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名叫劉建國,也是很有年代感的一個名字了。
但其實年紀並不算大,才剛過四十。
現在已經轉業了。
第二天路霄崢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主動過來了。
來的時候接近中午,路霄崢索性直接帶他回了家,叫了郭白做記錄,從頭問了一遍。
因為國畫館是類似會員製那種,不對外出售的,所以他第一次去時,林琬琰還提前打電話,跟那邊說了一聲。
也因為如此,所以在大約兩年多的時間裡,一直都是他去辦這個事兒。
他本身不懂國畫,有時候林琬琰會給他寫一下需要什麼顏料,但是那邊的顏料分的很細,一個顏色就分好幾種。
他分不清,怕出錯,加上老爺子又從不限製這方麵的支出,所以他去時,大多時候都會一買買一套。
他隻記得顏料看著挺高檔的,用一個木頭盒子裝著,外頭還有個紙袋子提著。
他沒打開過,不知道裡頭是什麼樣子,但是他每次都是買了直接回去,從來沒在中間耽誤過。
他也是偵察兵出身,警惕性很強的,他認為這個過程中,沒有人有機會做手腳。
唐早道:“你能不能儘量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
劉建國道:“我一般先給一個人打電話,那個人姓周,他認識我。我開車過去,他就來門口接我。周先生很熱情,我們會聊幾句,他會問問夫人的身體,有時候還會叫我看看他新畫的畫,還讓我嘗嘗新茶什麼的。
我是個粗人,也不懂畫,也不懂茶,其實還挺尷尬的……反正我就應付幾句,然後他就帶我去店裡,拿了顏料和顏料單出來,我付了錢,然後開車回來,交給夫人。就是這樣。”
路霄崢問:“你進去的時候,顏料就已經準備好了?”
“對,”劉建國道:“我一般就在夫人那裡打電話,夫人有時候會補充幾句,說一些……我聽不太懂的,什麼山水,什麼青綠的,然後我開車一路過去,需要一個小時零十分鐘左右,這個過程中,應該就夠他們準備了。”
這個姓周的,路霄崢剛剛問過,還有印象。
俗話說藝術家通常是瘋子,這位周先生,就很有幾分畫瘋子的感覺。
路霄崢又打電話問了一下周先生。
周先生說,林琬琰擅長的是山水畫,而山水畫分為水墨、淺絳、青綠、金碧等等,林琬琰畫的,主要就是淺絳山水,所以她常用的顏料,就那幾種,而且顏料都是可以自己調的,所以他每次準備的,其實就是固定的幾種。
路霄崢掛掉電話,長吸了一口氣:“真是隔行如隔山!一回的事兒兩回我還辦不完!”
唐早安慰他:“警察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的。”
路霄崢回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就又帶著人急匆匆走了。
上車的時候,路霄崢問了一句:“劉叔,你開車?”
劉建國趕緊謙虛:“彆叫叔,彆叫叔,當不起。”一邊就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駕駛座上。
他們幾個去了國畫館的舊址。
國畫館現在已經不開了,但是地方還沒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