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靜下一瞬,老五立馬舉起槍:“鬆手、後退,都給我後退點!看清楚我手上的是什麼,誰都彆挨著我,不然當襲警,犯法的,通通逮進局子裡,到時候自己看著辦,彆哭爹喊娘求我放你出去啊!”
這名頭有模有樣。
氣勢也不像裝的。
在場不少趁亂鬨事的人,本沒有什麼文化,一聽坐牢就犯怵,趕緊往後連連地退。
他們這一退,大大方便了人群裡的陳冬、老萊。
兩人大步一邁,手裡也握著槍,中氣十足地喊:“老五,你看看我是誰?襲警不襲警的,有本事你逮我試試!”
哎呦喂。老五眯眼一看,這不是被他折騰到陰溝裡翻車的倆同行麼,鼻子夠靈的,這麼快摸到這兒來。
麻煩!
老五自認資曆沒他們老,說話沒他們一口一個組織、規定的老派官腔厲害。
不稀罕跟他們扯皮,就拿手肘子碰了碰身旁的蔣深,小聲說:“老大,這倆可得給你弄。”
蔣深神色不變,眼珠子
一挪,目光沉沉掃過那兩人,“非法持槍?”
“什麼非法?蔣深,你說什麼混賬話!”
陳冬麵色難看:“彆以為你是省廳來的,就不把我們這些老骨頭放在眼裡!我告訴你,我們好歹是基層老乾部級彆人員,去年年初上麵發過文件,再三強調過,不許你們這種小年輕對我們——”
蔣深:“冒充警員,犯法。”
陳冬:?
老萊:??
兩位基層老乾部一個轉頭,對視,滿腦門的問號。
這姓蔣的唱哪出?
真不認識他們?怎麼還睜眼說上瞎話了???
可把老人家氣得臉紅脖子青,氣得說不出話,摁著人中一抽一抽吸氣呢。
然而,緊接著,另一道聲音遙遙響起:“他們是冒充,那蔣深,不如你看看我是不是冒充的?”
——莊有良。
樓上樓下,整個專案組包括薑意眠,所有人心裡同時浮現這個名字。
莊有良來了,代表局麵的不可控性再次升級。
他們必須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樓上老三立刻查看窗戶,確認人群聚集最少的那一扇,以備不時之需。
樓下,莊有良並非獨自出現,他的身邊另有四名持槍警員隨行。
其排場之大,叫烏合之眾不由自主地給他讓路。
“蔣深,看在我跟你爸幾十年的交情上,我最後勸你一句,及時收手。”
平日裡總被說優柔寡斷、不會生氣的莊副局,此次現身,滿臉肅穆。
“這次你沒有經過批準擅自行動,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省廳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所以你最好現在就主動把薑意眠交出來,算將功補過,還來得及。”
走近了,他壓低聲音,以旁人聽不到的音量道:“我不管你想乾什麼,小蔣,你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樣做,實在是太衝動了!”
“跟誰打招呼?你?”
蔣深態度冷漠:“我信不過。”
“連我都信不過,你還能信誰?!”
莊有良用上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乾這行的,怎麼可能難為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蔣深不置可否,狹長的眸底儘是不屑。
他就是不信他!
二十好幾的人還這麼情緒化,衝動!做事一點都不
顧全大局!這大庭廣眾之下,簡直讓長輩的麵子無處可放!
莊有良不禁動起真怒,“蔣深,你太固執了!既然沒辦法溝通,你又不肯主動交人,我隻能采取強硬手段了!”
他一個揮手,身旁的人應聲而動,伸手推開老五。
“哎,乾嘛呢乾嘛呢,長著嘴巴不說話,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老五一個踉蹌,憑著良好的柔韌度,立直身體,一頭撞回去。
幾個警員猝不及防,被撞得東倒西歪,差點把敬愛的副局帶倒。
莊有良大冒火光:“蔣深,管好你的人!”
蔣深冷笑一聲,手臂繃直,漆黑的槍口對著他們:“莊副局,麻煩你先管你的人,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你敢!”
“如果你非要試,那我告訴你。”
果斷打開保險栓,蔣深眸光鋒利,整個人透著徹骨的猙意,清晰道:
“我確實敢。”
他這麼說著,麵不改色,真真正正把圍觀群眾嚇得夠嗆。
“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一個年輕氣盛的隊長,一個老謀深算的副局長,眼神交鋒之際,仿佛已然不動聲色地殺上幾百場,那刀光劍影,濃濃的血腥味,幾乎宛如實質。
旁觀的人不敢大聲說話,隻得低下腦袋,悄聲交流:“他們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為什麼打?怎麼還使起槍了?我怎麼弄不明白他們在乾什麼?”
“姓蔣的是不是叛變,死命要護著那個姓薑的?咱們是不是得走哇,這槍子兒萬一打到咱們,誰負責?”
雜聲交彙,場麵混亂。
不少人偷偷摸摸往後退。
唯獨一個人麵色漠然往前走。
“後麵的擠什麼?”
“你這小孩,怎麼還推人呢?”
“誰家天殺的小兔崽子,一點教養都沒有,踩老子的腳?”
吵吵嚷嚷的,男女老少接連發出抗議。
那人沒有為此片刻的停留。
他一路往前走。
經過對峙的蔣深與莊有良,一個眼神都不給,還是往前走,往樓梯處走。
“等會兒,等會兒,你誰啊?”
老五拽住他:“小屁孩子彆瞎胡鬨,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蛋。”
“離我遠點。”
他皺了皺眉,力氣超乎想象得大,居然一下掙脫老五的
招牌擒拿手。
“這小子,你到底是誰,來搗亂?”
老五那破銅鑼般的嗓子大喊一聲。
蔣深皺眉偏過頭。
莊有良也看向他。
不知道怎麼回事,倏忽之間,所有人都看著他。
一個身穿藍白校服的學生。
他微微低著頭,一下一下擦拭自己的衣袖,不緊不慢,眉眼冷然。
似乎世上所有人都不必放在眼裡。
直到慢慢擦完了,他把紙巾折起來,邊角整整齊齊,丟進垃圾桶裡。
然後才抬起頭,唇角微微一揚,笑得怪異且清冷。
“告訴薑意眠,我來了。”
聲線沒有起伏,他說:“這是第三次,我來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凶手日記:
【好高興,好興奮,這是我們的遊戲。】
ps:你們腦洞大開的讓我害怕!!隻是小小的文字陷阱!日式輕推理經常有主觀混淆性彆、姓名來誤導讀者,設置小陷阱的劇情,我這個設置的更淺白日常向!明天出真相可不要揍我!!
不要想太多,堅定你們的想法,沒錯,凶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