,她又何苦這麼倔?她查這些事,歸根到底,還不就是為了你?現在你們既然合好了,那還查什麼?” 路霄崢皺了下眉,神情也嚴肅起來:“小棗查這些,不全是為了我。因為在我這兒,她說,我就信,用不著什麼證據,這個我知道她也知道。所以她更多的,其實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秦聞之,她要的是一個真相,能證明給我,給所有人看的真相。” 他習慣的點了點他,“也許對你,對你爺爺來說,秦聞之是自殺,還是他殺,關係不算大,這個人總之是不在了,但是對小棗來說,關係很大!這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為什麼放棄她,以及有沒有再次放棄她,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秦昕庭不由啞然。 路霄崢續道:“另外,這件事情也並不是什麼‘無望’的事情,小早這些年已經查到了很多,我也在幫她,估計用不了幾天,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他拍拍他肩:“到那時,小早才能真的放下,我們才能真的重新開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不會像以前那樣,由著她一個人瞎撲騰了。” 句句都是路隊的風格,簡明扼要,言之有物,自信爆棚。秦昕庭不由得默然點頭,被他這麼一說,連他都覺得,這件事好像馬上就會解決了。 然後路隊隨手壓住他肩:“行了,叫你聲哥,彆跟個小老頭似的瞎操心,小棗兒有我呢!你還有事情嗎?我抽根煙,你要不要?” 秦昕庭本能的一搖頭:“不,我不吸煙。” 路隊拍拍他肩,就走開一步,點了根煙,秦昕庭這才回過味來,簡直憤怒好麼! 喵的你說誰小老頭?嗯?誰是小!老!頭! 身為一個準大舅哥,他居然被眼前這貨壓的一點氣勢都沒了!關鍵這貨還曾經誤會他妹妹,害她傷心十年!這怎麼能輕易放過?尤其他最後那幾句話啥意思?為什麼怎麼聽都是“我的人有我來管你有多遠閃多遠少操閒心”的意思?要不是……特麼的要不是他妹妹喜歡他,這麼多年他都沒能給她擰過來,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秦昕庭憤怒的掃了他一眼。 路隊掐著煙衝他笑。 笑屁啊!秦昕庭連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走了,回到包間,唐早直往他身後頭瞅,秦昕庭假裝沒看到,結果隔了沒三分鐘,就見唐早悄悄的出去了,還掩耳盜鈴的繞開了他。 女生外向啊!秦昕庭心酸的不行。 然後等了十來分鐘人都沒回來,他一下子回過味來,那混蛋不是故意的吧?故意說抽煙不跟他一起回來?故意釣著他傻妹子出去找他,這會兒肯定沒乾好事! 簡直太狡詐了!給正義警察的警服上抹黑!秦昕庭氣的狠狠搖了幾下房間的手鈴,卻又毫無辦法,莫名的,內心湧出了嫁出閨女的老父親一樣的悲涼。 路隊當然是故意的。 這人呢,保暖思那啥,路隊這一晚上,就心心念念的想著吃口棗。 唐早沿著路往那邊找,一邊低頭撥他手機,結果斜裡忽然伸出來一隻手,一下子把她給拉了進去。一隻手捂住她嘴,掩住了她的驚叫。他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彆動,劫色。” 唐早瞬間放鬆下來,扒住他胳膊把手拉下來,一邊轉身問:“我哥哥……唔……” 他親了下來。 他唇齒間是濃到嗆人的煙草味,卻不知為什麼,叫人異常的沉醉。 他把人壓在牆上,手挽著她的腰,讓她貼緊他,一邊強勢的侵入。黑暗的空間裡,每一點細微的感覺都被放大,五臟六腑都被熾熱的感覺填滿,身高、力量、氣勢全方位的碾壓,讓她像一隻被狼叨住的兔子,強悍的大男人迫不及待的攻城掠地,而柔軟的小女人,也在享受被征服的過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的離開一點,路霄崢意猶未儘的舔了下唇角,低眼看著她笑。奇怪的是,她明明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分明能感覺到那個笑。 她不住的喘息。 雖然他那麼大隻,又是刀槍不入的強悍,身上永遠寫著“老子罩你”,可是有時候,她就是忍不住要寵他一下。她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軟軟的叫他:“路神。” 他嗯了一聲,笑著追了過來,啄吻她的唇,兩人追追逐逐不知道多久,一直到手機響了起來,她轉頭找了找,才發現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幸好ktv包間地上都有地毯,倒沒摔壞。唐早趕緊接起來,“哥哥?” 秦昕庭慢條斯理的道:“大晚上的,你們路隊又去打醬油了?” 唐早:“……” “你也陪他去了?現種的黃豆麼?” 唐早:“……” 秦昕庭懶洋洋道:“人都散了,我一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回來帶路,我去哪兒呢?”旁邊還有鄭眉飛醉醺醺的嚷嚷:“秦哥,我帶你回去就行我也住宿舍!” 唐早忍笑道:“我馬上過去。” 一邊就想推門,路隊又把人拖回來,摟懷裡親了幾口,出來了還不滿的抱怨:“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找個媳婦兒,整天纏著妹妹算怎麼回事?” 唐早笑著不回答,兩人快步往外走,腳下是厚厚的地毯,周圍全是荒腔走板的狼嚎,反而襯得沒有腳步聲的這一路格外的安靜。 唐早忍不住轉了下頭,那個挺拔高大的男人就在她身邊,漆黑的眼睛不時看過來,唇角帶笑。她忽然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好像所有隔閡一下子都散了,好像這十年兩人根本沒有分開過。 兩人就這麼手牽手出了ktv,車子就停在門口,楊曼坐在副駕駛上,一見兩人出來,就衝她露出了老母親般慈祥的微笑…… 唐早:“……” 到第二天,秦昕庭終於走了,他叫人把牧馬人開走了,說是那車接連出事不吉利,然後給她送來了一輛陸虎,說這個霸氣壓的住……還嘀咕著買間房子讓她搬出來,養著狗子做伴,最好再招個廚子和保鏢。 唐早哄的嘴皮子都乾了,才終於把人哄走,狗子還戀戀不舍的伸出頭衝她叫,唐早也有些舍不得,心想要不就真買套房子?就跟在濟市一樣,有個小院兒最好,方便養狗。 結果才剛一轉身,一輛車就停在了路邊,路隊一揮手:“上車,箱子已經帶了。” 唐早就知道是有案子,二話不說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