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兒去了這是。”宋恩禮一路問了好幾個軍嫂都說沒見著蕭和平,宿舍裡也沒見著人。
她正準備換身衣裳再出去問問,小孫急急忙忙跑上樓來敲門,“嫂子!嫂子你在家不!蕭副團把人首都來的首長孫女給打了……”
“啥玩意兒!”宋恩禮一把拽開門,“人呢,現在人在哪兒?”
“讓師長押著上部隊醫院去了,那小姑奶奶一直哭非讓蕭副團給她道歉,蕭副團那脾氣您是知道的,咋可能低頭嘛,這不盛副團讓我來跟您說一聲,叫您趕緊過去一趟。”
“我去能有個啥用,我又不能替他道歉。”聽到這話,宋恩禮一點也不著急了。
她到這兒這麼久,蕭和平唯一兩次收拾女人就是劉芬芳和張梅花,一個勾引他一個絆倒她,如果這首長孫女沒踩他線是絕對不會挨揍的,如果踩了他的線,那麼揍死活該。
皇帝不急太監急,小孫在門口跟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那您說咋辦,萬一上頭追究起來會不會讓蕭副團背處分?”
“上頭要追究我有啥辦法,又不是我說了算。”宋恩禮慢斯條理套上軍大衣下樓,“他為啥打人?”
小孫緊隨其後,“我也不知道啊,盛副團是這麼跟我說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隻知道人是今兒下午剛從首都來的,而且是自己找到師部的,跟門口的警衛員好一陣墨跡呢,後來還是師長聽說這事兒讓警衛員去門口接的。”
宋恩禮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部隊醫院離得近,幾步路的功夫就能到。
盛利怕他們找不到地方特地叫自己的勤務兵在門口等他們。
宋恩禮一問才知道,原來根本不是蕭和平打人,這完全是傳話傳的,那姑娘死乞白賴非要纏著蕭和平,可不就被他給甩開了,結果被腳底下的冰給滑了一下,吧唧摔成了蛤蟆。
“那啥首長孫女是專門奔著蕭和平才來的燕北吧?”
盛利的勤務兵紅著臉不敢吭聲。
“得,我明白了。”宋恩禮哼笑一聲。
病房外,盛利跟蕭和平一左一右坐木條長椅上,一個嬉皮笑臉的說著什麼,一個板著臉悶聲不吭,邊上還有倆警衛員守著,病房門虛掩,裡頭姑娘的哭聲和師長的安慰聲清晰可聞。
宋恩禮抱著軍大衣過去,“蕭和平。”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和平的臉色才緩和些許,“走回來的?”
“嗯,挺近的,彆擔心。”
“我不認識那女的,她非說我跟伍先生上她們家拜訪的時候見過我,然後就找到省城來了。”上次又是啥文工團又是啥衛生隊,蕭和平心有餘悸,不用宋恩禮問自己便主動交代。
這點上宋恩禮倒不懷疑他。
逗他歸逗他,蕭和平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
“我又沒問你這個。”宋恩禮趴在門縫那兒往裡張望了一眼,“師長現在咋說,讓你跟人道歉?”
蕭和平又開始板起臉,“道啥歉,咱回家。”
“蕭副團,師長說了,暫時您還不能離開。”倆警衛員攔住他。
“急啥,這事交給我。”宋恩禮把他摁回椅子上,掏出宿舍鑰匙丟給小孫,“我們那屋桌上有些水果,你用網兜裝上,再從衣櫃裡拿罐麥乳精和餅乾,快去快回。”
小孫“唉”了聲,跑得飛快。
也就幾分鐘的樣子,他抱著一網兜東西氣喘籲籲回來,“給,嫂子。”
宋恩禮接過去,從網兜裡拿了個蘋果丟給他做獎勵,拎著網兜敲開病房門,“師長。”
師長正頭疼咋把這病床上鬨騰的小姑娘給哄太平哄回首都,見到她,突然覺得自己頭更疼了。
倆女的,還是情敵,撞一塊兒估計能頂一個炸藥包,也不知道哪個缺德鬼把人叫來的。
“小宋同誌,你咋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師長,聽說我們家蕭和平把人弄摔了,這不我一下班就趕緊過來了。”
病床上的姑娘聽說她是為蕭和平而來,立馬止住哭聲,警惕的打量她,“你是誰?憑啥替蕭和平來看我?”