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晏考慮了一下,也沒有堅持。
畢竟比起自己人的問題,還是案子進度更重要,拖太久他也是要背責任的。
他就笑道:“見笑了,這小宋啊,閒了一陣子,也是手生了。”
宋敏學配合的低頭道歉。
“倒不是手生,”周局給他遞台階:“唐早是徐詩哲最後一個想殺,卻沒殺成的人,有那麼點兒無可替代的意思,所以啊,咱們的專家也趕不上這個合適勁兒。”
孟海晏道:“說的也是。”
於是周局就親自打電話,把唐早叫了過來。
唐早從他們一來,就聽楊曼說過了,並不意外,就過來了。
見了孟海晏,笑著握了個手。孟海晏還開了個玩笑:“唐法醫是吧,你說說,休著產假呢就叫你幫忙!這事兒真不是我不人道,是你們周局的鍋!”
唐早也笑了:“我在家也閒的無聊,再說這事兒本來也跟我有關,多虧領導給我這個機會。”
兩邊寒暄了幾句。
唐早並不擅長交際,隻笑眯眯的聽著,倒是孟海晏帶過來的人中,有個人十分詫異的看了她幾眼。
那邊徐詩哲剛從醫院回來,又被拉到了審訊室,一見唐早和周察微,他就笑了:“你們回來了?”
周察微笑著道:“行啊霜霜,不枉咱們朋友一場。”
其實屁的朋友啊,周察微恨不得弄死他。
可是搞審訊就是這樣的,得對症下藥,有的人適合嚇唬,有的就隻能哄著審,尤其攤上徐詩哲這種人,哪怕你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臉上還得笑著稱兄道弟。
然後唐早就道:“上次你說要想想告訴我的,想出什麼來了?”
徐詩哲笑而不語,然後他反問:“這事兒是不是鬨大了?來的這兩個人,一口的京片子,是從上頭下來的?”
“你說呢?”唐早問了回去:“你們這麼囂張,涉及麵這麼廣,難道就沒有想過有暴露的一天?”
外頭有不少人圍著,孟海晏皺眉,低聲道:“畢竟不是專業的。”
他是覺得唐早這話說的太犀利了,怕她會打破這個良好的氣氛。
路霄崢道:“小棗在審訊上還是比較有天份的,她是故意的,孟科看下去就知道。”
裡頭徐詩哲聽了她這話,半晌沒說話,然後他就嗬嗬的笑了出來,直笑的仰起頭:“我這算不算青史留名了?”
“已經青史留名了!”周察微道:“一夥人折騰的我們,好幾個地市的同事,多長時間沒休班了?將來鐵定是個典型案例,上課都得講的那種!”
徐詩哲笑而不語,垂著眼回味。
唐早道:“可是徐詩哲,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徐詩哲挑眉,唐早道:“典型案例也是說‘教父組織’,發起人某某什麼的,你連個徐某也撈不著。”
周察微笑道:“你聽懂唐早這意思了沒?不如我們合作,把這個組織給毀了?你想想啊,一個讓無數公安乾警頭疼的組織,毀於你一念之間,多少年之後,你這個徐某也得榜上有名一下子。”
徐詩哲顯然被說動了,眼神兒漸漸的亮了起來。
外頭孟海晏輕輕的嘖了一聲,不吝誇讚:“不錯不錯,還是你們了解!”
唐早審訊,本能多於技巧。
但是她擁有小動物一般的敏銳直覺,所以在適合她的這種審訊場合中,如魚得水。
而周察微,他雖然資曆淺,但是業務紮實,非常機警,隨機應變,演啥像啥。
兩個人的狀態,是隨著徐詩哲而微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