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皮癢癢了。”蕭和平真想立馬把她扛回宿舍好好修理一頓。
當然最後肯定是沒能得逞,他狡猾的媳婦就是料定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咋樣。
買好衣裳,兩人又上副食品商店買了點供應,冬天也沒啥新鮮蔬菜,大抵就是蘿卜白菜。
外邊天氣實在太冷,生怕凍著宋恩禮的蕭和平也沒舍得叫她繼續逛下去,早早把她領回宿舍。
兩天穿同一套衣裳,宋恩禮早就彆扭壞了,回屋就把身上的脫了往被窩裡鑽,蕭和平知道她有把新衣裳過一遍水再穿的習慣,十分自覺的抱著衣裳出去,洗乾淨擰乾後才拿回來掛到屋裡烘乾。
爐火燒得旺旺的,宋恩禮靠在床上織線衫,“蕭和平要不這趟我就不回去了吧。”
“你還惦記著肉聯廠那工作?”
“哪有,我主要還是惦記你,我舍不得你也放心不下你呀。”
“這事兒嘴甜沒用。”蕭和平從兜裡摸出一把錢,各種麵額都有,也難為他兜裡揣著這麼多東西看上去還能那麼平整。
宋恩禮掛著身子過去數了數,一百零七塊三毛。
“你這些錢到底哪兒來的?”
“剛才你咋說來著的?”蕭和平作勢就要解皮帯,“不是說要檢查嗎?過來給我好好檢查檢查。”
“臭流氓!彆的不行解皮帯你倒是順手的很,我就不回家,萬一你哪天又想解皮帯我沒在身邊,你跟彆的姑娘解了咋整?”
“我是有勁沒地兒使了是吧?有那功夫不如去多跑幾趟負重。”蕭和平嚇唬完她,點了六十塊錢給她,自己留了不到五十,“這些都是我借出去的錢,這趟回來他們還的。”
被他這麼一提,宋恩禮想起自己還欠著嚴朝宗差不多六百塊,她自己的全部家當就剩下兩千來塊,要是都還了,她就成窮光蛋了。
不行!
宋恩禮坐起來。
等趁在省城這幾天想法子賺點錢。
“你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啥?”蕭和平俯身盯著她。
他的眼睛很迷人,形狀好看,格外有神,深沉且不失溫柔,又帶著獨特的職業性的凜冽,仿佛隨時洞悉人心。
宋恩禮覺得一般人應該不會敢跟蕭和平對視,但是有勇氣跟他對視的,一定會深陷其中。
比如她。
她摟著他脖子將他拽得更低,貼在他眼睛上吻了吻,“蕭和平你真好看,我覺得咱們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明年一定讓你見到他。”
“……”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哪兒來的?
宋恩禮躺回去,繼續織線衫,書桌上靜靜擱著一份報紙。
“哪兒來的報紙?”她記得出門前還沒有。
蕭和平隨手拿起來翻了翻,“估計小孫送來的,他知道我今天不去辦公室。”
他看的正麵,反麵對著宋恩禮,宋恩禮一抬頭就看到底下方塊裡的那行小字:江源縣鋼鐵廠的楊超英同誌看到這條消息請火速回家,你母親病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錢,連署名都沒有。
不過就算沒有署名,宋恩禮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李利民,沒有原因,僅僅隻是一閃而過的答案。
她知道如果蕭和平看到這則消息肯定不會讓她再管楊超英的事,本身他對這件事已經頗有微詞。
所以她十分自然的將報紙卷走,“彆看了,沒事兒乾你就上班去,反正盛利最近也不能回來,我想在省城再呆一段時間。”
蕭和平正有此意,很快便拿著她給師長和師政委的幾罐子果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