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兔皮泡下後,他便洗了手回屋。
宋恩禮已經在炕上給他織新線衫,用的還是羊絨線,不過是黑色的,輕車熟路,她動作很快已經織了有半截小拇指那麼寬。
“不著急穿,乾啥急著織,先休息幾天再說。”蕭和平搶了她手上的毛線針。
“也不知道誰每天晚上非把新毛衣穿一遍再睡。”宋恩禮笑著從他手上搶回去,把腳邊的書踢給他,“你念書給我聽唄。”
兩邊屋裡都加了草簾子,大大增加了隔音力度,隻要聲音不大,基本聽不清楚,所以也不用擔心彆人聽到啥禁忌內容。
“好。”蕭和平脫了衣服上炕,把頭枕在她大腿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拿著書一句句開始念。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的帶著種特殊的言簡意賅的清冷,有點撩人。
宋恩禮的手忍不住就會去摸他……
“媳婦,這個‘我’到底是男是女?我咋瞅著這麼怪?”
“他是年先生的弟弟,你說他是男是女?”
蕭和平“啪”把書合上,特彆嚴肅的坐起來,“所以這個故事是年先生睡了他弟弟?”
“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躺下躺下,你嚇到我了。”宋恩禮把他摁回去,在他腦袋上捋毛,“不就是睡了弟弟嘛,還有兒子睡了爹的嘞。”
“男人跟男人……”還是親人……
蕭和平覺得自己快吐血了。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念書給他媳婦聽,這丫頭擺明了是給他下套!
難怪剛才笑得這麼狡猾。
“以後不許看這種書。”蕭和平又坐起來,把書丟回衣櫃裡,重新換了本。
宋恩禮探著腦袋一看,“哦,這本是幾個哥哥睡了一個弟弟,你喜歡這個也行,念吧。”
她拍拍自己大腿。
反正不是一個哥哥睡弟弟,就是一群哥哥睡弟弟,咋聽咋彆扭。
蕭和平鬱悶得不行,把衣櫃裡那一摞新換的書全給翻了一遍,最後一本也沒選,“你就不能看點積極向上的?”
“不能。”宋恩禮朝他招手,“過來過來,你彆這麼古板嘛,這種事其實很平常的,你要是實在不習慣,可以把受幻想成女性角色嘛。”
“啥是受?”
“……”宋恩禮放下毛線針,“好吧,姐姐必須給你開個專題講座了。”
她吧啦吧啦的,把各種攻和各種受那些不得不說的秘密全給他傳授了一遍。
蕭和平接受能力倒是不錯,就是好奇,“那他們咋辦那事兒?”
宋恩禮突然菊花一緊,“那啥,我想起來那倆野兔還沒給老舅拿去呢,我先去趟老舅家。”
她跳下炕,趿著鞋子溜得飛快。
當初她是為了整劉芬芳才故意指點張老棍走後門,她可不打算自己也被人走後門,就蕭和平那活兒的尺寸,估計她會死吧。
而事實上,村尾那戶人家屋裡的炕上現在就正在上演走後門這一幕。
張老棍家兩間屋一個柴房,牲口全被關到灶間,劉寡婦母女和徐勇民則被栓到柴房,張老棍自己住一屋。
也不知道是顧忌徐勇民還是乾啥,剛開始張老棍一直沒動劉芬芳,不過這天中午徐勇民被幾個民兵帶去隔壁大隊批鬥玩兒去了,家裡隻有劉寡婦娘兒倆,他自然就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