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敢告訴公安她是來找她大伯的,雖然現在奎爺成了宋大壯,但難保這些公安就沒見過他的畫像,畢竟他現在是個逃犯。
萬一弄巧成拙,搞不好又把奎爺折騰進去了。
“朋友?什麼朋友!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來滬市的目的,請你跟我回一趟公安局,詳細交代你下火車後那四個小時的動向,以及你所說的朋友,他叫什麼住哪裡!”
“行,我去。”
就這樣,才剛踏到滬市這塊熱土上不到一天的宋恩禮同誌被儘職的公安同誌扭送到公安局。
坐在冰冷的審訊室裡,她對滬市的這點友好情緒算是蕩然無存,對蕭和平的思念和愛意卻是瘋狂遞增。
越是看到對麵公安那副苛刻到近乎變態的嘴臉,她就越覺得蕭和平好,人跟人,天差地彆呢!
把自己的姓名年紀籍貫詳細交代了一遍後,又把到滬市的目的再次複述。
公安一邊記筆錄,一邊擰眉瞅著她,就跟她坐那兒會消失了似的。
宋恩禮真想問問他,你們公安局是不是閒得沒事乾了,所以才抓她這麼個看上去就很慈眉善目的姑娘充業績。
可是她不敢,這是人家的地盤,萬一真把人惹毛了隨便給扣個罪名,她總不能越獄吧。
“你的朋友呢,姓什麼叫什麼,住哪裡,在哪個單位上班!”
“姓嚴名朝宗,住國際飯店,在燕北省省食品公司上班。”宋恩禮很不地道的提了一句,“哦,他是書記,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問。”
聽說是住國際飯店的時候,公安的臉色已經變了。
滬市國營國際飯店算是滬市一處地標性建築,能住得起裡麵的不是大領導就是受邀前來的外國友人,後麵又聽說是燕北省省食品公司的書記,公安要哭了。
能上這個位置的,肯定有夠硬的後台,擼他一個小公安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公平公正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相對不是絕對的啊!
不過好在他心裡素質夠強,而且有足夠的理由。
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也不再用那種防賊似的目光盯著宋恩禮,“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打個電話,要是證明你沒有撒謊,我就放你走。”
“好。”宋恩禮抱著後腦勺自自在在往後一仰。
半個鐘頭後,嚴朝宗出現在公安局。
“早知道剛才下火車就不讓你一個人走了,反正也得我來接你。”他接過公安遞給他的宋恩禮的包袱,看著她笑。
估計是來的時候喝過酒,他身上微微帶著些酒氣。
宋恩禮撅了噘嘴,扭頭出去。
嚴朝宗跟公安打了個招呼,隨後跟出。
公安局門口停著一輛跟他在燕北時坐的一模一樣的紅旗轎車,他幫她打開車門,“還沒吃飯吧,晚上我有個飯局,要不要一起?”
“你不會吃一半來的吧?”宋恩禮歉意道,“我沒想到你會來,還以為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我在滬市沒啥朋友,隻能找你。”
“你能找我我很高興,起碼我這靠山發揮作用了。”嚴朝宗關上車門,雙眼帶著笑意,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事影響興致。
“你的飯局我就不去攪和了,肯定都是叔叔輩的人,你隨便把我扔在哪個招待所下就成,反正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就回?”嚴朝宗擰眉,“你事兒辦好了?”
“沒,我來尋親的,但是我沒找到,然後又出了這樣的事兒,所以乾脆還是回去吧,不然我怕明兒晚上又得麻煩你來接我。”
嚴朝宗被她逗樂,又覺得她這撅著嘴委屈的小模樣實在可人,漫不經心的伸手輕撫了下她倒影在車窗玻璃上的影子,麵露愛憐,“我幫你找。”
“真的!”宋恩禮喜不自勝。
就知道找他可以,她才不要找什麼滬市的親人,她隻是想要一個滬市的戶口,以嚴朝宗的人際關係,幫她弄個滬市戶口應該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