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誰是男朋友(14)(1 / 2)

所謂的開放關係, 三人組合,既然雙胞胎可以接受,憑什麼其他人不能自願組成聯盟, 共同擁有一個女友呢?

這事理論上可行。

隻某玩家情感上不願認同, 因而仿佛化身為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動也不動地坐著, 沒有一絲搭腔的欲望。

“今晚我留宿隔壁的客房。”

“沒有規則容易發生爭執,一個你大概也很難同時滿足兩個男朋友, 所以我們決定按單雙數‘輪流上崗’。今天是11月20日,雙數。”傅斯行施施然問:“今晚你想睡在哪裡?”

薑意眠:。

這話指向太過明確, 她的眼神銳起來:“這就是你要的報酬?”

想要得到應有的權利,作為幫助她辨認真假男友的報酬

人性總是貪婪的,不甘受到輕視, 否則一個被淘汰出局的人為什麼還要趟進渾水呢?

傅斯行坦然地與之對視, 臉上依然擺出一副溫和無害的神情。

“不用擔心, 隻是‘睡覺’而已。”

“我們都必須承認, 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背對著陸堯, 他用低微的音量, 意有所指地說了一聲:“兩全其美, 不是嗎?”

——是的。

她不複吹灰之力便到手了想要的情報,節省許多精力;他也用自己的辦法重新搶回男友的待遇。單論這個角度, 這場交易的確稱得上雙贏。

付出的代價則是, 原本三言兩語、一點甜頭就能唬弄的陸堯, 此刻正站在門外漠漠地望著他們。顯然又從‘期盼糖果的聽話小狗’進階為‘生氣且怨懟的彆扭人’,指不定花多少功夫才能再次鎮壓住。

想到這點就覺得沒勁兒。

不由得既佩服又厭煩傅斯行的陰險詭計。

“希望你們沒有忘記,這棟房子裡不止三個人。”

言歸正傳,薑意眠看著他, 也看著他道:“要是我沒在自己房間過夜的事被發現了怎麼辦?你們能夠同意其中一方以男朋友的身份跟我相處,另一個卻隻能偷偷摸摸嗎?”

“那是我們需要討論的事。”

一套挑撥離間被傅斯行輕鬆化解。

陸堯也沒有反駁。

看來今晚真的躲無可躲,她不再浪費力氣,選擇後者。

回去洗了個澡,換上符合季節的長袖長褲睡衣,抱著一床厚厚的被子走進房間。

陸堯麵無表情地接過,周身散發出令人不適的冷感。

“就算有氣請不要遷怒到我身上,一下被告知有兩個男朋友不是我的錯。”她先發製,語氣不鹹不淡:“你們商量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真正應該感到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她是對的。”

傅斯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這回變成他換了一身灰色條紋睡衣,抱胳膊立在門邊,笑吟吟推著眼鏡。

言行好似公道的裁判,然而他的存在,本身已經起到火上加油的作用。

“你可以走了。”

“你還在這乾什麼?”

房裡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趕人,一縷難以覺察的紅光瞬息劃過眼瞳。

同樣的征兆,祁妄失控發怒,霍不應原地上頭大開殺戒。

偏傅斯行滿臉平和,薄薄的眼皮一蓋,再一掀,如同無事發生。

“明天見。”

說著,他順手帶上房門,轉身去了隔壁。

*

傅斯行一走,周遭空氣分分鐘沉寂下來。

陸某人或許生著悶氣,或許公事繁忙,獨自坐在沙發上敲了大半夜的靜音鍵盤才上床,上了床還給出一個不近人情的背影。薑意眠樂得清淨,也沒安撫他,自顧自卷著被子往床角一縮,睡態相當良好,非常安穩,根本沒有出現電視劇裡睡著睡著不小心纏到一起的劇情。

兩人宛如搭夥買床的陌路人,有驚無險地度過一夜。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悄然掀開被子,離開房間,直奔三樓。

半個小時後,她坐在附近聞名的連鎖粥鋪二樓,更新手機備忘錄:

基本排除傅斯行、陸堯。

霍不應(錄音待確認,日期待確認)

雙胞胎(無交往憑證,11月14日)

目前可信度:霍不應大於祁放大於祁妄(結仇)

其他線索:章澤耀

“——寶貝,媽媽來啦。”

打下最後一個字,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薑媽媽適時出現:“對不起哦,媽媽每次出門都要化妝好久的,爸爸以前總是抱怨。可是媽媽現在也算闊太太嘛,出來怎麼能不注意形象,對不對?”

提起老公,她麵上多多少少顯出點落寞。

但女兒一句簡單的‘對’又使她歡欣鼓舞。

“媽媽出來的時候,哥哥他們都醒了,到處找你呢。還好媽媽講你去外麵找靈感,講完就趕緊走了,不然被多問幾句,肯定要露餡。”她翻著菜單,突然想起來:“對了哦,剛才維修店打電話過來,說你以前的手機零件都被壓壞,實在修不好了。”

“好,我知道了。”

星期五下午放學後,薑意眠去了薑小姐原手機的購買處。

負責招待的店員聲稱,自家出售的手機出問題,優先放在當地售後店裡檢修。維修失敗再發回原廠,讓專業技工師傅進行操作,成功率更高。

擔心接電話不及時,她特意留下兩個號碼,沒想到這麼快迎來壞消息。

察覺女兒情緒不對,薑媽媽握著菜單的手一低,露出兩隻不安的眼睛:“怎麼啦?是媽媽買給你的新手機不好用嗎?還是舊手機裡存著重要的東西?哥哥去年好像收購了一家電腦零件開發公司,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要是你不好意思說,媽媽待會兒回去問問看?”

