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璧低聲道:“買的。”
唐早道:“從什麼地方買的?”
薛白璧道:“說起來,也很巧合。”她的眼球向左上方轉動:“楊彼俊死了之後,我就有個想法,讓他們在死之前,重新體驗那天的情形,所以我就想做有毒的巧克力,越毒越好。”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眼球向左上方,表示正在回憶,而向右上方,表示正在創造,也就是說,是在撒謊。
唐早看著她點點頭,沒打斷,薛白璧細細的道:“但我不知道從哪裡能買到有毒的東西,我想過很多種辦法,去化工廠?收買醫生?我還去那種明顯魚龍混雜的地方轉……但是統統沒有收獲,我後來就異想天開的,想了一個辦法,去找那種出獄沒有家人接的人,然後問問他們犯了什麼罪,打聽他們有沒有地方能買到有毒的藥品。”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那時,就像瘋魔了一樣,想儘一切辦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未必有這樣的膽子。我就這麼等了兩個月,攔了五六個人,後來有一個人就說,讓我去買百草枯。”
“那時候百草枯還沒禁賣,我很快就買到了,可是這種東西,我要怎麼讓他們喝?而且喝了之後,不是要死在我麵前?我要怎麼洗脫嫌疑?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行。於是我又去監獄門口蹲,誰知道才剛去,就有人拉開車門上了車,問我是不是想殺人。”
“我不敢回答,他就笑了,跟我說不用擔心,說我去財源街的時候,就看到過我,後來他手底下的兄弟出來,跟他說起我,而且還跟蹤我去買了百草枯。他說,如果我需要什麼,可以找他,隻要有錢。”
“然後他就給我推薦了k,我就跟他買了,後來還讓他給我製成膠囊。”
“他說他叫老劉,我一共跟他買了兩次,後來莫名其妙換了一個人跟我聯係,我又買過一次,再之後,又換過一個人……反正換了人之後,給的號碼總是能打通的,而且他們還會給你送個手機過來,不管什麼事情他們都能辦到,隻要有錢。”
薛白璧看了看她:“包括我想對付你,還有想對付你男朋友,也都是找的那個人,我隻管付錢,不管他們怎麼做,做不到,就隻付一半的錢。嗯,最後這個人叫老趙。”她頓了一下,輕聲道:“對不起。我後來是魔障了,隻想著不能放過楊科……幸好你們沒事。”
唐早沒回答。
楊曼道:“你這些行為,高世博知道嗎?”
薛白璧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她低下頭:“我……怎麼能讓他知道,我用他教的東西犯罪。”
唐早和楊曼對視了一眼。
而就在唐早和楊曼推門走進審訊室的同時,路霄崢拖了把椅子,坐在了高世博麵前,抱著肩道:“高教授,聊聊。”
高世博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可以。”
路霄崢單刀直入:“你對薛白璧的所做所為,了解多少?”
高世博歎氣道:“我已經全都知道了。小雲已經都跟我說了。”
路霄崢挑眉道:“過程中你是否知情?”
“不知道,”高世博搖了下頭:“如果我知道,我不會讓她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