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的答道：“支隊長，當然是非常非常優秀的刑警，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優秀的刑警都能成為支隊長的，因為每一個人擅長的東西不同。支隊長除了刑偵方麵必須頂尖，對其它方麵極為了解之外，還要有頂尖的領導才能，支隊長決定偵查方向，方向的抉擇至關重要，方向錯誤，整個團隊都可能為此耗費很多時間，而最關鍵的，犯罪分子不會等，所以在這個期間，犯罪分子潛逃、再犯罪都有可能。”
他頓了一下：“所以，我們的工作方式是，各部門提供各部門的的信息，而從支隊長接到案子的那一刻，無數的信息就在他腦子中歸納總結，甚至從初期排查開始，他就會指明方向，過程中各方信息，全都彙集到支隊長那兒，然後他需要根據情況，隨時的做出決定，調整方向，這是多麼精密的電腦都無法完成的工作……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人’更複雜。”
葉望君仰著臉，都聽怔了。
周察微看著她，嚴肅的，溫和的，摸了摸她的頭：“承受最大壓力，承擔最多責任，每分鐘都在決定幾十甚至幾百人的工作，與隱藏在暗處的犯罪份子賽跑，你說他曆害不厲害？”
而此時，唐早也跟高成崢一起出來了。
事實上，可能大家都認為，此時讓高成崢出來排查，是很不人道的行為，他再是心理強大，也不是鐵打的。
可是路霄崢就是這麼安排了，而高成崢，也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但是他們的排查範圍，有一段兒是重合的。
這是為什麼？
一看四周沒人，高成崢便迅速與唐早交流信息，他道：“我是昏迷著進去的，除了那一處，彆處什麼樣子我完全不知道，今天出來的時候，經過的隻有一條走廊，但是走廊上遍布攝像頭和機械臂，多的，甚至有一種未來世界的感覺，而且，我好像感覺到了被觀察。另外，出門一直到上車，全程是封閉的，車廂也是封閉的，直到到了酒店才見到陽光。”
唐早長吸了一口氣。
她輕聲道：“我明白的，高隊……”
她一字一句：“戰鬥還沒有結束，高隊，請跟我們一起，打完最後這一仗，請一定要‘做一個優秀的刑警該做的事’。”
高成崢猛的一怔，看著她。
唐早輕聲道：“葉望君，有可能會在某一個地方看到我們，路隊的意思是，你必須展現出屬於‘高成崢’的那一麵，優秀的刑警的那一麵。”
她覺得有點殘忍，但還是說了出來：“好像從沒有被囚禁過那樣優秀。高隊！對不起！但是，請堅持！”
高成崢長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放心。”
唐早，明白了路霄崢的意思。
說真的，在想通的這一刻，唐早覺得路霄崢是可怕的，他實在是聰明的可怕，冷靜的可怕。
他不是要取而代之，而是要變個體為群像。
高成崢必須是陽光，但是，不止高成崢是陽光，而是這外麵本來就遍地都是陽光。
路霄崢的想法，是推動葉望君的“獻祭”。
是的，葉望君這一輩子，都沒有從那扇門裡出來，但是這多年的心結，經過了數次強化，絕對不是一兩次引導就能打開的。
而且，走馬觀花沒有問題，可是真的走出來，就會麵臨很多現實問題。
葉望君隻是變態，她不傻，她是個天才，她非常明白，從她製造四警案那時開始，她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所以她是走不出來的，這扇門是困住她的枷鎖，又何嘗不是保護她的屏障？
那是她的“畫地為牢”。
所以，路隊就推動她獻祭。
這完全符合她的心理，符合她對於高成崢那種迷戀、臣服、崇拜、向往的心理，所以隻需要少少的一點推動，就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