“沒有,不用麻煩他。”

一招不行換一招。

條條大路通羅馬。

意眠話鋒一轉:“我的身份證——”

“在媽媽包裡呢。”

她得意地拍了拍包,講述自己是如何用‘理財’的借口從陸堯手上拿回身份證。旋即興衝衝地提議,反正已經出來了,不如母女倆一起久違的地逛個街,下午再去補辦手機卡。

對著她殷切的表情,任誰都沒法說出拒絕的話。

本以為至多兩個小時的事兒,誰知這一逛便是整個上下午,直到雲間隱隱泄出一抹晚霞,薑媽媽才於百般暗示下想起她們出門的初衷,匆匆領著女兒來到營業廳。

辦理業務的過程中,忽然捕捉到新的入手點:“你好,請問手機卡補辦後,能不能查詢以前的通話或短信記錄?”

“通話和短信詳單都能查,但是不包括短信具體內容,時間上限為六個月。”工作人員老練作答,並抬臂示意:“那邊有自助服務台,按照屏幕指示進行操作就行。”

全程不超過兩分鐘,薑小姐半年份的通訊往來儘數打印紙上。

薑媽媽意猶未儘還想做個美容,這回薑意眠不得不拒絕。

一目十行地掠過上百行密密麻麻的信息條,根據現有記錄比對,短信方麵並未出現熟悉的號碼,——說明匿名短信的的確確出現於車禍之後;唯獨通話單上有幾條頗為反常的記錄,引起她的的注意,必須回學校找當事人確認一下。

“您有認識的追查專家嗎?給他一點信息能找到原主的那種。”

隨意拋個話題而已,對方有問必答:“是不是私家偵探?談不上認識,但是哦,媽媽的圈子裡好多偷腥養情人,甚至偷生婚外子的老公,大家經常找這種人順藤摸瓜打探消息。她們好像給媽媽介紹過幾個靠譜的,名片……好像一直放在家裡。可是你真的不陪媽媽做美容嗎?”

車已經開到學校,她不死心地又問一次。

“下次陪您。”

最終在對方依依不舍的注視下走進校園,薑意眠先去了宿舍,不見人影。接著又來到緊挨著美術樓、一度被戲稱為‘作業樓’的九號教學樓,第四層第三間便是她們班專用的畫室。

畫室充斥著一股油彩石膏的味道,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其中隻有一個她眼熟。

“這不是我們家裡要多少有多少彆墅套間,非上課死也不來公共畫室的薑公主嗎?”那個在教室跟她說過話的女生,坐在窗邊,張嘴即是譏諷:“我沒看錯吧?大好的周末您不應該忙著約各路男人麼,居然有空下凡視察我們這群窮酸鬼戰戰兢兢練畫技?好感動哦。”

薑意眠看了一眼她畫作下的署名:“杜悅悅。”

“怎樣,說你幾句生氣了?那不然來打個架啊!”

杜悅悅猛地摔了畫筆。

身後有人提聲道:“行了薑意眠,彆惹她,男朋友三天兩頭提分手,剛撕了一幅畫呢。你是不是來找陳雯雯?她不在這,最近都沒見她來畫室。找人建議圖書館,她沒彆的地方可去。”

“謝謝。”

她確實要找陳雯雯。

不過來都來了,找其他人打聽點消息也未嘗不可。

“14日晚上的慶功宴你有去嗎?”

她問那個染了藍色頭發的女生。

女生翹著二郎腿,一邊調顏料一邊搖頭:“五星級酒店消費,連酒帶菜少說上萬,我們關係又沒有很好,萬一吃完你讓我a,我可a不起。怎麼,聽說你得健忘症了?要說那天晚上的話,在場就杜悅悅一個去了,找她。”

被點名的人立馬冷下臉:“想找我要錢還是笑我蹭飯?直說,用不著唱雙簧。”

“有病,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彆在畫室吵架打擾我做作業就ok。”

女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杜悅悅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來又下不去,隻得回頭怒瞪老仇人:“多少錢?賬單明細發我一份,你放心,該給的錢一毛都不會少,不該給的一毛都嫌多!”

被當麵嘲諷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

經曆得多了,薑意眠簡直心如止水。

“不用給錢。我隻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願意說嗎?不願意我找彆人。”

“彆啊,我願意,當然願意。這世上隻有公主您不敢聽的,哪有我不能說的?”

她越淡定,杜悅悅越受刺激,腦門一熱,竟拎著高腳凳三兩步走到眼前,一臉挑釁:“有本事坐下細聊啊,說說你準備給什麼好處,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你要什麼?”

“嘖,把你能的,難道我要什麼給什麼?”

“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