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嚇了一跳,支吾道:“副,副團長說師長說晚上吃麂子,不回來吃飯了。”
“他們幾個人?”
“十,十幾二十個吧。”
阿五前晌兒抓的那隻麂子不大,這些個當兵的飯量又大,宋恩禮怕他們吃不好掃興,吹了聲口哨招呼阿五再去抓倆隻山雞過來。
部隊駐紮的地方靠山,林子裡有的是野味,阿五很快便從空中一爪子投下一隻。
宋恩禮撿起地上已經摔暈過去的山雞,“把這個拿去給師長,就說是阿五抓的給他們加菜。”
“知,知道了……”小孫抱著山雞敬了個禮,跑得飛快。
宋恩禮在後麵直搖頭,“好好的孩子,咋就結巴了呢。”
蕭和平沒在,她也懶得再炒菜做飯,用大砂鍋重新蒸了一鍋臘味煲仔飯,一來一去,天都暗了。
她把整個砂鍋揣布口袋裡,拎著出門去找楊超英。
那姑娘手上沒啥錢,肯定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砂鍋很燙,很快布口袋也變得很燙,燙得拿不住手。
宋恩禮剛把布袋連砂鍋放在路邊的矮樹樁上準備晾晾涼,又聽見背後有人叫她,“紅旗。”
聲音還挺溫和。
她好奇回頭,嚴朝宗正推著自行車站在昏黃路燈下,雙眼含笑看著她。
自打那天在火車上遇到她後,這幾天上下班嚴朝宗有意識的把交通工具換成了自行車,就是為了有那麼一天能在路上與她不期而遇。
“大叔是你啊。”宋恩禮很是欣喜。
之前給盛利奶粉的事她就想起過這個男人。
奶粉廠應該也是食品公司的,隻要認識他一個,以後不管拿出來啥都比較好搪塞,隻可惜當時沒想到這層,讓人給走了。
這回必須把握機會!
“對,是我,你一個人站這兒乾啥,迷路了?”嚴朝宗心裡想,要是迷路了多好,那他就能把她給撿回家去。
宋恩禮覺得他說話很有意思,忍不住笑開,“我今年二十歲不是兩歲,咋可能迷路。”她指指矮樹樁上的布口袋,“我等這個涼呢,燙得拿不住。”
“這是啥?”
“煲仔飯,是我的晚飯,大叔你吃了沒?”
“沒,剛下班。”其實他早下班了,這是從家裡出發打算去飯局。
宋恩禮把布袋子拎起來給他掛車龍頭上,手指捏著耳垂降溫,“那請你吃吧,還沒謝謝你告訴我肉聯廠工作的事兒呢。”
“一起吧。”
“啊?”
“你不是沒吃飯嗎?”嚴朝宗打開布袋子看了眼,熱騰騰的冒著誘人的香氣,“這麼大一砂鍋飯我哪兒吃的完,一起吃吧,不要浪費。”
宋恩禮馬上道:“對,那我們去國營飯店吧,我本來以為你要回家,如果你不著急的話,我想好好請你吃頓飯。”
“這個已經是請我吃飯了。”
“這個不算。”她迫不及待推他自行車後座,“走吧走吧,給我一個巴結你的機會。”
嚴朝宗笑著問她,“你乾啥要巴結我?”
“我想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