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聽見死神的聲音(21)(2 / 2)

“阿季,你看看我。”

淚水無法自控地滾落,她將他冰冷的屍體抱在懷裡,一遍遍重複:“阿季,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阿季……”

“看看媽媽……”

“是媽媽錯了,阿季,好阿季,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阿季!!!”

她拚了命地哀求,認錯,妄想以此挽回一切。

不顧律師的阻攔,她緊緊抱著他,就像從未抱過他那樣,哭得妝容全毀,撕心裂肺。

一位記者目露同情,而後壓低聲音,對鏡頭道:“如大家所見,這位就是季某某的小姨。季某某的突然去世讓她非常傷心,也令我們在場所有人惋惜,但我剛剛注意到,她對季某某用了媽媽這個詞。到底是傷心過度,一時口誤,還是這其中另——”

話到一半,話筒被奪走。

一身精英打扮的律師站在他們身側,宛如一把國王精心磨過的刀,一個沒有溫度、情緒的機械,冷冷伸手一拍,將他們手裡拿的、肩上抗的相機儘數拍落在地。

而後遞出一張金光閃閃的名片,輕描淡寫:“有需要賠償,請聯係我。”

這就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階級。

記者之外,離派出所百米之處,一輛私家車駛過泥濘,停在坑坑窪窪的石頭路上。

“過不去了,得下車。”

男人是省廳有名的骨乾,視力佳,腦子快,遠遠望上一眼,就把情況猜得八//九不離十。

“又死了一個,校服,估計是那個自首的學生。”

話落,想起半個小時前,才傳達過一個壞消息。他轉頭,象征性說上一句:“節哀,傅醫生。一連兩個小孩折在這裡,這派出所跟負責案件的蔣深都要負主責,事後我們會追究他們責任的。”

在他身旁,傅斯行點上一支煙。

他本是極潔身自好的人。

不抽煙,不沾酒,永遠乾淨得一塵不染,像一首詩。

有人這麼說過他。

但一連被扣留數日,風塵仆仆的趕來。

頭發亂了,眉眼黯淡。

冷風吹開單薄的風衣領,內層毛衣不知被什麼鉤破了線,難得有些狼狽。

“傅醫生?”

男人又喊他。

他慢慢地‘啊’了一聲,雙眼在煙霧中眯起,輕聲問:“她走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她在笑嗎?”

這話令男人感到不自在。

誰死的時候會笑呢?

不過廳長交代過,這傅斯行來頭不比姓季的小子差多少。

他來遲一步,已經沒保住一個,自然不好得罪另一個,就發短信去問。

嗡嗡。

短信回過來,他一看,果然。

“沒有笑。”

男人道:“見過的醫生說,什麼表情都沒有。”

“這樣。”

手背抵著下頜,煙灰紛紛揚揚地飛,傅斯行淡淡重複一遍:“她沒有笑。”

似有深意,但又,意味不明。

“我們要不要趕去醫院?”男人提議:“實在不舍得,你還能再去看兩眼。”

“不用。”

出乎意料地,傅斯行下了車,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徑直朝著派出所走去。

那裡,一具屍體逐漸冷卻。

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在崩潰。

還有一個冷靜的遊戲勝利者,正準備離開副本。

傅斯行在這時候來了。麵對旁人扯都扯不開、勸又勸不動的柳女士,他彎下腰,笑著問:“柳女士,您還記得我嗎?”

“阿季,阿季,我的阿季……”

喃喃著兒子的女人,眼珠一點、一點地轉動,望見他,乾涸的眼眶再次淌下淚水。

“您記得我。”

傅斯行喟歎一聲,溫聲細語道:“這裡人太多了,請你平複一下心情,放開手,跟我走好嗎?”

女人怔怔望著他,那一雙淺灰

色的眼睛。

她囁喏著嘴唇,奇跡一般地漸漸鬆開手,起身要跟他走。

“等等!”

所長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板著臉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帶她走?她剛剛說自己是這個學生的媽媽,怎麼回事?她不是他阿姨麼?”

傅斯行起身,拂了拂衣擺沾上的煙灰,態度十分禮貌:“您好,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認為,以這位女士目前的精神狀況,她所說的話,不一定是真實的。”

“你怎麼知道?”所長狐疑:“難道她是你的病人?”

傅斯行已然背過身,扶著女人的手。

被問及這個問題,他微微側過臉,唇角一彎,笑得溫和又無害。

“是的。”

他承認:“她是我的病人。”

這一刻,薑意眠想到許多事,聯係起諸多蛛絲馬跡。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雙更,可是!

星際副本我卡住了,愁,愁眉苦臉的愁。

星際副本是完全沒有懸疑推理元素的,因為這個文一共兩種副本:

1、懸疑推理好詭譎

2、純粹嫖設定,例如萬人迷、美人魚與科學家之類的,就沒難度,偏蘇爽

可能給劇情就相對easy,無厘頭一點,你們能接受嗎?

我時常害怕你們高估這個文,高估我的智商,而感到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