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他打交道,焉知他不會主動來害你!
誰一輩子沒苦過似的,難不成咱們也都動不動就去殺人?那人心術不正,稍有
不遂意就起殺心,可見是從根兒上壞了。
嘉真長公主賠笑道:“瞧母後這樣嚴肅,倒是女兒的不是了,平白說這些話叫
您費心。再說
如今他也才二十出頭,保不齊就改好了
“你就該說,”太後拍著她的手道,又搖頭,“民間一-直有三歲看老的話,古人也
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都三十多歲了,隻怕是改不好
若來日順風順水,不再起壞心思害人也就罷了,但凡有個把持不住,往小了說
禍害身邊的人,往大了說,若得執政一方,豈不害了一方百姓?
話如此,可正像她剛才說的那樣,人這一輩子誰還能不苦幾次?難不成還讓
所有人去遷就他?
又對隆源帝道:“依哀家說,這選拔人才也不能光看做學問,焉知那才子就一
定會做官?似這等小小年紀就包藏禍心的,合該留神提防,天下之大,難不成就差
這麼一塊治國理家的好材料?
太後素日並不大理會前朝的事,今兒卻說了這麼多,可見對那姓趙的舉子多麼
厭惡
隆源帝也深以為然,“竟有這樣的事,他叫什麼?家中可還有誰在朝為官?子
不教父之過,此子心思歹毒
想來家
裡的人也不是好的。
修真文家治國立笑
下,可見
身和齊家是頭等要事,要是連小小一個
家都整治不好,怎配委以重任?
嘉真長公主略想了下,“說他的名字皇兄未必記得,倒是阿絳說他祖父曾在父
皇麾下出任兩江總督,又姓趙。
她早就知道對方底細,但有些時候有些事卻不好由自己講。
兩江總督一職乾係甚大,自開國以來也就出過那麼幾位,隆源帝順著一想,果
然有了印象,“是了,朕記得確實有個姓趙的,當初先帝還曾多次褒揚、嘉獎,兒
子是禮部的趙誌棟?哼,果然一代不如一代。
他這兩白心裡正不大痛快,聽了這個就像找到發泄口一樣,便是原本隻有三分
不是,此刻也漲到五分。
嘉真長公主就笑,“誰又像皇兄似的,這樣會生,這樣會養,小侄子小侄女兒
們一個賽一個聰慧懂事。
隆源帝心下熨帖,鬱氣就去了三四分,“你呀你,越發嘴甜,朕還真不舍得你
家人了,不如就留在宮中吧。
嘉真長公主俏臉微紅,窩在太後懷中撒嬌,“母後您看,皇兄總愛取笑我。”
太後最愛看他們兄妹和睦,聞言摩挲著女兒笑道:“你皇兄不好,哀家打他。
隻也彆怪他,莫說他,就是哀家自己也不舍得你呢!隻是千金易得,知心難求,用
小洪太醫著實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難為你們兩情相悅,把你托付給這樣的人,哀
家也放心
說到這裡,太後難免動情,眼圈都紅了。
嘉真長公主也是鼻頭泛酸,“來日我大婚了,就帶母後出去住,咱們娘兒倆日
日出去玩,您不知道,外頭可有趣。
。太後前半生過得不大順暢,也就是隆源帝登基之後才開始享福。她老人家--告
克己守禮,從不追逐奢靡享樂,活了大半輩子,竟沒快活幾日,每每思及此處,兄
妹倆就十分愧疚。
太後聞言大笑,摸著她的麵頰道:“好孩子,母後知道你的孝心,可嫁了人就
要多顧著自己的小家,這樣方是長久之道。哀家得空出去瞧瞧也就罷了,可若真應
了你的話常住,駙馬該不高興嘍。
嘉真長公主抿嘴兒笑,臉蛋紅撲撲,眼睛亮閃閃,“他不是那樣的人。”
太後指著她朝隆源帝笑道:“瞧瞧,可見女生向外,這還沒正經過門呢,就開
始向著駙馬嘍!
“哎呀母後~”嘉真長公主臊得不行,哼哼著撒起嬌來。
-家三口笑鬨一回,太後又想起來-一個細節,“皇帝才剛說那趙誌棟在禮部任
職,嘉真大婚在即,正要禮部官員齊心協力,若果然是庸才,豈不誤了大事?”
隆源帝本來想說不至於,可太後的擔心也不算無的放矢,況且自己就這麼一個
隨心順意的好妹妹,萬一出了紕漏
“萬生,你去取趙誌棟曆年的考核文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