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早微吃了一驚。
大媽翻了個白眼:“喲,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還有臉叫媽……提著東西這是上誰家當孝順兒子呢?舔著臉跟條狗一樣,簡直丟光了我這張老臉……”
唐早都要驚呆了。
大街上碰到兒子就這麼罵,多大仇??
她忽然想起了小秦總的分析。
他說,“我認為在他的原生家庭中,女性長輩對他非常非常的不好。他應該屬於‘早當家’的那種孩子,‘撩人’是他的生存方式,他不擅長回應純粹的關心……”
周察微牙關緊咬,難堪極了。
他進了隊裡之後,一直如魚得水,每個人都很好,每個人對他也很好,不圖任何的那種好。
這讓他覺得,他,周察微,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不撩也能討人喜歡。
可是現在,好像有人一把扯開了華美的外衣,讓他一下子明白了,他其實還特麼是那個人見人厭的東西!
唐早忽然上前一步。
周察微急了,抓住她手臂:“唐姐!”
平素總是嘻嘻哈哈好像沒心沒肺的小帥哥,這一聲叫的,卻帶著哀求。
他真的很怕。
不是沒有人幫過他,不是沒有人給他說過話,可是幫他說話的人,到最後一定會被那個女人罵的狗血淋頭……他不想讓她平白受這樣的屈辱!
但唐早卻道:“大媽,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您?”
大媽翻了個白眼:“我可沒見過你!”
“不是啊!”唐早道:“上次好像在廣場那邊,看到您帶著人跳扇子舞,跳的真是專業水準,我印象特彆深。”
大媽倒是一愣。
其實唐早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
但她在找薛白璧的同學的時候,見過很多次跳扇子舞的大媽,衣服都差不多,所以試試。
果然猜中了,大媽態度倒是好了點兒:“我經常帶著他們在南廣場那邊跳!”她一指前頭。
“哦!”唐早道:“察微也經常說他媽媽跳的好,跟我推薦……”
大媽一翻白眼就想說話。
唐早飛快的道:“我當時還不信!這麼一對上我就信了……大媽是這樣的,有個比賽你知道吧?你能組織起三十來個人嗎?參加個比賽……”
這大媽一看就是那種,“我不管彆人反正我自己要活的痛快”的那種人,所以跟她講道理沒用,隻能對症下藥。
大媽果然很感興趣:“三十來個人……我們那一夥就有三十來個了!什麼比賽啊?”
“我得回家問問,”唐早道:“大媽要不這樣,你把手機號給我留一下,那我以後就找你了。”
“行,行,”大媽道:“找我就行,這些人我都熟!”
唐早笑眯眯的留下了手機號,一邊又勸她:“大媽,不是我說您,察微也這麼大人了,您不能這麼罵他,罵的我都聽著難受……咱得把好鋼用在刀刃上,這麼亮的嗓門兒,罵兒子多浪費啊,您一看就是有牌麵兒的人,到時候跟大衣哥一樣,一下子火了,那人家一看,當著人罵過兒子,就不好解釋了,喝個紅歌練練扇子舞,吆喝兩嗓子跳的不認真的,那叫個性!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因為有了之前的鋪墊,大媽倒也沒爭辯,就含糊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